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欢那惊天动地的狂笑声还在天井里回荡,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扭曲的胜利喜悦。他笑得弯了腰,捂着肚子,眼泪鼻涕都飚了出来,指着张海客那张终于不再完美微笑、反而带着一丝无奈和僵硬的脸,仿佛要把肺都笑炸了。
“哈哈哈!聒噪!听见没!族长金口玉言!张海客!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他一边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之前被扒光黑历史的羞愤,被张海客反手阴了一道的憋屈,此刻都在这畅快淋漓的嘲笑声中得到了报复性的宣泄。
王胖子和黑瞎子更是笑得东倒西歪,前者直接笑瘫在地上打滚,后者扶着桌子,墨镜歪斜,露出那双笑出泪花的眼睛,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喊着:“小哥……绝了!海客兄……失算了吧?哈哈哈!”
吴邪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再看看桌上那串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阎王笑”特供肉串,以及张海客那难得吃瘪的表情,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能揉着发痛的太阳穴。黎簇则彻底懵圈了,小脑袋瓜完全处理不了这瞬息万变、高手过招的复杂局面。
张海客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那串“烫手山芋”般的肉串,推了推有些歪斜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狂笑的张海欢,又瞥了一眼廊下阴影里那个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正低头专注地用手指拂去刀鞘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的张起灵。他脸上那丝无奈迅速收敛,重新挂上那副温润从容、仿佛刚才只是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笑容。
“海欢弟笑得如此开怀,看来心情是平复了?”张海客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还带着点欣慰,“年轻人嘛,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是好事。”他仿佛长辈关心不懂事的小辈,那语气,听得张海欢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张海欢猛地直起身,脸上残留的笑意瞬间被新的怒火覆盖,眼神凶得像要吃人。平复?平复你大爷!张海客这混蛋!轻飘飘几句话,就想把刚才那场让他颜面扫地、又被反将一军的闹剧揭过去?还摆出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恶心嘴脸?
“张海客!”张海欢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少在这儿假惺惺!揭我老底揭得很爽是吧?让老子在闷油瓶面前丢人丢到姥姥家很过瘾是吧?行!你厉害!你道貌岸然!你体面!你干净!”
他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钉在张海客那张一尘不染、连头发丝都透着精致考究的脸上。一个疯狂的、带着强烈破坏欲的念头,如同毒藤般在他心底疯长:好!你想干干净净地待在这里看戏?想维持你那副海外张家精英的完美人设?做梦!老子今天非把你拉下神坛,让你也尝尝什么叫“泥足深陷”!
张海欢嘴角缓缓咧开一个极其阴险、带着十足反派意味的狞笑,喉咙里甚至发出几声低沉、压抑的“嗬嗬”声,像极了某种即将发动袭击的猛兽。
“嘿嘿嘿……”他低笑着,眼神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一步步逼近张海客,“既然你这么爱‘分享’,这么喜欢‘追忆往昔’,把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糗事都抖落得干干净净……那礼尚往来,我也该‘分享’点东西给你,让你……也回味回味?总不能让我一个人‘独占’这份‘快乐’吧?你说是不是,我亲爱的好族兄?”
这语气,这表情,这步步紧逼的架势,活脱脱就是电视剧里反派要放大招的前奏!王胖子的笑声卡住了,黑瞎子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墨镜后的眼神带上了一丝警惕。吴邪心里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张海欢要作妖了,而且这次的目标,绝对是张海客本人!他下意识地就想上前阻拦:“海欢!冷静点!有话好说!”
张海客却抬手制止了吴邪。他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迎上张海欢那充满恶意的狞笑,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海欢弟要‘分享’什么?莫非……是我小时候被你偷藏了作业本,害我被先生罚站的事?还是你往我练功服里塞痒痒草害我当众出丑那次?这些‘快乐’,族兄我可都记忆犹新啊。”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别人的趣事,四两拨千斤地又把球踢了回来,还顺便又踩了张海欢一脚。
张海欢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混蛋!嘴皮子功夫简直登峰造极!但他这次,可不是来打嘴仗的!
“那些?太小家子气了!”张海欢狞笑着摇头,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张海客全身,最后精准地落在了他放在膝盖上、那只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异常圆润干净的手上。一个绝妙的、足以让张海客这种体面人当场崩溃的念头,瞬间成型!
“我要分享的……是更‘深刻’的!”张海欢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恶毒,“比如……族兄你十岁那年,在后山那个……嗯,‘特别’的地方,留下的‘独家印记’?”
张海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镜片后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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