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我是仙舟将军！ 第419章 记忆中的翁法罗斯（4）

目标，奥赫玛。

据刻律德拉所言，负世的泰坦便在这座城市里。获取那里的火种，或是与那位黄金裔结盟，是刻律德拉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队伍离开了那片死寂的荒原，行进在一片更加崎岖、布满嶙峋怪石和干涸河床的区域。昏黄的天空依旧，空气中弥漫的尘埃似乎更浓了些。随着靠近奥赫玛，偶尔能看到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废弃的矿坑，或是倒塌的、带有明显工业风格的建筑残骸，预示着文明曾经在此挣扎过。

林秋沉默地走在队伍中，体内巡猎的力量如同平静海面下的暗流，缓缓运转，感知着周围的一切。这片土地的“死寂”与“破败”比他之前经历的任何一个特异点都要彻底，那所谓的“黑潮”仿佛不仅吞噬了生命，连世界的“活力”本身都一并抽走了。这使得他体内代表“追逐”与“猎杀”的巡猎命途之力，隐隐产生一种想要撕裂这片沉寂的躁动。

突然，他脚步微顿，几乎是同一时间，缇宝也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警兆。

“敌袭！隐蔽！” 缇宝的尖叫声划破了行军的寂静。

刹那间，从两侧高耸的岩壁上方和前方的乱石堆后，射来了闪烁着幽光的弩箭！

“举盾！” 刻律德拉临危不乱，娇声下令。

训练有素的护卫们瞬间举起手臂上佩戴的折叠式能量盾牌，淡蓝色的光幕连接成一片，将大部分能量弩箭挡下，光幕上荡漾起剧烈的涟漪。然而，弩箭的冲击力极强，且带有穿透特性，仍有几名站位靠前的护卫被震伤，盾牌也出现了过载的迹象。

紧接着，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隐蔽处跃出。他们全身笼罩在漆黑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紧身衣与兜帽中，只露出一双双冰冷无情的眼睛。他们手持着统一的、带着倒钩的短刃与能够发射能量弩箭的小型手弩，动作迅捷如风，配合默契，一出现便直扑队伍的核心——刻律德拉！

“保护陛下！” 护卫队长怒吼着，带着部下迎了上去，与黑衣人战作一团。金属交击声、能量爆鸣声、闷哼与惨叫瞬间响成一片。

这些黑衣人的实力远超之前的蚀骸，他们训练有素，招式狠辣刁钻，专攻要害，而且似乎对护卫们的战斗方式有所了解，总能找到防御的间隙。一时间，护卫队竟被压制住了。

一名黑衣人如同泥鳅般滑过两名护卫的拦截，手中淬毒的短刃如同毒蛇的信子，直刺刻律德拉的咽喉！

刻律德拉小脸紧绷，并未慌乱，她紧握骑枪，正要迎击——

一道湛蓝色的光环后发先至！

“嗡！”

清冷的光芒以海瑟音为中心扩散开来，那光芒带着一种净化与排斥的力量。黑衣人刺出的短刃在接触到蓝光的瞬间，其上的幽暗能量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动作也出现了明显的迟滞。

趁此机会，刻律德拉娇叱一声，骑枪突刺，银白光辉爆发，直接将那名黑衣人连人带武器轰飞出去，撞在岩壁上，生死不知。

“干得好，海瑟音！” 刻律德拉赞道。

海瑟音微微点头，手中那柄奇特的长杖“沧歌”轻点地面，更多的净化光环如同涟漪般荡开，有效地干扰着黑衣人们的行动，为护卫们创造了反击的机会。

而林秋，则如同虎入羊群。他没有使用大范围的招式，而是将巡猎之力极致内敛，身形如同鬼魅般在黑衣人中穿梭。他的手指、手肘、膝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最致命的武器。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伴随着一名黑衣人要害被击中，或是关节被错位，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多余。

他尤其关注那些试图远程狙击或使用特殊道具的黑衣人，往往在对方刚刚抬起手弩或掏出某种装置时，林秋的身影便已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其身后，一指落下，对方便软软倒地。

在林秋绝对的实力压制、海瑟音的强力场控以及护卫们拼死作战下，这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很快便被尽数解决。留下了一地或死或伤的黑衣人，以及少数几个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缇宝用诡异的身法和星光般的束缚手段留下的活口。

