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的游戏之分戏 第27章 谋划

战场上的死寂并未持续太久。渊凯联军幸存的士兵们，被那银色死神般的目光扫过，最后一丝斗志彻底崩溃。他们丢下武器，发出惊恐的嚎叫，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蚁群，向着来时的方向亡命奔逃。佣兵的纪律在真正的龙威面前，不堪一击。

弥林城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自由民们挥舞着一切可以挥舞的东西，泪水混合着血水和汗水，他们呼喊着“弥莎！龙之母！”以及……那个陌生的东方名字，还有他身边那道令人敬畏的银色身影

周浩没有沉浸在欢呼中。他拍了拍月影的脖颈，低语道：“去吧，回到山上，保持警惕。”月影低吼一声，紫晶般的眼眸依恋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展开双翼，掀起一阵尘土，再次化作银色闪电，消失在远方的天际。它的出现短暂而震撼，留下的却是永恒的传说。

灰虫子带着一队无垢者快步走到周浩面前。这位一贯面无表情的无垢者指挥官，此刻看向周浩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那是混杂着感激、敬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认同。他右手握拳，重重捶向左胸，行了一个无垢者最崇高的礼节。

“周浩大人，”灰虫子的声音依旧平板，但分量截然不同，“女王陛下，请您即刻前往金字塔。”

周浩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跟随他们穿过欢呼的人群。所到之处，人们自发地让开道路，投来的目光充满了近乎狂热的崇拜。他拯救了这座城市。

金字塔顶的露台。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依旧站在那里，但姿态已与之前截然不同。她挺直了脊背，银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紫色的眼眸中震惊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灼热的、仿佛被点燃的光芒。乔拉和巴利斯坦站在她身后，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茫然。他们毕生所知的战争规则，似乎在刚才那一刻被改写了。

周浩走上露台，微微躬身：“陛下。”

丹妮莉丝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透。良久，她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那是什么？”

“它是月影，陛下。”周浩平静地回答，“我的伙伴。”

“你的……龙。”丹妮莉丝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在品尝其不可思议的分量。“第四条活着的龙。你从未提及。”

“在获得足够的信任之前，过早展示力量只会引来贪婪和恐惧，而非合作，陛下。”周浩坦然道，“正如您守护着您的孩子们一样。”

这句话巧妙地将自己与丹妮莉丝置于同等处境。丹妮莉丝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确实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隐藏和保护着她的龙。

“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巴利斯坦爵士开口，声音沉稳，带着老骑士的审慎，“你拯救了无数生命，保卫了这座城市。赛尔弥家族铭记你的英勇。”这是极高的赞誉。

乔拉·莫尔蒙的目光则更加复杂，他看着周浩，缓缓道：“你拥有改变战局的力量，周浩先生。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最核心的问题。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周浩身上。

周浩迎上丹妮莉丝的目光，语气郑重而诚恳：“陛下，我想要的，在第一次见面时便已言明。我想要的，是当真正的冬天来临，当长城以北的死者开始行军时，维斯特洛的生者，不会因为自相残杀而无力抵抗。兰尼斯特坐在铁王座上，维斯特洛战火纷飞，这正合了那远古敌人的心意。”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您拥有龙，是坦格利安的正统继承人，是结束分裂、团结七国对抗长夜最名正言顺的人选。而我，我和月影，愿意成为您手中的剑与盾，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生存。为了所有生者的生存。”

他再次提出了“长夜”与“异鬼”，但这一次，伴随着月影的现身，这些原本虚无缥缈的预言，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分量。

丹妮莉丝深吸一口气，奴隶湾灼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不同了。她看向城外溃逃的敌军，看向城内欢呼的子民，再看向眼前这个神秘而强大的东方人。一个全新的、宏大的图景在她心中展开，不再局限于弥林，甚至不再局限于铁王座，而是指向了一个更遥远、更可怕的威胁。

“长夜将至……”她轻声重复着这句古老的训诫，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凛然。“我从火中重生，带领人们挣脱锁链。或许……我的使命远不止于此。”

她将目光重新投向周浩，眼中做出了决断：“周浩先生，你和你的……月影，证明了你们的价值和诚意。从今日起，你将成为我的顾问，拥有与我核心幕僚同等的地位。我们需要详细谈谈，关于维斯特洛，关于你所说的……长夜。”

这不是简单的封赏，而是正式的、平等的联盟邀约。

“如您所愿，陛下。”周浩深深一躬。他知道，第一步，终于稳稳踏出。

当晚，在金字塔最深处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内，一场决定未来格局的谈话在几人之间展开。丹妮莉丝、周浩、乔拉·莫尔蒙、巴利斯坦·赛尔弥，以及被紧急召回的灰虫子。

周浩不再保留。他将君临的阴谋、艾德之死、北境起兵、以及他最担忧的——关于佛雷家族和波顿家族可能背叛史塔克，策划“红色婚礼”的预警——和盘托出。他强调了时间的紧迫性。

“我们必须尽快打通与北境的联系，警告罗柏·史塔克！”乔拉爵士神色严峻。

“但信道可能被拦截，普通的警告他们未必会信。”巴利斯坦思考得更深。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他们无法忽视的信使，和一份他们必须重视的礼物。”周浩目光锐利，“陛下，是时候结束在奴隶湾的纠缠了。我们需要一场决定性的胜利，不仅要打破渊凯的围困，更要夺取一支能够跨海远征的舰队。然后，派出最可靠的使者，乘坐最快的船，带着您的亲笔信和……一件信物，前往北境。”

“信物？”丹妮莉丝问。

“一件足以证明联盟价值和您的诚意的信物。”周浩缓缓道，“比如，帮助他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谷地的按兵不动。”

密室内陷入了沉思。周浩的计划大胆而惊人，直接将目标从稳定弥林提升到了跨海干预维斯特洛战局的高度。

而这一切的基石，都建立在刚刚降临的银色巨龙——月影——所带来的战略威慑之上。一个新的时代，就在这弥林的星空下，悄然开启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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