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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红楼梦现代文完全版 > 第二十一回 贤袭人娇嗔箴宝玉 俏平儿软语救贾琏

话说史湘云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生怕林黛玉追上她,宝玉见状连忙在后面喊道:“小心点,别摔着了!她哪里追得上你。”

林黛玉紧追不舍,刚到门口,就被宝玉伸手拦在了门框上,他笑着劝道:“这次就饶了她吧。”

林黛玉扳着手指头,坚决地说:“我要是饶了湘云,我就不用再活了!”

湘云看到宝玉挡住了门,料想林黛玉出不来了,便停下脚步,笑着求情:“好姐姐,这次就放过我吧!”

正巧宝钗从湘云身后走来,也笑着加入劝解:“我看在宝兄弟的面子上,劝你们两位都算了吧。”

黛玉坚持道:“我不答应。你们串通一气,合起来戏弄我是不是?”

宝玉继续劝解:“谁敢戏弄你啊?你要是不先逗她,她哪里敢说你?”

四人正僵持不下,这时有人来请他们去吃饭,大家这才往前厅走去。到了那晚,早已是掌灯时分,王夫人、李纨、凤姐以及迎春、探春、惜春等人都聚到了贾母那里,大家闲聊了一会儿,然后各自回房休息了。

湘云继续选择在黛玉的房间过夜。宝玉亲自护送她们到房间,当时已是深夜,二更已过许久,袭人多次催促后,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次日清晨,宝玉未及整理就穿着睡衣、趿拉着鞋子急忙赶往黛玉的房间。进入房间后,他发现紫鹃和翠缕不在,只见两位姑娘还躺在床上。

黛玉严严实实地裹着一床杏红色的绫被,安详地闭着眼睛沉睡。而史湘云则是一头青丝散落在枕边,被子只盖到胸部,一条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手腕上还戴着两个金镯子。

宝玉见状,不禁叹道:“睡觉时还是这么不老实!万一被风吹到,又该嚷嚷肩膀疼了。”说着,他轻轻地替湘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黛玉其实已经醒来,感觉到有人,便猜到一定是宝玉,于是翻身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她问道:“这么早跑过来做什么?”

宝玉笑着说:“这还早啊?你起来看看吧。”黛玉回应道:“你先出去,让我们起床。”宝玉听了,便转身走出房间。

黛玉醒来后叫醒了湘云,两人都穿上了衣服。随后宝玉再次走了进来,坐在镜台旁边。这时,紫鹃和雪雁进来为她们梳洗打扮。

湘云洗完脸后,翠缕拿起剩下的洗脸水准备倒掉,宝玉连忙说:“等等,我顺便也洗了,省得再走过去麻烦。”

说着,他便走过来,弯下腰简单地洗了两把脸。

紫鹃递给他香皂,宝玉说:“这盆里水还挺多的,不用搓香皂了。”接着又洗了两把,便要毛巾擦脸。

翠缕打趣道:“还是这个老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毛病。”

宝玉没理会她,匆匆地拿过青盐擦了牙,漱了口,完成了洗漱。他看到湘云已经梳好了头,便走过去笑着说:“好妹妹,帮我梳梳头吧。”

湘云回答道:“这可不行了。”

宝玉笑道:“好妹妹,你以前不是帮我梳过吗?”

湘云说:“现在我忘了怎么梳了。”

宝玉说:“反正我也不出门,也不用戴帽子什么的,随便扎几根辫子就行了。”说着,他又不停地央求湘云。

湘云只好扶起宝玉的头,细心地为他梳理头发。在家里,他不戴帽子,也不把头发扎成发髻,而是将四周的短发编成小辫子,再汇总到头顶,编成一根大辫子,用红丝带系住。从发顶到辫梢,一路串着四颗珍珠,下面还挂着金坠子。

湘云一边编辫子,一边念叨:“这珍珠只剩三颗了,这一颗不对。我记得原来是一样的,怎么少了一颗?”

宝玉回答说:“丢了一颗。”

湘云说:“肯定是掉在外面了,说不定被人捡走了,倒便宜了他。”

这时,黛玉在一旁洗手,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丢了,还是送给别人镶在什么首饰上了!”

