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我是仙舟将军！ 第51章 王的仁慈

林秋抱着远坂凛，身影化作一道黯淡却迅疾的金红流光，如同撕裂冬夜阴云的流星，朝着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方向疾驰。凛蜷缩在他怀中，紧咬着下唇，强忍着高速移动带来的眩晕和身体深处的不适，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那座越来越近、笼罩在巨大不祥魔力漩涡下的森白城堡。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城堡外围森林边缘的刹那——

轰隆隆隆——！！！！

一道贯穿天地的、扭曲空间的暗红色毁灭光流，如同神罚之矛，狠狠刺穿了爱因兹贝伦城堡庭院的中心！无法形容的恐怖能量波动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即使相隔甚远，林秋和凛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足以湮灭一切的威能！

光芒散去，留下的是一片死寂。

“berserker……不——！！！”

一声凄厉到撕心裂肺的少女哭喊，如同垂死天鹅的悲鸣，穿透了爆炸后的余波，狠狠刺入林秋和凛的耳中！

林秋的身影骤然停在森林边缘一棵巨大的古木枝桠上。凛挣扎着从他怀中抬起头，望向城堡的方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曾经典雅森严的庭院，此刻已化为一片冒着青烟的焦土深坑，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伤口。冰晶树木化作焦黑的残骸，精美的石雕化为齑粉。而在那片废墟的中心，一个高大的金色身影傲然矗立，猩红的蛇瞳冷漠地俯视着脚下深坑边缘，那个跪倒在地、无助哭泣的银发少女——伊莉雅丝菲尔。

深坑的边缘，散落着几片焦黑的布片和断裂的、闪烁着黯淡神性符文的黄金锁链碎片。

berserker……赫拉克勒斯，那如山般守护着少女的巨人，已然消失不见。唯有空气中残留的狂暴魔力余烬和那令人窒息的绝望哭喊，宣告着一位不屈半神的彻底陨落。

“berserker……伊莉雅……”凛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宝石般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与巨大的悲痛。她亲眼目睹了那最后的毁灭光流，听到了伊莉雅绝望的哭喊。那个总是骄傲地宣称“berserker是最强的”小女孩，此刻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破败人偶。

“吉尔伽美什！”凛的眼中瞬间燃起愤怒的火焰，挣扎着想要从林秋怀中下来，“那个混蛋！他杀了berserker！他想对伊莉雅做什么？！”

“冷静，御主！”林秋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稳稳固定住她，熔金的眼眸锐利如刀，扫过废墟中那散发着绝对威压的金色身影，以及他身后依旧荡漾着涟漪、随时可能爆发出毁灭洪流的王之财宝。“此刻冲出去，无异于送死。”

吉尔伽美什似乎察觉到了森林边缘的注视。他缓缓转过头，猩红的蛇瞳穿透空间，精准地锁定了林秋和凛藏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恶意与玩味的弧度，如同发现了新的猎物。

“哦？又有不请自来的老鼠？远坂家的魔术师，还有那个……有趣的将军？”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战场，带着绝对的傲慢，“是来给这个小圣杯收尸，还是……想陪她一起上路？”

随着他的话语，他身后的金色涟漪微微调整了方向，数十件闪烁着寒光的宝具从虚空中探出，锋锐的尖端如同毒蛇的信子，遥遥指向了林秋和凛所在的位置！致命的杀机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来！

凛的身体因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但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林秋紧绷的身体和那份如临大敌的凝重。她明白，林秋说的是对的。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加上林秋并非全盛，面对刚刚轻易屠杀了berserker的英雄王，正面冲突毫无胜算，只会白白送命。

林秋的目光在绝望哭泣的伊莉雅和蓄势待发的吉尔伽美什之间飞快扫过。一个清晰的判断瞬间形成——救人，立刻撤离！

没有丝毫犹豫！林秋抱着凛的身影瞬间从树冠消失！

吉尔伽美什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戏谑：“不自量力。”

他手指微动。

咻咻咻——！！！

数十件宝具化作金色的死亡流光，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如同暴雨般覆盖了林秋冲出的路径！攻击并非瞄准要害，更像是猫戏老鼠般的驱赶和威慑，但也足以将寻常英灵射成筛子！

