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我是仙舟将军！ 第404章 圣杯战争（3）

跟随着赫丽娅与科拉莉，林秋与云渺穿行在如同巨大伤疤般的城市废墟中。沿途依旧能遇到零星的崩坏兽，但在四人的联手之下，基本构不成太大威胁。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与毁灭气息愈发浓重，仿佛整个世界的生机都在被快速抽离。

他们的第一站，位于城市原本的文化中心区域。一座即便在如此规模的破坏下，依旧保留着部分宏伟骨架的建筑矗立在前方——那是一座废弃的歌剧院。高耸的罗马柱断裂倾斜，华丽的浮雕布满裂痕，原本璀璨的穹顶破开一个大洞，露出紫红色的不祥天空。

“那个自称水神的魔术师，芙卡洛斯，就把这里当成了她的临时‘宫殿’。”科拉莉扛着战锤，指了指歌剧院黑洞洞的入口，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神神叨叨的，不过实力确实不弱。”

赫丽娅没有说话，但铠甲下的肌肉明显绷紧，显然对即将接触的另一位从者保持着高度警惕。

四人小心翼翼地踏入歌剧院内部。内部空间异常空旷而昏暗，破损的座椅堆积在角落，舞台上的红色幕布只剩下几缕破布条耷拉着。然而，与外面的破败不同，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润的、带着淡淡咸腥的气息，仿佛置身于海边。隐隐有悠扬而空灵的女声哼唱，从舞台方向传来，回荡在巨大的空间里，平添了几分诡异。

然而，预想中与芙卡洛斯的平静会面并未发生。

就在他们踏入大厅中央时，舞台方向猛地爆发出两股激烈冲突的魔力波动！

“轰！”

一道巨大的、由纯粹水流构成的冲击波从舞台左侧炸开，将残存的舞台布景和地板掀飞！紧接着，一个灵动娇小的身影如同受惊的猫咪般从水波的冲击范围中窜出，在空中灵巧地翻腾几周，稳稳落在了一根倾斜的吊灯架上。

那身影穿着熟悉的、布料清凉的异域服饰，银白短发——正是帕朵菲利斯！

而舞台的另一侧，芙卡洛斯悬浮于半空之中。她已不再是黄金庭院里那位戏剧明星的装扮，而是换上了一身更加庄重、如同神话中水之女神般的蓝色礼裙，头戴精致的冠冕，手中握着一柄造型华贵、顶端镶嵌着蓝色宝石的法杖。她脸上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蔚蓝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潮汐翻涌。

“窃贼！休想染指吾之珍宝！”芙卡洛斯的声音空灵而威严，法杖指向吊灯架上的帕朵。

帕朵菲利斯却笑嘻嘻的，手里似乎还攥着一个小巧的、散发着微弱蓝光的贝壳状物品：“哎呀呀，水神大人别这么小气嘛！咱就是看着这贝壳挺漂亮的，想借来玩玩，又没说不还你！”

显然，帕朵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这次偷到了芙卡洛斯的头上。

“冥顽不灵！”芙卡洛斯显然动了真怒，她将手中法杖高高举起，周身浩瀚的魔力如同海啸般奔涌起来！整个歌剧院内部的水汽瞬间变得无比浓郁，空气中甚至凝结出了细小的水珠！

“聆听吧，这庄严的律法！以此裁定万物之善恶——”

芙卡洛斯的声音变得宏大而肃穆，仿佛与整个空间产生了共鸣。

“展开吧，『谕示裁定枢机』！”

轰隆隆——！

伴随着她的吟唱，一个巨大无比、结构极其复杂、由纯净水元素与神圣光芒构成的巨大天平虚影，在歌剧院的上空骤然凝聚、显现！那天平庞大到几乎占据了整个穹顶空间，一端散发着代表“有罪”的暗沉光芒，另一端则是代表“无罪”的清澈辉光。一股无形的、仿佛能直接作用于灵魂、进行绝对公正裁决的庞大威压笼罩了整个空间！

这是芙卡洛斯的宝具！以水之律法为核心，对目标进行概念层面的“裁定”！

巨大的天平微微倾斜，代表“有罪”的一端散发出强烈的光芒，一道如同探照灯般的纯净光柱，瞬间锁定了一脸无辜的帕朵菲利斯！

“裁定——有罪！”芙卡洛斯庄严宣告，“予以制裁！”