宝玉没有回应。他看到镜台两边摆满了梳妆用品,便随手拿起几件来赏玩,不觉中又拿起了一盒胭脂,想要往嘴里送,但又怕湘云看见会说他。

正在犹豫的时候,湘云果然从身后看见了,她一手梳着辫子,另一只手迅速伸过来,“啪”的一声,把胭脂从他手里打落,说道:“你这个坏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话还没说完,袭人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知道宝玉已经梳洗完毕,便转身回去准备自己也梳洗一番。

这时,宝钗走了进来,随口问道:“宝兄弟去哪儿了?”

袭人微笑着回答:“宝兄弟哪有时间待在家里呀!”

宝钗一听,心里就明白了。接着,她又听见袭人叹息道:“姐妹们相处和睦是好事,但也得有个分寸和礼节,不能没日没夜地闹腾。任凭别人怎么劝,都当耳边风。”

宝钗听后,在心里暗自思量:“看来我之前倒是小看这丫头了,听她说话,倒显得有些见识。”

于是,宝钗在炕上坐下,一边慢慢聊着闲话,一边套问袭人的年龄、家乡等情况。她仔细观察着袭人的言谈和志向,心中不禁生出深深的敬意来。

不一会儿,宝玉走了进来,宝钗这才离去。

宝玉便问袭人道:“怎么宝姐姐和你聊得那么起劲,我一进来她就走了?”

袭人没有回答,宝玉又问了一遍,袭人才说:“你问我吗?我哪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宝玉听了这话,见她脸上的表情与往日大不相同,便笑道:“怎么,真的生气了?”

袭人冷笑道:“我哪敢生气!只是从今往后你别进这屋了。反正有人服侍你,再也不用使唤我了。我还是回去服侍老太太的好。”说着,便在炕上躺下,闭上了眼睛。

宝玉见此情景,大为惊讶,忍不住上前劝慰。袭人却只是闭着眼睛不理睬。

宝玉没了主意,见麝月走了进来,便问道:“你姐姐怎么了?”

麝月回答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宝玉听了这话,愣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便站起来叹息道:“不理我就算了,我也去睡了。”

说着,他便从炕上下来,到自己床上斜躺着准备入睡。

袭人听了半天没动静,见他似乎开始轻微打鼾,以为他睡着了,便起身拿来一件斗篷,刚要给他盖上,忽听“嗖”的一声,宝玉把斗篷掀到了一边,仍旧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袭人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便点了点头,冷笑说道:“你也别生气了,从今以后我就当个哑巴,再也不说你一句,好不好?”

宝玉忍不住坐起身来问道:“我又怎么了?你又来劝我。你劝我也就算了,刚才也没见你来劝我,一进门你就不理我,赌气睡了。我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会儿你又说我生气了。我什么时候听见你劝过我了?”

袭人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还要我说出来!”

此时正闹着,贾母派人叫他吃饭,他才往前面来。随便吃了半碗,又回到自己房中。只见袭人在外间炕上睡着,麝月在旁边玩骨牌。

宝玉一向知道麝月与袭人交好,因此也不理她,揭起帘子径直往里间去。

麝月只得跟着进来。宝玉便让她出去,说不敢打扰她们。麝月笑着出来,唤两个小丫头进来。

宝玉拿一本书,看了半天,觉得口渴,抬头看见两个小丫头在地下站着,其中一个年纪稍大,长得十分水灵。

宝玉便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叫蕙香。宝玉便问是谁起的名,她说原来是芸香,是花大姐姐改的。

宝玉说:“应该叫‘晦气’才对,叫什么蕙香!”