战斗结束，护卫们迅速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气氛凝重。

刻律德拉走到一名被缇宝制住、卸掉了下巴防止服毒的黑衣人面前，小手一把扯下对方的兜帽，露出一张毫无特色的中年男子的脸，眼神灰败，带着死志。

“哼，‘清洗之手’的杂碎。” 刻律德拉冷哼一声，小脸上满是厌恶与不屑，“奥赫玛元老会圈养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只会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

她转身看向林秋和海瑟音，解释道：“‘清洗之手’，是奥赫玛元老会麾下直属的暗杀与清除组织，专门负责处理那些不听话的‘杂质’，或者像我们这样不受欢迎的外来者。看来，我们还没到奥赫玛，那边就已经不打算‘欢迎’我们了。”

她语气带着嘲弄，但眼神却异常冰冷：“这次奥赫玛之行，看来是宴无好宴，善不了了。”

她随即对缇宝下令：“缇宝，立刻用加密信道联系悬锋城，告知我们遇袭的情况，以及奥赫玛元老会的‘诚意’。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武力接管奥赫玛！”

“是，陛下。”缇宝立刻领命，走到一旁，手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如同星盘般的装置开始操作。

林秋听着刻律德拉的安排，心中微动。他走到刻律德拉身边，低声问道：“陛下，您是如何确定这些人是‘清洗之手’，来自奥赫玛元老会？”

刻律德拉扬起小脸，露出一丝狡黠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本王早在奥赫玛安插了眼线。元老会那点龌龊心思，真以为能瞒过所有人吗？”

林秋目光一闪，追问道：“这么说…奥赫玛的元老会，并不知道他们的‘清洗之手’以及背后的意图，已经被陛下您知晓了？”

“当然！”刻律德拉自信满满，王冠在昏黄光线下反射着微光，“本王的手段，岂是那些只知道争权夺利、固步自封的蠢货能识破的？他们恐怕还以为这次偷袭神不知鬼不觉，能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或者干脆…除掉我呢。”

林秋闻言，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他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伫立、如同静海般深邃的海瑟音，问道：“海瑟音小姐，若有突发情况，你有几分把握，能确保陛下的安全？”

海瑟音抬起那双深海般的眼眸，先是看了一眼林秋，随后目光落在刻律德拉身上，没有任何犹豫，清冷而坚定地吐出两个字：

“十成。”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自信，那是源于自身强大实力与所背负的“净化”使命所带来的底气。

林秋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重新看向刻律德拉，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算计”的光芒：“既然如此…陛下，我有一个想法，或许比直接动用武力，更有趣，也更…省力。不知道陛下，敢不敢随我犯一次险？”

刻律德拉看着林秋那与平日里沉稳淡然截然不同的、带着几分锐利与狂气的笑容，先是一愣，随即，她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也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是属于冒险家与赌徒的光芒。她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哦？有趣的提议！说来听听！本王最喜欢…刺激的游戏了！”

一天后。

奥赫玛那由巨大、粗糙的金属与岩石构筑的宏伟城门前，出现了三个风尘仆仆、略显狼狈的身影。

正是刻律德拉、海瑟音与林秋。

刻律德拉那身华丽的小军服沾满了尘土，王冠也有些歪斜，小脸上带着惊魂未定与恰到好处的愤怒。海瑟音依旧沉默，但气息似乎有些紊乱，手中的长杖“沧歌”杵在地上，仿佛借力。林秋则扮演着忠诚护卫的角色，护在刻律德拉身侧，脸色凝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开门！快开门！”刻律德拉用带着哭腔却又强作镇定的声音对着城墙上喊道，“我是律法的黄金裔刻律德拉！我们遭遇了不明势力的袭击，军队被打散了！快让我们进去！”

城墙上的守卫显然认出了刻律德拉的身份，在经过一番装模作样的通报和“核实”后，那扇沉重的、刻满了齿轮与锤凿图案的金属大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

进城的过程，正如预料般并不顺利。

奥赫玛内部充满了粗犷的工业气息，高耸的烟囱（虽然大部分已不再冒烟），巨大的齿轮传动装置，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金属与机油的味道。街道上的行人大多面色冷漠，身形彪悍，看向刻律德拉三人的目光充满了审视与不易察觉的敌意。

在前往元老会安排的临时住所途中，他们接连遇到了好几拨“意外”。

先是城防军以“核查身份”为由，试图将三人分开带走，语气强硬。但在海瑟音微微抬起“沧歌”，一股无形的净化力场让那些士兵感到心悸气短、武器上的附魔光泽都黯淡了几分后，他们讪讪地退去了。