按照常理，被这宝具之光锁定并裁定有罪的目标，将会受到来自“律法”概念层面的直接打击或束缚，其存在本身都会受到压制。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庄严的、蕴含着法则之力的光柱笼罩在帕朵身上，她甚至还配合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但光柱闪烁了几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帕朵菲利斯依旧好端端地站在吊灯架上，歪了歪头，异色瞳中满是困惑：“欸？水神大人，你这光……照得人暖洋洋的，还挺舒服？就是……没别的了？”

芙卡洛斯脸上的威严瞬间凝固，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错愕：“不可能！『谕示裁定枢机』的裁决……为何对你无效？！”

她无法理解。她的宝具是直接对“概念”进行裁决，只要目标的行为触犯了律法概念，就理应受到制裁。帕朵的“窃取”行为毫无疑问是“有罪”的！

林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想起帕朵的“空梦”刻印，那份将万物视为“空”，将自身存在也寄托于“运气”与“可能性”的本质。或许，正是这种近乎“虚无”的、不执着于固定概念的特性，让她在一定程度上免疫了这种基于“确定律法”的裁决？她的“窃取”在自身认知里或许根本不算“罪”，只是一种“寻宝”的本能？

“哈哈，看来水神大人的宝贝天平今天失灵了啊！”帕朵见状，更加得意，作势就要跳下吊灯架开溜。

“不能让她走！”赫丽娅低吼一声，虽然对芙卡洛斯的宝具失效也感到惊讶，但帕朵显然是爱莉希雅一方的从者，绝不能放任不管！

“动手！”科拉莉也娇喝一声，战锤已然扬起。

林秋与云渺也瞬间动了。虽然对帕朵并无恶感，甚至在那场关于“宝藏”的试炼中还留有不错的印象，但此刻立场分明，由不得他们犹豫。

四人几乎同时从不同方向发起了攻击！

赫丽娅如同重型攻城锤，直接撞向帕朵所在的吊灯架基座，试图将其摧毁！科拉莉的战锤带着呼啸的蓝光，封堵帕朵的空中闪避路线！云渺双手结印，数道灵力锁链再次出现，缠绕向帕朵的四肢！林秋则身形如电，直扑帕朵本体，指间气刃凝聚，意图将其逼入绝境！

帕朵菲利斯的战斗方式依旧是那般灵动而滑溜。她在摇摇欲坠的吊灯架上辗转腾挪，如同真正的猫咪，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致命的攻击。她似乎并不以正面战斗见长，更多的是依靠超乎常人的敏捷和运气进行闪避和周旋。

“哎呀呀！以多欺少，太不讲武德了吧！”帕朵一边惊叫着，一边试图寻找突围的机会。

但面对四名强者的围攻，尤其是林秋和云渺这种技巧与力量并存的对手，她的“好运”和敏捷终究有其极限。

在躲开科拉莉一记重锤横扫后，她旧力已去，身形滞空的瞬间，云渺的灵力锁链如同预判般缠绕而上，瞬间束缚住了她的脚踝！

“抓到你了！”林秋低喝，身影如影随形，气刃直指帕朵因被拉扯而失去平衡的后心！

帕朵脸色终于变了，她试图挣扎，但赫丽娅那狂暴的气息已经从下方笼罩而来，科拉莉的战锤也再次砸落！

避无可避！

“喵呜——！”她发出一声不甘的悲鸣，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砰！”

林秋的气刃并未直接刺入，而是化刺为拍，一股柔中带刚的劲力印在帕朵后心，同时赫丽娅的铁拳也擦着她的肩膀掠过，科拉莉的战锤砸在她身旁的地面上，激起漫天碎石。

多重打击之下，帕朵菲利斯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然后滑落在地。她身上的灵子开始不受控制地逸散，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她抬起头，看着围上来的众人，异色瞳中没有了平日的狡黠，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怜悯的复杂情绪，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老板……大家……这个世界……可是‘她’最珍贵的……‘礼物’啊……为什么……要破坏呢……”

话音渐渐微弱，最终，她的身影彻底化作金色的光粒，消散在昏暗的歌剧院中。

帕朵菲利斯，退场。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芙卡洛斯从空中缓缓落下，看着帕朵消失的地方，眉头紧锁，显然还在困惑于自己宝具的失效。

林秋站在原地，回味着帕朵最后的话语。“她最珍贵的礼物”……这无疑再次指向了爱莉希雅。这份“礼物”，难道就是指这个充满毁灭与厮杀的末日世界吗？这扭曲的“爱”，究竟要将一切引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