又问她几个姊妹,她说四个。宝玉问她是第几个,她说第四。宝玉说:“明儿就叫‘四儿’,别再叫什么蕙香、兰气的,配不上你这好名好姓。”一面说,一面让她倒茶来喝。外面间屋里的袭人和麝月听了,忍不住抿嘴而笑。

这一天,宝玉不太出门,也不和姐妹们、丫头们嬉笑打闹,自己闷闷不乐,只是偶尔拿起书来解闷,或者写写画画;他也不使唤其他人,只让四儿在身边伺候。没想到这个四儿是个极其聪明伶俐的丫头,见宝玉重用她,便想尽办法来讨好宝玉。

到了晚上吃过饭后,宝玉因为喝了两杯酒,眼睛迷离,耳朵发热,要是在往常,袭人她们会在旁边,大家有说有笑,气氛热闹,但今天却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个人对着油灯,感到十分无趣。想要把她们赶走,又怕她们得意忘形,以后更加频繁地劝诫自己;若是拿出主子的威严来震慑,又似乎太过无情。

宝玉无奈之下,只能横下心来,权当她们不存在,反正日子总是要过的。他便当作她们已经不在身边,心中毫无挂念,反而能悠然自得。于是,他吩咐四儿剪烛烹茶,自己则捧起《南华经》阅读。正读到《外篇·胠箧》这一章时,文中写道:故绝圣弃知,大盗乃止;擿玉毁珠,小盗不起;焚符破玺,而民朴鄙;掊斗折衡,而民不争;殚残天下之圣法,而民始可与论议。擢乱六律,铄绝竽瑟,塞瞽旷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聪矣;灭文章,散五采,胶离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毁绝钩绳而弃规矩,攦工倕之指,而天下始人有其巧矣。

大意为:所以,如果摒弃圣智,大道之行,大盗的行为就会停止;毁坏珍贵的玉器,丢弃宝贵的珍珠,小偷小摸的行为就不会发生;焚烧印信,打破玉玺,百姓就会变得朴实无华;打破斗斛,折断秤杆,百姓就不会再争斗;废除天下所有的圣明法度,百姓才可以开始和他们讨论评议。扰乱音律,销毁竽、瑟等乐器,堵住师旷的耳朵,天下人的听觉才开始各显其能;消灭文采,离散五彩,粘住离朱的眼睛,天下人的视觉才开始各尽其明;毁坏钩弧和墨线,丢弃圆规和曲尺,折断能工巧匠倕的手指,天下人的技巧才开始得以各自发挥。

宝玉阅读到这里,兴趣盎然,借着酒意上头,不由自主地拿起笔来继续写道:焚花散麝,而闺阁始人含其劝矣;戕宝钗之仙姿,灰黛玉之灵窍,丧减情意,而闺阁之美恶始相类矣。彼含其劝,则无参商之虞矣;戕其仙姿,无恋爱之心矣;灰其灵窍,无才思之情矣。彼钗、玉、花、麝者,皆张其罗而穴其隧,所以迷眩缠陷天下者也。

大意为:焚烧花朵、驱散麝香(花意指袭人,麝意指麝月),这样闺房中的女子们才开始感受到规劝的重要性;摧毁了宝钗那超凡脱俗的姿容,熄灭了黛玉那聪慧敏锐的心灵,丧失了真挚的情感,于是闺阁中美与恶的差异也变得模糊了。她们若能感受到这份规劝,就不会有彼此疏远的忧虑了;若摧毁了宝钗的仙姿,就不会再有痴恋之心;若熄灭了黛玉的灵窍,也就不会有才情横溢的情感了。那宝钗、黛玉、袭人、麝月,都是张开罗网、挖好陷阱的诱饵,用来迷惑、纠缠、陷害天下之人啊。

写完后,他放下笔准备睡觉。头刚碰到枕头,就立刻陷入了沉睡,整个晚上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天亮才醒来。翻身查看时,发现袭人穿着衣服躺在被子上。宝玉已经把昨天的事情抛诸脑后,便轻轻推推她说:“起来吧,好好睡在床上,小心着凉了!”

原来,袭人见宝玉不分昼夜地与姐妹们嬉闹,心想直接劝说他恐怕难以改变,于是决定用温柔的方式来提醒他,心想他最多不过半天或一会儿就会恢复常态。没想到宝玉一整天都没有回来,袭人自己反倒没了主意,整夜都没能好好睡觉。现在突然看到宝玉这样,料想他已经心意回转,便索性不去理他。

宝玉见她不理睬自己,便伸手去帮她解衣扣,刚解开几个,就被袭人用手推开了,并且自己又把扣子扣上了。宝玉没办法,只好拉着她的手笑道:“你到底怎么了?”

