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夜雨,冰冷刺骨,无情地冲刷着肮脏巷弄里残留的屈辱痕迹。魔法部傲罗的黑色马车如同吞噬光明的巨兽,载着被粗暴封禁的蒂娜·戈德斯坦恩和因恐惧而彻底崩溃的雅各布·科瓦尔斯基,碾过积水,消失在雨幕深处。巷口,珀西瓦尔·格雷维斯那张刀削般冷峻的脸,在破碎霓虹的映照下,如同淬火的寒铁,铁青中燃烧着压抑到极致的狂怒。他深井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个幽蓝空间漩涡消失后留下的浅坑,边缘还在微微扭曲,散发着一丝挑衅般的空间波动余韵。
“封锁现场!最高级别!”格雷维斯的声音不再是冰冷的平滑,而是带着被彻底冒犯权威的嘶哑咆哮,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杀意,“调取所有周边监控魔纹记录!给我挖!把那个藏头露尾的空间老鼠挖出来!我要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他猛地转身,魔杖指向瘫软在雨水和污秽中、如同被抽走灵魂的纽特·斯卡曼德,“还有他!带回去!立刻!用吐真剂!我要知道他和那个空间窃贼的所有联系!每一根毛的关系!”
两名傲罗粗暴地将失魂落魄的纽特从地上拽起,冰冷的镣铐再次锁紧他纤细的手腕。纽特没有任何反抗,蓝绿色的眼睛空洞地望着箱子消失的地方,雨水混合着泪水在他苍白的脸上肆意流淌。他的世界,连同那些依赖他、信任他的神奇动物们,一同被那个诡异的漩涡吞噬了。绝望,如同冰冷的毒液,彻底麻痹了他的心脏。
**另一边,空间的夹缝。**
这里并非虚无,更像是一块被强行从现实剥离、折叠扭曲的碎片。光线昏暗,带着一种非自然的、幽蓝色的冷调,空气粘稠而凝滞,仿佛时间在这里都流淌得异常缓慢。唯一的“地面”是不断变幻、如同流动水银般的空间薄膜,踩上去带着轻微的不真实感。
沉重的棕色皮箱就孤零零地悬浮在这片诡异空间的中央,箱体上还沾着纽约巷弄的污水和垃圾碎屑,显得格格不入又脆弱不堪。箱盖在剧烈的空间转移中已被震开一条缝隙,里面传出压抑的、此起彼伏的骚动和不安的低鸣——毒角兽幼崽惊恐的喷气声,护树罗锅细碎的“吱吱”尖叫,比利威格虫翅膀高频率的嗡鸣……混乱的声浪在密闭的空间夹缝中回荡,充满了末日降临般的恐慌。
科尔温·莱斯特兰奇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浮现在皮箱旁边。他依旧穿着那身墨绿色的天鹅绒西装,昂贵的面料在幽蓝的空间冷光下流淌着诡异的光泽。熔金色的眼瞳扫过眼前这个沾满污秽、散发着动物骚气的“麻烦源头”,里面没有丝毫救下“私有物”的欣慰,只有浓浓的、毫不掩饰的嫌弃。
“吵死了。”他薄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冰冷刺骨,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他甚至没有伸手去碰那个箱子,仿佛那是什么致命的瘟疫源。指尖随意地在身侧的空间薄膜上一划——
嗡!
一道细微的空间涟漪荡开。皮箱内部,那些惊恐的骚动声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并非伤害,只是一个高效的隔音屏障,将箱内的混乱彻底隔绝。世界瞬间清净了。
科尔温这才微微蹙眉,熔金色的眼瞳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仔细审视着悬浮的皮箱。箱体在刚才粗暴的空间转移中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些不起眼的角落,细微的空间裂纹如同蛛网般悄然蔓延,散发着不稳定的幽光。更麻烦的是,箱子本身似乎被施加了某种强力的空间锚定咒和追踪魔纹——显然是格雷维斯的手笔——这些魔法印记如同跗骨之蛆,正持续散发着微弱的、指向纽约魔法国会方向的魔力波动,像黑夜里的灯塔,清晰无比。
“麻烦。”科尔温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他伸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并未触碰箱体,而是在距离箱体表面几厘米的空气中,极其快速、精准地划动起来。动作迅捷如电,带起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银灰色的魔力丝线。这些丝线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最灵巧的外科手术刀,精准地切入那些细微的空间裂纹,进行着无声的修补与弥合。同时,更强大的空间折叠力量被调动,如同无形的橡皮擦,粗暴地抹除着格雷维斯烙印在箱子上的追踪魔纹。那指向性的魔力波动如同被掐灭的火星,迅速黯淡、消失。
做完这一切,科尔温才收回手,指尖残留的魔力光辉缓缓消散。他熔金色的眼瞳再次扫过皮箱,确认其结构暂时稳定,追踪也被屏蔽。然而,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轻松,眉头反而锁得更紧。熔金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烦躁。
斯卡曼德那个草包还在格雷维斯手里。还有那个麻鸡和那个女傲罗……麻烦,真是天大的麻烦!
他下意识地想忽略这丝烦躁。斯卡曼德被抓是他自己蠢,关他科尔温·莱斯特兰奇什么事?他救下箱子已经是天大的人情(虽然主要是嫌格雷维斯碍眼)!但……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巷口那一幕:纽特眼中死灰般的绝望,蒂娜嘴角刺目的鲜血,雅各布崩溃的哭嚎……还有格雷维斯那张掌控一切、令人作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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