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声界护声殿的和声灯随着源晶柱的共振明暗交错,暖金色的光落在慕尘缠着绷带的肩头,将绷带下渗出的淡金源晶液映得愈发清晰。白须长老收回按在他后心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声脉共振的余温:“蚀毒已压入伤口浅层,后续只需静卧殿中,借源晶柱之力慢慢消融即可。”
慕尘点头应下,指尖却不自觉攥紧了心口的玉佩。玉面泛着温润的凉意,可矿洞深处那股蚀声能的腥气仿佛还萦绕鼻尖——暗声老怪的尸身始终下落不明,这份悬而未决的不安,像根细刺扎在声脉里隐隐作痛。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风掀帘而入时,声剑上的青芒尚未完全敛去:“长老,锁声牢的逆声卫招供了,说暗声老怪早在光声界留了‘后手’,是种能‘借壳脱身’的邪术。”他话音未落,殿外走廊传来一阵熟悉的沉稳步音,每一步都精准踏在声脉共鸣的节点上,竟是许久未见的青岚长老的走法。
众人愕然转头,只见一道墨青道袍的身影缓步走入,须发梳理得整齐利落,面容虽比记忆中苍白几分,却正是青岚长老——那位此前在蚀声区边界巡查时,因遭遇大批逆声卫围攻而“陨落”的长老。
“青岚长老?”林风下意识握紧声剑,眼底满是惊疑,“您不是在蚀声区边界……”
“当年在边界与逆声卫缠斗,我确实重伤濒死。”青岚长老抬手拂了拂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和,只是说话时舌尖会不自觉舔过下唇——那是暗声老怪惯有的小动作,“可闭眼的瞬间,一缕黑雾钻进了躯壳,再睁眼时,已在光声界后山的密林里,休养了些时日才敢露面。”
白须长老往前半步,指尖凝起一丝光声能悄悄探向他:“你体内可有蚀声能残留?暗声老怪的残气带着蚀骨之味,若附在你身上……”
“长老放心,我已用自身声脉能逼散了黑雾。”青岚长老侧身避开探来的指尖,目光落在慕尘身上,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贪婪,快得让人难以捕捉,“听闻慕尘为护光声界受了伤,我特意来看看——慕言兄不在了,这孩子便是我们的希望。”
慕尘心口的玉佩突然发烫,玉面浮出一道极淡的和声印——那是慕言残影留下的预警。他想起矿洞里父亲的叮嘱:“暗声老怪最擅以残魂寄体,越是熟悉光声界的人,越容易被他选为‘容器’。”他不动声色地往沈砚身边挪了挪,肩颈的伤口因动作牵扯,传来一阵刺痛。
沈砚立刻会意,腕间藏弦悄悄滑出半寸,银弦尾端的残纹蹭过地面,沾了些源晶柱散逸的金芒——那是他刚储下的光声能,若有异动便能立刻缠缚。
“既无大碍,随我去偏殿用声脉仪查验一番吧。”白须长老虽有疑虑,却不愿错疑故人,转身往殿门走,“护声殿的仪器能辨出残魂痕迹,查过便安心了。”
青岚长老点头应下,抬脚时故意往慕尘身边偏了半步。就在两人距离不足三尺时,慕尘突然察觉对方声脉的异常——正常光声界人的声脉共振该如溪流般平缓,可他体内的声脉却时快时慢,裹着一层极淡的“嘶嘶”震颤,正是蚀声能特有的频率。
“你不是青岚长老!”慕尘猛地后退,掌心玉佩瞬间亮得刺眼,金芒顺着指尖往外溢。
话音未落,青岚长老的脸色骤然扭曲——平和的面容如枯树皮般起皱,皮肤下有黑雾涌动,原本清亮的眼睛瞬间被浓黑覆盖。他猛地撕开道袍领口,露出颈间一道狰狞的旧伤,伤口里正往外冒黑雾,暗声老怪的阴笑从黑雾中传出:“小子倒是机灵,可惜还是晚了!”
黑雾顺着伤口蔓延,青岚长老的躯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槁,头发变得花白,唯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白须长老惊怒交加,转身扑向源晶柱:“是残魂寄体!他借青岚长老的躯壳混进来,目标是慕尘的声脉!”
“总算瞒过你们了!”暗声老怪的声音从躯壳里传出,带着得逞的疯狂,“你的声脉藏着和声源晶碎片,还有慕言那家伙的和声印,吞了你,本怪不仅能补全残魂,还能掌控光声界源晶!”
他往前一扑,枯瘦的手直奔慕尘心口,指尖黑雾凝成利爪,连空气都被蚀出细小孔洞。林风挥声剑拦截,青芒与黑雾相撞,声剑竟被震得往后弹,剑身上的光纹瞬间暗了大半——寄体后的残魂虽不如本体强悍,却能借青岚长老的声脉调动光声界地脉能,攻防间多了几分诡异。
“缠住他!”沈砚低喝一声,腕间藏弦如银蛇窜出,尾端残纹裹着光声能,精准缠上暗声老怪的腰。银弦刚触到躯壳,便传来“滋滋”的灼烧声,黑雾顺着弦身往上爬,试图蚀断藏弦,可弦内的光声能突然爆发,金芒将黑雾逼得节节后退。
“又是这破弦!”暗声老怪怒吼着,另一只手往藏弦抓去,指尖黑雾凝成刃状。慕尘忍着伤口剧痛,将掌心玉佩往对方后背按——玉面的和声印突然炸开,金芒顺着青岚躯壳的伤口往里钻,与蚀声能在体内剧烈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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