连续问了几声,袭人睁开眼说道:“我也没什么。你睡醒了,就自己到那边房间去梳洗,再迟就来不及了。”

宝玉问:“我要去哪里?”

袭人冷笑了一声说:“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个各走各的路,省得整天吵吵闹闹,让别人看笑话。反正那边腻味了,这边还有‘四儿’‘五儿’来伺候你。我们这帮人,可真是白白‘玷污了好名声好姓氏’了。”宝玉笑道:“你今天还记着那事!”袭人说:“我记一百年呢,可不像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晚上说了,早上就忘得一干二净。”宝玉见她满脸娇嗔,心中爱意难挡,便从枕边拿起一根玉簪,用力一折两段,说道:“我要是再不听你的话,就如同这根玉簪一样!”袭人连忙拾起玉簪,说道:“大清早的,这是何必呢!听不听的有什么要紧,也值得你发这么大脾气。”宝玉道:“你哪里知道我心里有多着急。”袭人笑道:“你也知道着急啊,那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快起来洗脸去吧。”说着,两人这才起身梳洗。

宝玉前往上房之后,不料黛玉走了进来,发现宝玉不在房里,便随手翻阅起桌上的书籍来。恰巧,她翻到了昨天那本《庄子》。读到宝玉续写的地方,黛玉不禁又气又好笑,情不自禁地也拿起笔来,续写了一首诗,内容如下:无端弄笔是何人?作践南华庄子文。不悔自己无见识,却将丑语怪他人!

大意为:究竟是谁如此轻率地舞文弄墨?竟肆意糟蹋了庄子这部南华经的文字。非但不反省自己缺乏见识,反而用恶语去责怪他人!

(编者注:在《红楼梦》诸版本中,庚辰本、舒序本、蒙古王府本、戚蓼生序本、通行本,都写作“作践南华《庄子因》”,而程伟元、高鹗本和甲辰本则写作“作践南华庄子文”,很多人都认为应该是明末清初的林云铭《庄子因》一书,并且“因”字压韵。

但是编者认为此处是“因”不是《庄子因》。因为通篇都在讲《庄子》,不可能这里凭空出现《庄子因》,畸笏叟在庚辰本中批到:“壬午九月,因索书甚迫,姑志于此,非批《石头记》也。为续庄子因数句,真是打破胭脂阵,坐透红粉关。另开生面之文,无可评处。”

此处基本所有人都在认为畸笏叟说的是《庄子因》,所以没人了解该话的意义。编者认为这里畸笏叟并没有说小说《庄子因》,而是在说“下文要叙说作践庄子的原因”。这样畸笏叟的话就能解释的通了。

所以原句应该翻译成“这是作践南华庄子的原因”而不是《庄子因》的书。因为《庄子因》是同时代的书,而《红楼梦》故事背景要早于《庄子因》,所以在《红楼梦》中出现《庄子因》,有一种时代的不协调感。

正因如此,在以后的程高本中程伟元、高鹗才对此做出更正,为避免观众产生歧义,所以将“因”改成“文”。

至于压韵方面,如果按照《洪武正韵》,“文”字也是押韵的,所以我这里采用了“文”字来解释而不是“因”。)

写完后,他便前往上房去拜见贾母,之后又去到王夫人那里。

没想到凤姐的女儿大姐儿生病了,家里正忙着请大夫来把脉诊断。大夫看过后说:“恭喜夫人、奶奶们,小姐的发烧是出疹子的前兆,不是别的病。”

王夫人和凤姐听后,连忙派人询问:“情况乐观吗?”

