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我是仙舟将军！ 第53章 无限剑制

未远川大桥冰冷的钢铁骨架在冬夜中沉默延伸，凛冽的河风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桥面。卫宫士郎扶着冰冷的护栏，剧烈喘息，胸口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被魔力冲击震伤的痛楚。汗水混着嘴角的血迹滴落，但他赤红的眼眸却死死锁定桥中央——锁定着被紫色魔力锁链束缚、如同精致人偶般静立的Saber，以及她身前那两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身影。

美狄亚缓缓转过身，深紫色的兜帽在河风中微微拂动，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那抹带着永恒讥诮的薄唇。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狼狈不堪的士郎，声音带着猫捉老鼠般的玩味：

“哦？追来了吗？半吊子的魔术师少年。”法杖轻轻点地，发出清脆的回响，“真是……感人至深的执着呢。可惜，只是徒增绝望罢了。”

她抬起手，宽大的袖口中滑出一柄造型奇异的短剑。剑身并非金属，而像是某种深紫色的水晶，扭曲缠绕，末端形成如同钥匙般的奇异结构。短剑上散发着一种斩断因果、否定契约的冰冷气息——正是她的宝具，“万符必将破戒”！

“看好了，这就是你与你的骑士王之间，那脆弱不堪的纽带终结的时刻。”美狄亚的声音带着宣告般的冷酷。她无视了士郎愤怒的嘶吼，手中的Rule breaker如同毒蛇吐信，带着撕裂契约法则的紫光，精准而迅猛地刺向Saber被锁链束缚的胸口！

“不——！！！”士郎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但距离太远，葛木宗一郎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墙壁，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嗤——！

一声轻微的、仿佛气泡破裂的声响。

Rule breaker的尖端轻易地刺入了Saber胸前的灵装，没入她的灵核！并非物理的伤害，而是一种法则层面的切断！刺目的紫色光芒从刺入点爆发开来，瞬间沿着Saber身体表面蔓延！缠绕着她的魔力锁链寸寸崩解，但一同崩解的，还有她与卫宫士郎之间那道无形的、由契约构筑的魔力链接！

“呃……”Saber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痛苦闷哼，碧绿的眼眸瞬间失去了神采，如同蒙尘的宝石。她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契约被斩断带来的反噬和灵魂层面的剥离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和空洞。更可怕的是，一股强制性的、冰冷的指令如同病毒般侵入她的意识核心！

美狄亚举起刻印着令咒的手背，声音如同冰冷的敕令：

“以令咒之名命之！Saber！汝之剑刃，应指向卫宫士郎！将其诛杀于此！”

嗡——！

令咒的光芒刺目亮起！强制性的绝对命令如同枷锁般套在了Saber的灵魂之上！

“master！快逃！”Saber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挤出破碎的音节，碧绿的眼眸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试图抵抗那强制命令。但她的身体，却在令咒的绝对力量下，如同提线木偶般，违背着她的意志，缓缓抬起了手中的无形之剑！风王结界剧烈地波动着，散发出冰冷的杀意，锁定了桥那端、赤红眼眸中充满绝望与难以置信的卫宫士郎！

“Saber……”士郎看着那双熟悉眼眸中此刻的挣扎与被迫的杀意，心如刀绞。绝望如同冰冷的河水将他淹没。契约被斩断，令咒被强制……他失去了对Saber的一切联系和控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伙伴，被敌人操控着，将剑锋指向自己！

“杀了他。”美狄亚冰冷地吐出命令。

Saber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带着骑士王的速度与力量，却裹挟着冰冷的杀意，朝着卫宫士郎猛冲而来！无形的圣剑撕裂空气，发出致命的尖啸！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那致命的剑锋即将触及士郎的刹那——

“我拒绝！！！”

士郎只感觉头脑一昏，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凭空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他的身体猛地挺直，不再是绝望的颤抖，而是如同绷紧的弓弦！！

“此身为剑之骨！

血流如玄铁，心脆似玻璃！

历经战场无数次而不败！

未曾一次败退，未曾被人理解！

因此，此生已无任何意义！”

低沉而沙哑的吟诵，如同远古的祷言，带着奇异的共鸣，瞬间压过了河风的呼啸！卫宫士郎脚下的大桥钢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以他为中心，空间开始剧烈地扭曲、波动！无数齿轮的虚影、炽热的锻造炉火、插满无数剑刃的荒凉山丘的幻影——一个与现世截然不同的、充满了钢铁与火焰、锻造与死亡气息的心象世界——无限剑制的雏形，强行侵蚀着现实！

“什么？！”美狄亚兜帽下的脸色剧变！她感受到一股与投影魔术同源却更加根源、更加霸道的力量正在降临！这股力量甚至撼动了她对这片空间的掌控！

“则其身，注定为剑而生！！！”

