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你开口说话我就停！ 第16章 面试

过去这几天，杳杳像陀螺一样连转，确定要留在帝都八个月后，立刻开始着手两件事，找工作和给徐宝贝找幼儿园。

在帝都上小学手续太复杂了，这附近只有帝都三小，入学条件是得在帝都有房产，她一个无房无车的人……所以打算找个幼儿园让他待着，学习中文和交交朋友。

沈家雇她做甜品，给到的报酬已经够她吃三年了，但几年前在法国身无分文，只能吃救济面包的经历，骨子里刻上了危机感。

银行账户里的数字再多，也不能坐吃山空，打开手机备忘录，上面列着今天的计划。

上午先去西餐厅面试，面试完后考察附近的三家幼儿园，然后下午回去准备沈家家主点名晚上要吃的甜品，这个不能耽误，必须得在晚上七点前送到。

Léclair是她看上的第一家餐厅，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在美食榜上评分很高，第二是离她最看好的双语幼儿园很近。

这家法餐厅在帝都名气不小，主厨是个脾气火爆的法国人。她没有在简历中提及“Silence”这个在国际甜品界小有名气的称号。

“请跟我来，主厨在后厨等您。”

接待她的小姑娘热情的迎上来，他们餐厅的甜点师岗位空了很久了，薪资给的很高，但他们的主厨要求也很高，甚至骂哭了不少来面试的甜品师，导致现在他们店也是出了名的难搞，没人敢来面试。

好不容易等到杳杳投递简历，她高兴的泪流满面，得知对方不能说话，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通知她来面试。

小姑娘高兴的跟杳杳介绍餐厅的环境，杳杳浅笑着，安静地跟着穿过装修豪华的用餐区。

后厨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不锈钢台面反射着冷光，五六位厨师正在备餐，法语和中文的指令声此起彼伏。

中央站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白人男子，金色卷发扎成一个小揪揪，正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训斥一个切菜的学徒。

“杜邦主厨，面试甜品师的徐小姐到了。”

男人头也不回：“让她等十分钟。”

这位主厨就是他们餐厅的定海神针，很多客人都是冲着他来的，但他脾气很不好，没人敢得罪。

小姐姐脸上露出无奈，对着杳杳歉意的笑了笑，悄声说了句抱歉啊。

杳杳不以为意，摇了下头，靠在墙边观察厨房布局。

目光落在甜品区那台老旧的烤箱上，温度计显示实际温度比设定低了15度，旁边放着一盘刚出炉的马卡龙，表面开裂，裙边不均匀。

十分钟后，杜邦终于转过身，湛蓝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你就是那个哑巴甜品师？”

用的是法语，这话问的毫不客气。

杳杳点头，拿起手里的写字板，刷刷写下法语：【oui 】(是的）

杜邦挑了挑眉：“至少语言过关。”

他指了指操作台，“做一个你最拿手的给我看，材料都在冰箱，别太复杂，我没一整天时间等你。”

杳杳扫视一圈，选了最简单的材料：鸡蛋、奶油、香草荚、砂糖。她没有使用那台问题烤箱，而是选择了水浴法。

杜邦靠在料理台边，起初表情轻蔑。但当杳杳开始操作时，他的站姿渐渐变得笔直。

她打蛋的动作，手腕翻转间没有一丝多余动作，香草荚剖开的瞬间，整个后厨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几个帮厨忍不住转头张望。

最让杜邦震惊的是焦糖的制作过程，她没有用温度计，纯粹凭色泽和气味判断，将砂糖熬到完美的琥珀色后离火，把焦糖倒入模具时，液体如丝绸般均匀流动，没有一丝气泡。

“你以前在哪儿工作？”他忍不住问。

【巴黎，Stohrer 甜品坊。】

杳杳在旁边的写字板快速回答，手上动作不停。

“不可能，我在巴黎待了十年，Stohrer的甜点师我都有耳闻。”

【Silence】

杜邦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Silence？那个连续三年获得prix du dessert的天才甜点师？”

突然想起少有的报道上，描述Silence确实是个哑巴，他声音陡然提高，“你他妈在逗我？为什么要来这种二流餐厅面试？”

杳杳将成品从冰箱取出，脱模，撒上最后一层糖粉，完美的焦糖布丁在灯光下如同艺术品，表面光滑如镜，焦糖层厚度均匀。

她拿起写字板，将甜品推到杜邦面前：【我需要工作，仅此而已，尝尝看？】

杜邦挖了一勺送入口中，眼睛瞬间睁大，布丁入口即化，香草与焦糖的味道层次分明却又完美融合，甜度精准控制在让人想再吃一口的程度。

“见鬼，”他嘟囔着，“你这条件，估计我们餐厅可请不起。”

【餐厅给到的薪资我可以接受，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

【我每天下午五点前必须离开，而且不参加任何媒体活动和宣传。】

正常做厨师这行，晚上才是最忙碌的时候，但他难得碰到这么满意的甜品师，杜邦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有故事的女人，行，明天来上班，但周末你偶尔得帮我们研发新菜单。”

【好】

离开餐厅时还不到十一点，杳杳站在路边，灿烂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然后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幼儿园的地址。

到达小橡树国际幼儿园时，正赶上孩子们的户外活动时间。

五彩缤纷的塑胶场地上，十几个小朋友在老师带领下玩老鹰捉小鸡，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搜寻着有没有和徐宝贝同龄的孩子。

“徐女士？”一位扎着马尾的年轻女老师迎上来，“您好，我是林老师，负责接待您参观。”

幼儿园设施很新，每个教室都配有互动白板和充足的玩具。

杳杳最关心的是中文教学，之前徐宝贝学习中文，只是通过网课的途径，没有经历过系统的教学。

马不停蹄参观完三家幼儿园后，杳杳对小橡树最满意，打算下周提交资料，让徐宝贝入学小橡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