大夫回答说:“虽然病情严重,但过程是顺利的,不用太担心。关键是要准备好桑虫和猪尾巴这两样东西备用。”

凤姐一听,立刻忙碌起来。她一边安排打扫房屋以供奉痘疹娘娘,一边吩咐家人避免煎炒等容易上火的食物,同时命令平儿准备铺盖衣物,让贾琏与她分房居住,以免传染。她还拿来大红布料,给奶妈、丫头等亲近的人裁剪新衣。

此外,外面也打扫出干净的房间,款待两位大夫,让他们轮流把脉开方,连续十二天都不让他们回家。贾琏只好搬到外面的书房去斋戒,而凤姐和平儿则跟随王夫人每天供奉痘疹娘娘。

那个贾琏,一旦离开了凤姐,就总想找点事做。独自睡了两个晚上后,他便感到异常难耐,于是暂且挑选了几个清秀机灵的小厮来发泄**。

不曾想在荣国府中,有一个极其不争气、酗酒的厨子,名叫多官,因为他性格懦弱无能,大家都戏称他为“多浑虫”。

多浑虫的父母早年为他在外娶了一个媳妇,如今这媳妇大约二十岁左右,长得颇为标致,凡是见过她的人无不心生爱慕。她天性轻佻,最喜欢拈花惹草,而多浑虫对此却毫不在意,只要有酒有肉有钱,他就对其他事情一概不闻不问。

因此,荣国府和宁国府中的人都有机会与她沾染。由于这位媳妇长得异常美貌,行为又极其轻浮,所以众人都称呼她为“多姑娘”。

现在,贾琏在外面饱受煎熬,以前他也曾见过这位媳妇,被迷得神魂颠倒,只是因为在家里害怕厉害的妻子,在外面又顾忌着宠爱的男宠,所以一直没有得手。

那位多姑娘其实也对贾琏有意,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听说贾琏搬到了外书房住,她便常常没事也找借口过去招惹他。这让贾琏像饥饿的老鼠一样难以忍受,不得不和心腹的小厮们商量,共同策划如何遮掩此事并寻求机会,甚至承诺给他们金银财宝。

小厮们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况且他们和这位媳妇都是好朋友,一说就同意了。

到了深夜二更时分,多浑虫醉倒在炕上,贾琏便趁机溜过去与她相会。一进门看到她那模样,贾琏早已魂飞魄散,连情话都来不及说,就开始宽衣解带亲热起来。

谁知这位媳妇天生有一种特别的魅力,一旦被男人靠近,就觉得全身筋骨酥软,让男人仿佛躺在棉花上一样;再加上她那放荡的言行,简直比娼妓还要诱人,哪个男人到了这种地步,还会顾惜自己的身体。

贾琏恨不得整个人都融进她的身体里。那位媳妇故意说着放荡的话,在下面娇声说道:“你家女儿出疹子,还供着痘疹娘娘,你也该忌几天,别为了我脏了身子,快离开我这里吧!”

贾琏一面猛烈动作,一面喘着粗气回答:“你就是我的娘娘,我哪里还管什么娘娘!”

那媳妇越发放荡,贾琏的丑态也越发暴露无遗。一番**过后,两人又发誓盟约,难舍难分,从此以后两人便成了相好的。

有一天,大姐的病终于痊愈,身上的斑点也消失了。十二天之后,家里为痘疹娘娘送行,全家人一同祭天拜祖,按照之前的许诺焚烧香火还愿,并举行庆祝活动,赏赐下人。一切庆祝活动结束后,贾琏再次搬回了自己的卧室,与凤姐相见。

正如俗话所说,“小别胜新婚”,两人之间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深情厚意,这份恩爱自然不必再多加赘述。

第二天早上,凤姐去主屋之后,平儿开始整理贾琏外出所需的衣物和被褥,不料从枕套里抖落出一缕黑发。

平儿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将头发藏进袖子里,走到这边房里,拿出那缕头发,笑着对贾琏说:“这是什么东西?”

贾琏一看,顿时紧张起来,急忙上前想要夺回。平儿见状便跑,却被贾琏一把抓住,按在炕上,掰开她的手想要抢回头发,嘴里还笑着说:“你这个小坏蛋,不早点拿出来,我可要把你的胳膊拧断了。”

平儿笑道:“你就是没心肝的人。我好心瞒着她来问你,你倒凶起来了!等她回来我告诉她,看你怎么收场。”

贾琏一听这话,连忙赔笑恳求道:“好姑娘,你就给我吧!我再也不敢凶了。”

话还没说完,凤姐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贾琏一听,立刻松开了手,平儿刚准备起身,凤姐已经走了进来,吩咐平儿赶紧打开匣子,给太太找些首饰样式来。

平儿连忙答应并开始寻找,这时凤姐看到了贾琏,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平儿:“拿出去的东西,都收回来了吗?”

