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积寺之约,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乱了林凡所有的部署。波斯胡寺神秘人的异动,更让这次会面蒙上了浓重的阴影。
“去,必须去!”林凡斩钉截铁,“但计划要变!我们不能全部进去,更不能暴露主要力量。”
他迅速做出安排:由他亲自带领石柱和另外两名最机警的护卫,扮作寻常香客,在暮鼓时分进入香积寺。王伟带领其余人手,分散在寺外接应,并派出哨探,严密监视通往香积寺的各条道路,特别是注意是否有波斯人或形迹可疑的胡人出现。
“凡哥,太危险了!要不让石柱带人进去,你在外面指挥?”王伟哑着嗓子,一脸担忧。
“不行,公主约的是我,别人去,她未必肯露面。”林凡摇头,目光坚定,“况且,有些判断,必须我亲自在场才能做出。”
他看向朱黑胖:“黑胖,你也有任务。”
朱黑胖立刻挺起胸膛:“凡哥你说!让俺干啥?是不是要俺准备点吃的,到时候跟公主边吃边聊?”
林凡哭笑不得:“吃的事以后再说!你立刻去准备几样‘特殊’的东西——把你那‘仙粉’(辣椒茱萸粉)用油纸包成小包,越多越好!再弄点味道刺鼻的……嗯,比如你弄坏掉的那些臭鱼烂虾熬的‘增鲜膏’,也包上一些!”
朱黑胖虽然不明白要这些“生化武器”干啥,但对林凡的命令向来执行不打折扣,立刻拍着胸脯:“没问题!管够!”
黄昏时分,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橘红。香积寺坐落在南郊一片松林之中,暮鼓声声,更添几分幽静与肃穆。
林凡一身青布长衫,扮作游学的士子,石柱和两名护卫则作随从打扮,四人沿着青石台阶,缓步走向寺门。寺内香客已然不多,只有几个老僧在洒扫庭院。
按照羊皮纸上模糊的路径暗示,林凡几人穿过前殿,绕过钟楼,向着寺院后部一片相对荒僻的僧寮区走去。越往里走,人迹越罕至,只有风吹过松林的呜咽声。
在一处废弃的柴房附近,林凡停下了脚步。这里地势相对开阔,背靠一堵矮墙,视野尚可,符合密会的要求,也便于应对突发状况。
暮鼓声歇,最后一缕天光也即将被地平线吞噬。
就在这时,柴房角落的阴影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一个穿着吐蕃侍女服饰、用头巾半遮着脸的女子,悄然现身。她警惕地看了看林凡身后的石柱等人。
林凡会意,示意石柱他们在十步外警戒,自己独自上前。
“可是赛玛噶公主殿下?”林凡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问道。
那女子抬起头,头巾下露出一双明亮却带着疲惫和焦虑的眼睛,正是林凡那日在茶棚外惊鸿一瞥的吐蕃贵女。她微微点头,用生硬但清晰的官话低声道:“林县男,时间紧迫,长话短说。”
她语速极快:“禄东赞与波斯人勾结,欲在三日后的‘万邦茶会’上,以‘雷火’袭击陛下!他们的‘雷火’并非寻常之物,威力巨大,就藏在……”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咻!咻!”几声尖锐的破空声从侧面的松林中响起!数支淬毒的弩箭,如同毒蛇般射向林凡和赛玛噶!
“保护东家(公主)!”石柱和两名护卫反应极快,猛地拔出腰间短刃,挥刀格挡!叮当几声,大部分弩箭被拦下,但一名护卫动作稍慢,肩头被擦伤,伤口瞬间泛起乌黑!
“有埋伏!”石柱低吼,三人立刻结成一个小型防御阵型,将林凡和赛玛噶护在中间。
松林中影影绰绰,瞬间冲出七八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弯刀,眼神凶戾,直扑而来!看其身手和使用的弯刀形制,正是波斯胡寺中那些神秘的军伍胡人!
“退入柴房!”林凡当机立断,护着有些惊慌的赛玛噶向破旧的柴房退去。石柱三人且战且退,凭借默契的配合和悍勇,暂时挡住了黑衣人的第一波冲击。
但黑衣人人数占优,身手矫健,攻势凶猛,石柱三人险象环生,那名受伤的护卫更是动作逐渐迟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柴房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吼:“俺老朱来也!看法宝!”
只见朱黑胖不知何时竟爬上了柴房顶,他手里攥着好几个油纸包,朝着下面混战的人群,用尽全力扔了下来!
油纸包在空中散开,红色的“仙粉”和黑乎乎的、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刺鼻腥臭的“增鲜膏”粉末,如同天女散花般劈头盖脸地洒向那些黑衣人!
“咳咳咳!什么东西!”
“阿嚏!阿嚏!”
“我的眼睛!辣!辣死了!”
“呕……这什么味道!臭死了!”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黑衣人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攻击”正面命中!辛辣刺鼻的辣椒茱萸粉呛得他们涕泪横流,剧烈咳嗽,视线模糊;而那混合了**鱼虾精华的“增鲜膏”粉末,更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直接引发了生理不适!
黑衣人的攻势瞬间一滞,阵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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