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我是仙舟将军！ 第4章 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站在一片狼藉的天台上，夜风吹得他单薄的校服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心头那彻骨的寒意和混乱。

刚才……那是什么？

碎裂得如同蛛网般的地面，大片大片被可怕高温熔化成暗红色、甚至还在微微发亮流淌的诡异物质，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仿佛硫磺混合着金属烧熔的气息。扭曲断裂的护栏钢筋狰狞地指向夜空。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绝非人力所能及的事情。

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那两个人影，还有那不可思议的景象。

那个蓝头发的男人……他手中的长枪，是真实的吗？那猩红的光芒，那仅仅是看一眼就让人心脏骤停的凶戾感……绝不是道具！还有那个穿着校服的家伙，他手里喷涌而出的、如同神话中太阳神怒火般的金红色火焰！

那火焰构成的宫殿虚影……那毁天灭地的气息……

士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梯，心脏在寂静的教学楼里咚咚作响，仿佛要跳出来。每一步都感觉背后有冰冷的视线在注视。

然而，就在他推开教室门的瞬间。

那名蓝发男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前面，他的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杀意和玩味的残酷笑容。

“可惜，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而且，还打扰了我难得的兴致。”

他的语气渐渐转冷，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作为目击者，你的命运只有一个——安静地退场吧。”

话音未落，士郎只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

噗嗤！

一股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从后背贯穿到前胸！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到一截冰冷的、缠绕着诡异符文的猩红枪尖，正从自己心脏的位置透体而出！没有血……或者说，血还没来得及涌出，就被那枪身上蕴含的冰冷诅咒之力冻结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要……死了吗？切嗣……我……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似乎隐约听到了一个少女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有一个模糊的、带着某种奇异威严感的男性声音在说着什么“御主……这里……普通人……魔力反应……”。

但他已经无法分辨，也无法思考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永恒。

卫宫士郎猛地吸了一口气，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他剧烈地咳嗽着，从冰冷的地板上坐了起来！

“咳咳咳……呃？”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校服破了一个大洞，皮肤上还残留着冰冷的触感和微弱的刺痛，但……完好无损？没有伤口？没有血迹？只有校服破洞边缘沾染的一点点暗红色痕迹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噩梦。

“我……我没死？”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胸口，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刚才那贯穿心脏的致命伤……消失了？

等等……这是什么？

他的手指在胸口破洞处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带着棱角的小东西。他摸索着将它从衣服的破口处掏了出来。

那是一块指甲盖大小、形状不规则的红宝石。它失去了原本的光泽，显得暗淡，但触手冰凉，边缘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魔力波动。

宝石？

士郎握着这块小小的碎片，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走廊，只有他一个人。刚才听到的脚步声和人声仿佛只是濒死时的幻觉。

一个模糊的印象闪过脑海——学校里那个总是光彩照人、如同公主般优雅的优等生，远坂凛。他似乎……曾经见过她佩戴过类似的、镶嵌着红宝石的首饰？

是她？她为什么救我？她怎么会在这里？刚才那个男声又是谁？

无数疑问如同乱麻般纠缠。但此刻，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刚才那恐怖景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挣扎着爬起来，失魂落魄地走出教学楼，骑上自行车。回家……必须立刻回家！只有那个仓库，那个切嗣留下的地方，才能让他稍微感到一丝安全。

他拼命地蹬着车，晚风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恐惧、疑惑和那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濒死冰冷感。

当他拐进通往卫宫家仓库的那条僻静街道时，那股令人窒息的死寂感再次降临。路灯的光芒惨淡摇曳，巨大的仓库阴影如同匍匐的巨兽。

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

士郎猛地捏住刹车，自行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他僵硬地回头。

在仓库街入口的路灯阴影下，那个蓝色的、如同噩梦般的身影，扛着那杆猩红的魔枪，静静地站在那里。库·丘林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和终于找到目标的残忍笑意。

“命真硬啊，小子。”库·丘林的声音如同寒冰，“一次没死透，还让我特意跑一趟。看来，得把你的心脏彻底搅碎才行了。”

绝望瞬间淹没了士郎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红宝石碎片，但它冰冷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库·丘林的身影动了！快得只剩下残影！

噗嗤！

熟悉的、冰冷的贯穿感再次从后背透入前胸！剧痛！力量流失！视野被黑暗吞噬！

他甚至连恐惧都来不及表达，便重重地扑倒在地，意识迅速沉入无边的冰冷和死寂。

要……彻底结束了吗……

在意识彻底消散的深渊边缘，一个冰冷而威严、仿佛来自远古的少女声音，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法则之力，强行穿透了死亡的帷幕，在他灵魂深处轰然响起：

“——于此起誓。吾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吾是肃清世间一切罪恶之人——！”

紧接着，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仿佛源自世界根源的魔力洪流，粗暴地撕裂了死亡的黑暗！剧烈的存在感灼烧着他即将消散的意识！

“……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轰！！！！

足以照亮整个冬木夜空的、辉煌而神圣的金色光芒，骤然从他倒下的躯体上爆发开来！那光芒带着无上的威严，瞬间驱散了死亡的冰冷和库·丘林的杀意！

光芒之中，卫宫士郎彻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丝意识，模糊地捕捉到了一个挡在他与死神之间的、散发着凛然光辉的银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