接着是税务官找上门，声称要征收“高额入境税”和“特别安全费”，态度刁难。刻律德拉按照林秋事先的嘱咐，没有直接发作，而是摆出黄金裔的架子据理力争，而海瑟音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那双深海般的眼眸冷冷地扫过税务官，对方便感觉如同被冰冷的海水淹没，最终冷汗涔涔地找了个借口溜走。

还有地痞流氓的“偶然”冲撞，市场商贩的“恶意”抬价……各种低级却烦人的刁难接踵而至。

这些试探，无疑都低估了海瑟音的实力以及她所带来的威慑力。元老会很快意识到，这个沉默的蓝发少女，是一个他们未曾预料到的、极其棘手的变数。有她在刻律德拉身边，那些小动作很难奏效，甚至可能打草惊蛇。

于是，策略改变了。

一个月后，一位衣着体面、自称是元老会首席顾问的老者，带着谦卑的笑容，拜访了刻律德拉的临时住所。在一番毫无营养的客套与对袭击事件的“震惊与谴责”之后，他话锋一转，目光却若有若无地飘向站在角落，仿佛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林秋。

“刻律德拉陛下受惊了。为了表达奥赫玛的歉意与诚意，元老会特意在明晚设下宴席，为您压惊。”老者笑眯眯地说道，随即又补充，“当然，为了表示对律法黄金裔的尊重，元老会经过紧急商议，愿意破例邀请您……成为奥赫玛的荣誉元老，共商对抗黑潮、复兴翁法罗斯的大计。”

刻律德拉按照计划，脸上适当地露出了惊讶、犹豫，最终化为一丝难以掩饰的、属于孩童得到认可后的欣喜：“荣…荣誉元老？真的吗？”

“千真万确。”老者含笑点头，目光再次扫过林秋，意有所指，“如此重要的宴会与议题，想必陛下也会带上您最得力的……助手一同出席吧？”他指的显然是海瑟音。

就在这时，林秋上前一步，对着刻律德拉微微躬身，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那位首席顾问听清：“陛下，属下有些关于明日宴席安保的细节，需要与您和海瑟音大人单独商议。”

刻律德拉“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去吧去吧，顾问先生不是外人，就在这里说。”

林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犹豫了一下，才压低声音，但对老者而言依旧清晰可闻：“陛下，海瑟音大人的实力固然强大，但她的力量属性…过于纯粹和显眼。元老会内部派系复杂，若是让她过多接触政治层面的交涉，恐怕…日后难以制衡。依属下之见，明日宴会，不如让海瑟音大人留守此处，负责外围警戒，彰显陛下您的掌控力，也免得…节外生枝。”

他这番话，听起来完全是从刻律德拉的利益角度出发，担心海瑟音权力过大，尾大不掉。

刻律德拉的小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随后点了点头，对老者说道：“顾问先生，我的护卫长考虑得有道理。明日的宴会，海瑟音便不参加了，她会负责此地的安全。”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脸上那虚伪的笑容几乎要抑制不住。他强忍着内心的狂喜，连连点头：“陛下思虑周全，老朽佩服。既然如此，那明晚便恭候陛下与…这位护卫长大驾光临了。”

老者心满意足地离开后，立刻将这个消息带回了元老会。

昏暗的密室内，几位身着华服、气息阴鸷的元老围坐在一起。

“消息确认了？”首席元老，一个须发皆白但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沉声问道。

“确认了！”首席顾问兴奋地说道，“那个叫林秋的护卫长，果然起了异心！他主动建议刻律德拉不带那个海妖女人赴宴，理由是担心她权力过大，难以制衡！他还说，只要海瑟音不参与，刻律德拉一个小姑娘，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我们处置！”

另一位身材肥胖的元老抚掌大笑：“妙啊！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刻律德拉身边最得力的护卫长，竟然是我们最大的‘帮手’！”

“这个林秋，倒是识时务。”首席元老嘴角也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献上的这条计策，确实毒辣。以邀请刻律德拉成为荣誉元老为由，主动设宴，降低她的戒心。再让她主动放弃最大的依仗海瑟音…呵呵，届时宴会之上，还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

“那…对于这个林秋？”有人问道。

“先稳住他。”首席元老眼中闪过算计，“事成之后，若他真心投靠，给他个位置也无妨。若只是墙头草…哼，奥赫玛的熔炉，不介意多一具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