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的游戏之分戏 第33章 孪河城的婚礼（上）

孪河城，这座横跨绿叉河、由两座完全相同的巨大城堡以石桥相连的庞然大物，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格外阴森。瓦德·佛雷侯爵的旗帜——蓝灰底色的双塔城堡徽章——在城堡群每一个塔楼上无力地垂挂着。河水在城堡脚下呜咽流淌，颜色浑浊，仿佛预兆着不祥。

罗柏·史塔克的队伍，人数精简却皆为精锐，在泥泞的道路上逶迤而行，最终停在了主城大门前。少狼主骑在他的战马上，身披狼头胸甲，毛皮斗篷沾染了旅途的尘泥，但背脊挺得笔直。冰原狼灰风在他马侧踱步，巨大的身躯和幽绿的眼眸让佛雷家的守军不敢直视。年轻的国王脸上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但紧握缰绳的手透露出他内心的紧绷。他身后，是大琼恩·安柏、文德尔·曼德勒爵士等忠诚的封臣，以及一队最精锐的北境卫士。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警惕。

城门缓缓打开，瓦德·佛雷在一众儿孙、骑士和仆人的簇拥下，亲自出迎。老侯爵年近九十，身材干瘪，一张脸如同皱缩的皮革，挂着过分热情以至于显得虚伪的笑容。

“史塔克陛下！欢迎，欢迎再次光临寒舍！”瓦德的声音尖细而滑腻，“往日些许不快，皆是误会！今日我们共聚于此，化干戈为玉帛，见证新的联姻，共图大业！”

罗柏翻身下马，礼仪周全地行礼：“佛雷侯爵，感谢您的盛情。北境铭记朋友的友谊。”他的目光扫过瓦德身后那些表情各异的佛雷家人，其中一些年轻的面孔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提醒自己此行的目的——信中的“里应外合”。

灰风发出低沉的咆哮，不肯靠近瓦德。罗柏拍了拍它的头，示意一名亲卫将它带到城堡庭院指定的角落拴好。灰风挣扎着，发出不情愿的呜咽，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佛雷家族的人。这个细节，让几名北境贵族的心都提了起来。

婚礼在孪河城最大的厅堂举行。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油腻香气、廉价葡萄酒的酸味和拥挤人群的汗味。音乐喧嚣，却掩盖不住一种诡异的氛围。佛雷家族的人数量众多，几乎占据了所有有利位置，他们高声谈笑，眼神却不时瞟向北境的客人。北境人则自觉地聚在一起，手不离剑柄，沉默地饮酒，观察着四周。

罗柏被安排在主位右侧的贵宾席，紧挨着瓦德·佛雷。新娘是一位面容姣好却神情怯懦的佛雷家女孩。新郎是罗柏麾下一位年轻勇敢的骑士。婚礼仪式本身进行得顺利而迅速，当修士宣布两人结为夫妻时，大厅里爆发出礼节性的、但并不热烈的欢呼。

瓦德·佛雷兴致极高，不停地劝酒，讲着粗俗的笑话。但他的几个儿子，尤其是脸上带疤的“黑瓦德”，眼神阴鸷，很少开口，只是默默地喝酒。罗柏注意到，波顿家族的私生子“拉姆斯·雪诺”坐在一个角落里，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适的微笑。卢斯·波顿本人则以军务繁忙为由，并未亲自到场，其主力部队驻扎在城外远处。

大琼恩·安柏凑近罗柏，压低声音：“陛下，不对劲。佛雷家的人太多了，而且都带着家伙。”罗柏微微点头，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酒液苦涩。他想起那封信：“波顿大人已暗中与佛雷达成默契……此乃天赐良机。”他强迫自己冷静，等待那不知是否会到来的“信号”。

宴会进行到**，侍者们端上了餐后甜点——一大盘盘淋着奶油、象征多子多福的桃子馅饼。瓦德·佛雷颤巍巍地站起身，敲了敲酒杯，示意大家安静。

“今天是个好日子！”他尖声说，“让我们为新人干杯！为北境之王干杯！为了我们即将到来的胜利，干杯！”

大厅里响起参差不齐的应和声。瓦德举起酒杯，目光却飘向大厅一侧的乐师楼台。就在他仰头准备饮酒的瞬间，他的手似乎不经意地一滑——

“啪嚓！”

精美的银质酒杯摔落在石地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响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紧接着，乐师们演奏的欢快旋律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低沉、诡异、仿佛来自地狱的乐章——《卡斯特梅的雨季》。

音乐响起的刹那，惨剧便以惊人的速度和效率爆发了。

原本在厅内服务的佛雷家仆人，猛地从托盘下、袍子里抽出早已藏好的短剑和匕首，狠狠刺向身旁毫无防备的北境贵族！站在厅堂四周阴影里的佛雷家士兵，瞬间掀开遮挡物的帷幕，手中的十字弓对准了北境的核心人物！

“嗖！噗！”

距离罗柏最近的文德尔·曼德勒爵士第一个中箭，肥胖的身躯上瞬间插满了弩箭，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轰然倒地。

“背叛！”大琼恩·安柏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猛地掀翻沉重的长桌作为掩体，拔出巨剑。“保护陛下！”

大厅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佛雷家的人如同训练有素的屠夫，分工明确，目标清晰。弩箭如雨点般射向罗柏和他的将领，刀剑则砍向那些试图反抗的北境卫士。惨叫声、怒骂声、兵器碰撞声和那该死的《卡斯特梅的雨季》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地狱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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