士郎赤红的眼眸死死锁定着美狄亚手中那柄刚刚斩断了他与Saber契约的Rule breaker！那柄短剑的形状、结构、魔力流动的轨迹、其蕴含的破戒法则……

“投影……开始！”

嗡——！！！

刺耳的金属嗡鸣声响起！卫宫士郎的右手猛地向前虚握！无数由魔力构成的、如同电路板般复杂精密的橙红色几何线条在他掌心疯狂交织、构筑！炽热的高温扭曲了空气！

一柄与美狄亚手中Rule breaker一模一样、散发着相同冰冷紫光与破戒气息的短剑。

一柄由卫宫士郎的无限剑制投影而出的复制品——瞬间在他手中凝成实体！

“不可能！”美狄亚失声尖叫！Rule breaker是她独一无二的宝具，是神代魔女智慧的结晶！一个半吊子魔术师怎么可能瞬间理解、并完美复制？！

就在美狄亚因震惊而心神失守的瞬间，就在Saber那被强制操控的剑锋即将斩落士郎头颅的刹那——

卫宫士郎动了！

他无视了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将全部的精神、全部的魔力、全部逆转命运的决绝意志，都灌注到手中那柄投影而出的Rule breaker之中！他的身体如同扑火的飞蛾，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不是闪避Saber的攻击，而是朝着美狄亚的方向，悍然突进！

目标——斩断那强制Saber的令咒枷锁！

“住手！”葛木宗一郎冰冷的喝声响起！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士郎突进的路径上，蕴含着怪力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轰士郎的太阳穴！

但士郎的眼中只有美狄亚！他仿佛没有看到葛木的拳头，或者说，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手中的投影Rule breaker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紫光！

噗嗤！

在葛木的拳头即将触及士郎头颅的前一瞬！

在Saber的剑刃即将斩落的毫厘之间！

卫宫士郎手中的投影Rule breaker，如同破开虚妄的裁决之刃，狠狠地、精准地刺入了美狄亚那只刻印着令咒的手背！

嗤——！！！

更加剧烈、更加刺耳的法则撕裂声响起！比之前斩断契约时强烈百倍！

“啊啊啊啊——！！！”美狄亚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她手背上那枚强制命令Saber的令咒，在Rule breaker“的作用下瞬间溶解、崩溃、化为虚无的魔力尘埃消散！

噗！

美狄亚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踉跄着向后倒飞出去！深紫色的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因剧痛和难以置信而扭曲的、美艳却苍白的脸庞！Rule breaker的复制品也随之消散。

葛木宗一郎脸色一变，顾不上攻击士郎，立刻闪身接住倒飞的美狄亚。

而另一边，在令咒被Rule breaker强行破除的瞬间，Saber眼中那冰冷的杀意和挣扎瞬间消失！强制命令的枷锁彻底崩解！她挥下的剑刃在距离士郎脖颈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风王结界带起的劲风吹乱了士郎的头发。

“士郎……”Saber看着近在咫尺、气喘吁吁却眼神无比坚定的少年，碧绿的眼眸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复杂与难以言喻的震撼。

契约的链接，在Rule breaker破除强制令咒的同时，奇迹般地重新建立了起来！虽然微弱，却无比清晰！士郎能清晰地感受到Saber的存在、她的虚弱、她的震惊，以及那份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

“Saber……”士郎看着停在自己颈边的无形之剑，脸上露出一个疲惫却无比灿烂的笑容，“欢迎回来。”

然而，此刻不是温情的时刻！士郎猛地转头，看向被葛木扶住、气息萎靡、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的美狄亚。她捂着被Rule breaker反噬的右手，眼神怨毒地盯着士郎和Saber。

“走！”美狄亚当机立断她抱住葛木宗一郎，脚下亮起紫色的传送光芒！

“想逃？！”士郎下意识地想要追击，但身体的剧痛和魔力的巨大消耗让他一个踉跄。

Saber立刻扶住他，碧绿的眼眸凝重地看着即将消失的传送光芒。

“等等，士郎！”Saber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担忧，“不能让她这样离开！”

“Saber？”士郎不解。

Saber的目光投向冬木市某个方向，那里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深渊气息，“间桐樱！她在狩猎！狩猎从者！如果让樱找到并吞噬了重伤的caster……”

Saber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骑士王在战场上的决断：

“樱的力量将变得更加恐怖！黑圣杯的污秽将更加难以遏制！我们必须阻止这一切！必须在她落入樱手中之前，彻底终结她！现在就去！刻不容缓！”

士郎看着Saber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意，又感受着契约另一端传来的、Saber对樱那不断膨胀力量的深切忧虑，他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柳洞寺，那个魔女的巢穴，此刻已不再是单纯的敌人据点，而是阻止樱获得更强力量的关键战场！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身体的疲惫和伤痛，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好！Saber！我们走！目标——柳洞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