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的日常生活,除了下墓、破解谜团、应对各种突发性灾难(通常由吴邪的体质或张海欢的嘴引发)之外,偶尔也需要一些平凡的调剂,比如——逛超市。
这天,吴邪和王胖子决定进行一周一次的大采购,张起灵照例沉默地跟在后面充当人形购物车兼保镖。本来这种活动张海欢是绝不会参与的,用他的话说——“有那时间我不如多睡会儿或者多赚点钱”。但偏偏今天黑瞎子不知从哪儿搞来两张限量版高级甜品店的兑换券,硬拉着解雨臣和霍秀秀去了市区,而张海欢惦记着那家店的招牌芒果班戟,又拉不下脸自己一个人去,于是也勉为其难地跟上了超市小分队,美其名曰“监督你们别买一堆垃圾食品”。
超市里灯火通明,货架琳琅满目。吴邪和胖子推着车,认真比对酱油的价格。张起灵的目光则在生鲜区的鱼和旁边的拖把之间游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张海欢则百无聊赖地跟在最后,双手插在他那件昂贵的羊绒外套口袋里,眼神挑剔地扫过货架,偶尔发出“这种廉价糖精也敢卖这个价?”“这米不行,煮出来不够香”之类的评价,活像个微服私访的美食评论家。
很快,零食区到了。张海欢的眼睛终于亮了一点,开始仔细研究一款新进口的比利时巧克力,暂时脱离了队伍。
而吴邪和胖子则推着车继续前进,不知不觉就路过了——内衣裤区。
花花绿绿的包装,各种款式型号。王胖子目光扫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吴邪,压低声音,贼兮兮地指着其中一包:
“哎,天真,你看那条!”
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货架上挂着一包展示用的内裤,其中最醒目的一条,是亮黄色的,正中间印着一只极其卡通、笑容憨憨的小黄鸡!还是凸起的那种!
吴邪嘴角抽了抽:“…胖子,你什么审美?”
王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啥审美?多可爱啊!跟小哥的气质多配!外冷内萌!你看小哥平时都不言不语的,内心指不定多喜欢这种可爱的小东西呢!再说了,他那几条黑的都快洗白了吧?咱给他换换风格!”
吴邪想象了一下张起灵穿着小黄鸡内裤的样子,一阵恶寒,但又觉得胖子说得好像有那么一丝诡异的道理:“…也…也不是不行?但这也太…”
两人就这么站在内裤货架前,对着那条小黄鸡内裤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表情时而纠结,时而猥琐发育。
就在这时,从零食区晃荡过来的张海欢找到了他们。他手里拿着一盒刚挑好的巧克力,看到吴邪和胖子鬼鬼祟祟地挤在一起,对着一条内裤露出极其可疑的表情,顿时好奇心起(主要是八卦之心)。
他悄无声息地凑过去,伸长了脖子,顺着他们的目光一看——一条小黄鸡内裤。
张海欢眉头瞬间皱起,脸上露出了混合着震惊、嫌弃和“我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的表情:“喂!你俩杵这儿干嘛呢?对着条底裤看得这么入神?” 他下意识用了粤语词汇“底裤”
他顿了顿,眼神在吴邪和胖子之间来回扫射,语气变得更加微妙和探究:“哇…不是吧你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这种特殊癖好?还是合伙的?对象还…这么别致?”
王胖子吓得一哆嗦,回头看见是张海欢,没好气地:“去去去!欢爷你嘴里就吐不出象牙!什么癖好!我们这是在给小哥挑新内裤!看他那几条旧的都快透光了!”
吴邪也赶紧解释,脸有点红:“对对,就是觉得…嗯…这条挺…活泼的?”
张海欢闻言,脸上的嫌弃更明显了。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条笑容灿烂的小黄鸡,又看了看一脸“我们很纯洁”的吴邪和胖子,然后发出了一个极其怀疑的音节:
“呵。”
他抱着手臂,用那种“我早已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他们:“给族长买?买这种?”他指了指那只凸起的小鸡,“族长什么时候喜欢这种…呃…童真趣味了?口味挺别致啊二位?确定不是你们自己想看?”
吴邪尴尬地脚趾抠地:“真…真是给小哥买的…”
王胖子死鸭子嘴硬:“就是!欢爷你思想能不能健康点!”
张海欢耸耸肩:“行吧行吧,你们开心就好。”他转身作势要走,似乎对这个“阴谋”失去了兴趣。
吴邪大概是觉得尴尬,想拉个人下水,或者纯粹是脑子一抽,突然开口:“那…那海欢,你要不也买一条?凑个单?”
张海欢脚步顿住了。他回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表情,像是被侮辱了,又像是被激发了某种奇怪的胜负欲。
他摸着下巴,再次审视了一下那条小黄鸡,又看了看旁边货架上其他款式,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既然你们要玩,那就玩大点”的光芒。
“我?”他拖长了语调,“族长既然都好这一口了…那我买一条…好像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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