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你开口说话我就停！ 第42章 礼物

VIp包厢内。

秦玥正不耐烦地用指尖敲击桌面，见黎氅推门进来，立刻扬起笑容：“怎么这么久？”

黎氅懒洋洋地在她对面坐下：“和杜邦聊了几句。”

“见到那个哑巴甜品师了？”

黎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淡淡：“见了。”

“怎么样？是不是该换人了？”

“为什么这么在意她？”

对上男人平静的目光，秦玥动作一滞，随即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怕她影响餐厅口碑。”

黎氅放下茶杯，唇角微勾：“餐厅的事，我自有分寸。”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却让秦玥莫名感到一阵寒意，她总觉得，黎氅跟以前不一样了，最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聊起其他话题。

“下次打算去哪里？等我国内的画廊走上正轨，跟你一起去。”

“再说吧，还没定。”

“好，我二叔还不知道你回来吧？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丢下剧组里那群人，带着你鬼混。”

黎氅笑了笑，不置可否。

傍晚的夕阳把巷子染成橘红色，杳杳推着小电驴从员工通道出来，正准备上车，身后传来声音。

“下班了？”

她回头，看到黎氅站在阴影处，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了过来。

杳杳微微一怔，连忙从帆布包里掏出另一个礼盒，这是路经理分发的员工伴手礼，一条夏威夷风情的贝壳手链。

她比划了一下，又意识到黎氅可能看不懂手语，于是掏出手机快速打字： 【黎总，我已经收到路经理拿给我的礼物了，谢谢您。】

黎氅的目光扫过她的手机屏幕，又落在她手上大大小小的烫伤印记上，停了两秒，最后对上她澄澈的目光，说：“这个不同，入职礼物。”

说完后，见她表情有些犹豫，似乎看穿她的顾虑，唇角微勾：“餐厅每个新入职的同事都有。”

他的语气很随意，仿佛这真的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员工关怀。

杳杳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双手接过礼盒，对他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转身准备离开时，黎氅忽然又开口：“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她脚步一顿，朝他抬手比了个【谢谢】的手势，随即骑上电动车驶离巷子。

餐厅二楼，秦玥站在包厢窗口，表情阴沉，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幕。

杳杳来到幼儿园，接到徐宝贝后，母子俩跟往常一样，来到菜市场买菜。

菜市场出口，上次那个卖野菜的小男孩又出现了，今天他面前摆着几节新鲜的莲藕，沾着泥，看起来像是刚挖出来不久。

杳杳脚步一顿，牵着徐宝贝走了过去。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小孩抬起头，口罩上方露出一双眼睛，瞳孔很黑。

杳杳笑着指了指地上剩余的莲藕，比划着表示全要了。

徐宝贝在一旁帮忙翻译：“我妈咪说，这些她都要了。”

“好的”

他拿起塑料袋，把莲藕装起来，递给她，杳杳付完钱后，对他比了个“早点回家”的手势。

小男孩盯着她的手指，忽然轻声说：“姐姐的手真漂亮，就是伤疤多了点，可惜了。”

这是她这些年练习拉糖工艺被烫伤的，比起正常女孩子的手，她的手确实不好看，但不觉得有什么，这些……也算她的功勋章？

菜市场离鹿林花园很近，过个红绿灯，骑车十分钟不到。

等红绿灯时，突然，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从右侧传来，杳杳猛的转头，瞳孔骤缩，一辆黑色轿车如同失控的野兽，径直朝他们冲来。

“妈咪！”徐宝贝的惊呼在耳边炸开。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把将徐宝贝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对准冲来的车辆。

“吱！！！”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周围行人尖叫着四散躲避，看着处于正中央的母子无法躲开，众人都以为地上要多出两滩血肉模糊的肉泥。