平儿回答说:“都收回来了。”

凤姐又问:“没少什么东西吧?”

平儿说:“我怕丢了一两件,仔细检查了一遍,一样都不少。”

凤姐说:“没少就好,可别多出些什么来吧?”

平儿笑着说:“能找回来就不错了,谁还会多添些东西呢?”

凤姐冷笑了一声说:“这半个月里难保干净,说不定有人借着亲近的关系,落下些什么东西:戒指、手帕、香囊,甚至头发、指甲,这些都是东西。”这番话说得贾琏脸色都变了。

贾琏站在凤姐身后,一个劲儿地向平儿使眼色,做手势,让她别说。

但平儿假装没看见,笑着说:“我的心思竟和奶奶一样,我就怕有这些遗漏,所以特别留意搜了一遍,果真一点破绽都没有。奶奶若是不信,那些东西我还没收起来呢,奶奶亲自翻找一遍吧。”

凤姐笑道:“傻丫头,即使有这些东西,我们哪里就能翻找出来!”说完,她就寻了样子去了。

平儿笑着,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边摇头边说:“那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贾琏高兴得不得了,急忙跑上前来搂着她,嘴里“心肝宝贝”地乱叫一气,不停地道谢。平儿仍旧拿着那根头发笑道:“这可是我一生的把柄啊。咱们关系好还好说,要是不好了,我就把这事儿给抖搂出去。”

贾琏笑着说:“你还是好好收着吧,千万别让她知道了。”一边说着,一边瞅准平儿不注意,一把抢了过来,笑道:“你拿着终究是个祸患,不如我烧了它,一了百了。”

说着,就把头发塞进了自己的靴筒里。平儿咬牙切齿地说:“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过了河就拆桥,明天还想让我帮你撒谎?”

贾琏见平儿娇俏动人,便又搂着她想要亲热,结果被平儿挣脱了手跑了开去。急得贾琏弯着腰,恨恨地说:“你这个死心眼的小淫妇!故意撩拨得我火起,却又跑了。”

平儿在窗外笑道:“我撩拨我的,谁叫你先动火了?难道就为了让你快活一回,让她知道了,又不待见我。”

贾琏道:“你不用怕她,等我哪天火了,把这个醋坛子打个稀巴烂,她才知道我的厉害!她防我跟防贼似的,只允许她和男人说话,不允许我和女人说话,我只要和女人稍微走近点,她就疑神疑鬼的;她和什么小叔子、侄儿啊,老的少的,说说笑笑,就不怕我吃醋。以后我也不许她见人了!”

平儿道:“她吃醋是应该的,你吃醋就不对了。她原本就行为端正;你一举一动都透着坏心眼,连我都不放心,更别说她了。”

贾琏道:“你们两个真是一丘之貉。什么都是你们对,我做什么都是存坏心。早晚有一天,你们都得死在我手里!”

话未说完,凤姐走进了院子,见平儿站在窗外,便问:“有话要说怎么不两人在屋里谈,反倒有一个人跑出来,隔着窗户,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贾琏在窗内接口道:“你问问她,好像屋里藏着老虎要吃她似的。”

平儿回应:“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待在他旁边做什么?”

凤姐笑道:“没人正好啊。”

平儿听后,问道:“你这话是在说我吗?”

凤姐笑道:“不说你说谁?”

平儿说:“别逼我说出不客气的话来。”说着,她也不掀帘子,也不给凤姐让路,自己猛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往另一边去了。凤姐自己掀开帘子进屋,说道:“平儿疯了。这丫头真想治我,小心你的皮!”

贾琏听了,已经笑得倒在炕上,拍手道:“我竟然不知道平儿这么厉害,从今往后我是真服她了。”

凤姐说:“都是你宠坏的她,我只跟你说!”

贾琏连忙道:“你俩不对劲,又拿我当出气筒。我还是躲一躲吧。”

凤姐说:“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贾琏道:“我这就来。”

凤姐道:“我有话要和你商量。”

至于商量何事,且听下回分解。正所谓:淑女从来多抱怨,娇妻自古便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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