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格教授捏着鼻梁,将一沓厚厚的、还散发着新鲜羊皮纸和墨水气味的O.W.Ls古代如尼文选择题答题卷推到邓布利多面前。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锐利得像刚磨过的格兰芬多宝剑。“阿不思,你自己看看。”
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接过卷子,银白的胡须随着他翻页的动作微微颤动。他苍老的手指划过一行行密密麻麻的选项框,嘴角逐渐勾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嗯…确实。B和C选项的勾选率,高得有些……不同寻常?像是被一群嗅嗅同时光顾了同一堆亮晶晶的选项。”
“不是嗅嗅,”麦格的声音像结了冰,“是硬币。昨天考场上,我亲眼看见不下五个学生,在遇到不会的题目时,偷偷从袍子底下摸出纳特或者西可,念念有词地往上抛!”
***
时间倒回考试前二十四小时。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炉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弥漫在哈利和罗恩周围的绝望寒气,那寒气比斯内普的地窖还刺骨。
“怎么办,哈利,”罗恩瘫在磨损的绒布沙发里,像一袋被倒空的土豆,红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上某块可疑的污渍,“明天就要考魔咒学理论了,弗立维那堆‘快乐咒情绪引导波动曲线’和‘昏迷咒魔力输出峰值阈值’……它们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们!我这脑子现在比巨怪的洗脚水还混沌!”
哈利把脸埋在摊开的《标准咒语,五级》里,书页上密密麻麻的符号像一群蠕动的蚂蚁。“这话说的,”他闷闷的声音从书页底下传来,“好像我就看得懂似的。赫敏,救命……”他抬起头,翠绿的眼睛里充满了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希冀(或者说,是摆烂前的最后挣扎)。
赫敏·格兰杰坐在他们对面的扶手椅上,背脊挺直如同拉文克劳的塔楼。她面前摊开的书堆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学生当场晕厥。她正用三支不同颜色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疾书,闻言猛地抬起头,褐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恨铁不成钢”的熊熊火焰。“不是你们俩能不能多看点书啊!临时抱佛脚也要有个限度!尤其是你,罗恩!上周我就警告过你……”
“哎,干啥呢你们仨?”一个清亮、带着点独特口音的男声插了进来。陈彩云抱着几本厚重的魔法史课本,脚步轻快地穿过胖夫人肖像洞口。他黑发清爽,脸上带着东方人特有的温和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深灰色的霍格沃茨长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利落。
“彩云!”哈利像看到了救星,立刻把赫敏的怒火抛到脑后,“刚下课?明天要考魔法史了,你这是……回去看书?”他瞄了一眼陈彩云怀里宾斯教授那本厚得能砸死巨怪的《中世纪魔法行会兴衰史》。
“啊,刚下宾斯教授的课,”陈彩云点点头,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这不明天考试嘛,回去再看看重点,梳理下时间线。”
“哎,先等会!”罗恩像弹簧一样从沙发里弹起来,凑到陈彩云面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雀斑都挤在了一起,“彩云同学!你们东方神秘古国,有没有那种……嗯……就是那种……没怎么看书,但是考试时候能……嗯……拿点分的办法?当然!”他连忙举起双手,如同向梅林发誓,“除了作弊!我们格兰芬多也是有底线的!”
陈彩云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把怀里的书暂时放在旁边的小圆桌上,手指习惯性地在下巴上点了点:“嗯……这个嘛,得看考什么题型。在我们那边,如果是理科,比如魔药配方精确配比或者变形术物质转换率计算这类硬核的,”他摊了摊手,“那基本没戏,轻装上阵等于自寻死路。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硬编只会死得更惨。”
哈利和罗恩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如同泄了气的变形气球。
“但是!”陈彩云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智慧(或者说,是应试老油条)的光芒,“如果是文科!比如魔法史论述、魔法生物习性分析、或者……宾斯教授最爱考的那些‘试论妖精叛乱对近代巫师货币体系的影响’之类的大题,”他双手比划着,语气变得抑扬顿挫,“那就另当别论了!哪怕你脑袋空空如也,啥也记不住,只要紧扣题目给的那点可怜巴巴的材料,再结合一点点……嗯,‘巫师社会主流价值观’进行合理发散……”
“怎么发散?”哈利急切地问。
“发挥你的想象力!用词要华丽!感情要充沛!”陈彩云压低声音,模仿着某种慷慨激昂的腔调,“比如:‘妖精叛乱,那是被压迫者血与泪的控诉!是追求自由平等的悲壮史诗!(虽然他们最后被镇压得很惨)它深刻地揭示了种族隔阂带来的伤痛,警示我们珍视来之不易的和平!(尽管巫师们普遍认为他们活该)’ 总之,一顿激情澎湃,声泪俱下(在心里),把卷面写得满满当当!批卷老师虽然知道你写的可能是一坨……呃,不太严谨的论述,”他巧妙地换了个词,但哈利和罗恩心领神会地点头,“但看在你字迹工整、卷面整洁、情感真挚(瞎编的)的份上,多少会施舍一点‘感情辛苦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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