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张海欢那间极简主义到近乎性冷淡风的顶层公寓里,难得地聚集了不少人。吴邪、王胖子自然是常客,黑瞎子叼着根没点的烟靠在吧台,解雨臣居然也在,正优雅地翻着一本财经杂志,连张起灵都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仿佛一尊俊美的雕塑。张海客和张海杏则坐在另一边,低声交谈着什么。
气氛算不上热络,但也算平和。
罪魁祸首张海欢,从他那堪比实验室操作台的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水晶糖罐。罐子里装着五颜六色、包装精美的糖果,看起来十分诱人。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语气却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堪称“温和”的意味(尽管眼底依旧没什么温度):“尝尝,海外弄来的特供,味道不错。”
他将糖罐放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
王胖子第一个凑了过去,眼睛放光:“哟!欢哥够意思啊!还准备了零食!”他大手一挥,抓起几颗不同颜色的,熟练地剥开一颗亮黄色的就扔进了嘴里。
下一秒——
王胖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红润变成了酱紫,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五官扭曲地挤在一起,仿佛生吞了一整颗柠檬混合了陈醋和电池酸液。他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想吐出来,又碍于面子,只能硬生生梗着脖子,腮帮子鼓得像只充气的青蛙,眼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吴邪好奇地看着他:“胖子?糖好吃吗?”
王胖子深吸一口气,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以及对拖更多人下水的强烈渴望),强行把那股能把天灵盖都酸飞的刺激感咽了下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的笑容,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好、好吃!天真……你也、也来一颗!这味儿……真、真他娘的地道!”
他颤抖着手,拿起一颗红色的,“热情”地塞到吴邪手里,眼神里充满了“是兄弟就一起酸”的殷切期盼。
吴邪不疑有他,看胖子那“陶醉”的模样(他误把痛苦扭曲当成了享受),便笑着剥开糖纸,将那颗红色的糖果放入了口中。
一秒钟后。
吴邪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然后碎裂。他感觉自己的味蕾仿佛被投入了硫酸池,酸味如同无数根细针,猛烈地刺穿着他的口腔神经,直冲天灵盖!他“嘶”地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都僵住了,下意识就想吐出来。
“唔!” 王胖子眼疾手快(也可能是条件反射),一把捂住吴邪的嘴,用眼神疯狂示意:兄弟!撑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吴邪被他捂着嘴,酸得眼泪直流,只能用眼神控诉胖子的不厚道。在王胖子“鼓励”(胁迫)的目光下,他最终也选择了艰难地、痛苦地……吞咽。整个过程如同受刑。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般的痛苦,以及……一种诡异的、准备拖人下水的默契。
“黑爷,”吴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但还带着点酸过劲后的沙哑,“这糖……味道挺特别的,您尝尝?” 他拿起一颗紫色的,递向黑瞎子。
黑瞎子挑眉看着这俩小子古怪的表情,墨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可是人精,能看不出这点小把戏?但他偏偏就喜欢这种热闹。 “哦?是嘛?”他接过糖,慢条斯理地剥开,在吴邪和胖子“期待”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嘴里。
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一向玩世不恭的黑瞎子,身体猛地一僵,墨镜都差点滑下来。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喉结剧烈滚动,似乎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没有失态。半晌,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那气息都带着一股酸味。 “……够劲。”他哑着嗓子评价道,然后目光幽幽地转向正在看杂志的解雨臣。
解雨臣何等精明,早在王胖子变色时就察觉不对了。他放下杂志,看着黑瞎子递过来的绿色糖果,又看了看旁边眼神“真诚”的吴邪和胖子,以及一脸“你懂得”表情的黑瞎子。
他微微一笑,笑容依旧完美无瑕:“多谢好意,不过我最近忌糖。”
想骗他?没那么容易。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黑瞎子直接拿起那颗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精准地塞进了解雨臣因为说话而微张的嘴里!
解雨臣:“!!!”
一向注重仪态的解当家,表情管理瞬间失控。他猛地捂住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白皙的脸颊瞬间涨红,显然也在经历着味觉地狱的洗礼。他想吐出来,但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黑瞎子那看好戏的眼神,让他硬生生忍住了,只能强迫自己吞咽,然后拿起旁边的水杯猛灌了好几口。
现在,受害者联盟又壮大了。
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角落里的张起灵。
张起灵似乎对这边的闹剧毫无所觉,依旧安静地坐着。
吴邪和王胖子互相使了个眼色。王胖子拿起一颗蓝色的糖果,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凑了过去:“小哥~来来来,尝尝欢哥的特供糖,可好吃了!胖爷我以人格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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