面对这致命的宝具之雨，林秋没有闪避，也没有试图投影武器格挡！他周身金红色的微光瞬间变得凝实，离明真阳的命途之力在体表形成一层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的火焰屏障！同时，他抱紧凛，将身体调整到最适合承受冲击的角度，将速度提升到极限，如同最悍不畏死的攻城锤，朝着伊莉雅的方向悍然撞去！

噗！噗！噗！噗！

沉闷的撞击声如同雨打芭蕉！

锋利的宝具撞击在林秋体表的金红光膜上，爆发出刺目的火星！光膜剧烈震荡、明灭不定，每一次撞击都带来巨大的冲击力，让林秋的身体如同被重锤连续轰击！他的嘴角再次溢出金红色的血液，但冲锋的速度却丝毫未减！

数件宝具穿透了濒临破碎的光膜，狠狠刺入他的肩胛、手臂、大腿！锋锐的刃口撕裂皮肉，带出飞溅的血液！剧痛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但林秋的眼神冰冷如铁，仿佛那并非自己的身体！

他硬生生凭借着长生种那超越常理的坚韧躯体扛下了这波致命的宝具齐射！

在吉尔伽美什略带讶异的目光中，林秋的身影如同浴血的战神，冲破了宝具的封锁，瞬间冲到了跪地哭泣的伊莉雅身边！

“走！”林秋的低喝如同惊雷，在伊莉雅耳边炸响！

他一手依旧稳稳抱着因目睹惨状而失神的凛，另一只手则如同铁钳般，不容分说地抓住了伊莉雅纤细的手臂！

“啊！”伊莉雅被巨大的力量带得一个踉跄，赤红的眼眸中充满了泪水和茫然，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想死就留下！”林秋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同时强行将她拖离原地！

就在他抓住伊莉雅的瞬间，吉尔伽美什身后更多的金色涟漪已经亮起，更强大的宝具蓄势待发！

林秋没有丝毫恋战！他抱着凛，拖着伊莉雅，将巡猎命途的速度催动到极致！三道身影化作一道混杂着金红、紫白与少女银发的模糊光影，如同被猎鹰追捕的惊鸟，朝着来时的森林深处，头也不回地激射而去！速度之快，甚至在空气中拉出残影！

“哼。”吉尔伽美什看着那道迅速消失在密林中的光影，并未追击。他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身后的金色涟漪也随之缓缓闭合，如同从未开启。猩红的蛇瞳中带着一丝玩味和意料之中的冷漠。

“就这样放他们离开吗？英雄王。”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在废墟的阴影中响起。

言峰绮礼如同融入黑暗的鬼魅，无声无息地从一根断裂的巨大石柱后走了出来。他那张雕塑般端正的脸上，带着惯常的、空洞的微笑，目光却饶有兴致地投向林秋等人消失的方向。

“那个小圣杯，可是您计划中对抗此世之恶的关键容器呢。让她被带走，真的好吗？”

吉尔伽美什转过身，猩红的蛇瞳瞥了一眼言峰绮礼，嘴角勾起一抹充满绝对傲慢的弧度：“杂种，你以为本王需要靠一个随时可能崩溃的人偶去对抗污秽？可笑。”

他抬起脚，随意地踢开一块焦黑的锁链碎片，目光扫过这片被他亲手化为炼狱的庭院，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漠然：

“本王摧毁了最后一个节点，断绝了那被污染容器利用此地召唤最后一个额外从者的可能。这，便足够了。”

他的目光投向林秋等人消失的森林方向，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残酷的“仁慈”：

“至于那个哭泣的人偶……无所谓了，毕竟本王最喜欢小孩子了。”

言峰绮礼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带着一丝了然的愉悦：“我明白了。您是想看看，失去了守护者的小圣杯，在绝望和恐惧的催化下，会绽放出怎样更璀璨的光景？”

“哼。”吉尔伽美什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猩红的蛇瞳中闪烁着掌控一切的漠然光辉，“本王只是给予了他们在污秽泥潭中继续挣扎的机会。这，是本王的仁慈。”

他转身，黄金的甲胄在废墟的微光下流淌着冰冷的光泽，朝着城堡深处走去。

“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