杳杳紧闭双眼，等待剧痛降临，然而，预想中的撞击并没有到来。

她颤抖着睁开眼，发现那辆车在距离他们不到三米的地方急刹停下，车头几乎贴上了她的电动车前轮，车头的热气直扑她的脸。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跌跌撞撞走下来，满脸冷汗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刹车突然失灵了，你们没事吧？”

不远处的交警立刻围上前，将男人扣住，经过一番调查，确定是意外，等交警处理完，已经是晚上了。

买的莲藕滚到马路中央，被其他车子碾碎，有些可惜了，杳杳捡起其他菜，心有余悸的载着徐宝贝回家。

人群中，一道视线注视着母子俩的背影，扫了眼被碾碎的莲藕，眼神阴鸷。

帝都警局

秦霁站在小林身后，目光沉沉地盯着电脑屏幕。

“查到了吗？”

小林摇了摇头：“号码是虚拟的，信号基站也是伪造的，完全追踪不到源头。”

秦霁盯着手机上的短信，这条消息精准地指引他们找到了周康，但发信人却如同幽灵一般，不留任何痕迹。

张吾凑过来，“头儿，你觉得会是谁？线人或者……黑吃黑？”

“如果是线人，没必要隐瞒身份。”

这人不仅知道他们的调查目标，还对他们的调查进度了如指掌，就像在暗处注视着一切。

“再尝试其他办法，对方既然能锁定凶手位置，必然掌握着比警方更多的线索。”

第二天

新华路银行分行，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低头走进银行大厅。

“您好，办理什么业务？”柜台后的女职员心里讶异他的身高，脸上带着标准微笑着问道。

“取钱。”孙雷压低声音，递出一张银行卡和身份证。

女职员接过证件，低头操作电脑，突然，她的表情微微一僵，屏幕上跳出红色警示框：该客户涉及刑事案件，请立即报警！

她强自镇定，手指悄悄按下了桌下的无声警报按钮，语气自然的交流：“先生，您的账户有些特殊操作限制，我需要请主管授权，请稍等。”

孙雷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她拿起内线电话：“王主管，3号柜台需要授权。”

挂断电话后，继续故作轻松地搭话：“今天天儿真热啊，小暑逢双，秋老虎狂，我们银行大厅有提供矿泉水，您如果渴了可以喝。”

孙雷没有回应，目光扫过银行大厅的监控摄像头，又瞥见门口保安频繁看向这边的动作。

不对劲。

他缓缓站起身：“好啊。”

走到门口，佯装拿矿泉水，快速逃走，保安还没反应过来，看他人虽矮小，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

秦霁带队冲进银行时，孙雷刚刚离开不到几分钟。

“人呢？”

保安指向后面的小巷，“警官，他从那个方向逃走的。”

秦霁立刻让人包抄，警员们迅速分散，后门连接着一条狭窄的巷子，堆满杂物，视野极差。

突然，蒋畅低呼一声：“头儿，那边！”

巷子尽头，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一闪而过，和抛尸现场监控中的装扮一模一样，听着身后的警告，对方依然不停，快速拐进另一条岔路。

两人紧追不舍，终于在巷子转角处将黑袍人扑倒在地。

“不许动！”蒋畅反剪对方双手，掀开兜帽。

帽兜下，是一张陌生的、满脸惊恐的年轻面孔。

“警官，我是冤枉的啊，我就是个送外卖的。”

蒋畅厉声质问：“送外卖你怎么会穿这衣服？”

男人结结巴巴地喊道，“有人刚才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穿这衣服在附近晃悠，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谁给你的钱？”

“不、不认识，是个小孩儿。”

秦霁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询问：“他在哪儿给你钱的？”

“就……就在隔壁那条步行街。”

步行街？步行街离这里两条马路，孙雷就算跑的再快，也是个侏儒症患者，不可能短短时间内就从这儿到那条步行街，除非那边另外有人接应，还是个小孩儿？

秦霁回想起之前监控视频里拍到的长袍人，动作僵硬，一板一眼走路的样子，他终于知道哪儿不对劲了，转身大步离开。

“把他带回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