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声阁的金色光纹在众人身后渐隐时,蚀声区的风突然转向,裹着股陌生的腥气擦过沈砚耳畔。他攥紧藏弦的银弦——那弦身还残留着和声源晶的暖意,此刻却随气流震颤,尾端残纹泛着极淡的警示光。
“不对劲。”沈砚猛地停步,短刀出鞘半寸,“这风里的蚀声能……不是光声界的。”
林夏立刻摸出光声屏,屏面刚触到气流便亮起刺目的红纹:“能量频率异常!源头在西北方,是青蘅界的方向——那里的蚀声区边界,好像被强行撕开了。”
慕尘脸色骤变。青蘅界与光声界相邻,虽声脉能稀薄,却聚居着数万普通居民,他们没有声脉防御能力,若蚀声能入侵,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去青蘅界!”他话音未落,声芽已攥着衣角凑过来,声音发颤:“暗声老怪的老巢不在暗声窟,我之前没敢说……他真正的据点在青蘅界的矿洞里,那里藏着能扩大蚀声区的‘引声石’!”
沈砚眸色一沉。声芽声脉能的波动此刻异常平稳,显然是憋了许久的真话。他不再多问,挥刀斩断拦路的蚀声藤:“走!先去青蘅界救人!”
四人循着光声屏的指引往西北疾行,越靠近青蘅界,灰雾越浓。待穿过界碑时,眼前的景象让众人脊背发凉——往日炊烟袅袅的青蘅村,此刻被灰雾裹得严严实实,村口的老槐树枯成黑炭,树皮上爬满蠕动的蚀声藤,而本该喧闹的村落里,竟连一声犬吠都没有。
“有人吗?”林风握着声脉剑上前,声音在雾里散得虚浮。走到一户敞开的院门前,他突然僵住——院里的石磨旁,一个妇人正弯腰舂米,动作机械得像个木偶,林风伸手碰她肩膀,她竟毫无反应,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是无音者。”林夏的声音带着颤意,她摸出银针探向妇人腕脉,光声屏上的生命体征线平直得吓人,“蚀声能破坏了她的声脉中枢,让她失去了发声和感知声脉能的能力……整个村子,恐怕都成这样了。”
慕尘蹲下身,看着妇人衣襟上沾着的矿砂,心头一紧:“青蘅界只有西边的‘落音矿’产这种砂。暗声老怪肯定在矿洞里搞鬼,我们去矿洞!”
落音矿的洞口被蚀声藤缠得密不透风,藤条间隐约能看到断裂的矿车轨道,轨道上的锈迹里掺着新鲜的黑泥——显然刚有人经过。沈砚用藏弦缠住最粗的一根蚀声藤,银弦发力时迸出金光,藤条瞬间被灼成灰烬。“里面可能有埋伏,林风断后,声芽指路,我们走。”
矿洞深处比想象中宽敞,洞壁嵌着的声脉石被蚀声能染成黑色,只能发出微弱的绿光。走了约莫半柱香,前方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芽突然拽住沈砚的衣角,声音发颤:“前面是主矿道,暗声老怪的人就在那里……他们在挖引声石!”
沈砚示意众人躲在矿柱后,探头望去——主矿道中央架着座巨大的熔炉,十几个戴着黑鳞面具的逆声者正将一块块青灰色的矿石往炉里扔,矿石遇热后渗出灰雾,顺着洞顶的通风口往外界飘去。而熔炉旁的高台上,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手里把玩着枚蛇形令牌,正是声芽口中的暗声老怪。
“引声石快提炼完了,”暗声老怪的声音像刮过石砾,“等这批蚀声能扩散到光声界,那些长老们就该慌了。”
沈砚握紧短刀,刚要下令突袭,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是林风踩碎了一块矿石。暗声老怪猛地转头,面具下的眼睛闪过阴鸷的光:“早就知道你们会来,倒是省了我去找你们的功夫。”
话音刚落,洞壁突然传来巨响,两侧的矿道闸门轰然落下,将众人困在了主矿道里。十几个逆声者立刻围了上来,手里的武器泛着蚀声能的黑光。“沈砚,慕尘,”暗声老怪缓步走下高台,目光落在慕尘身上,“听说你们激活了燃声阵?可惜啊,没有源晶防御法,那阵撑不了多久。”
慕尘攥紧拳头:“你把村民们变成无音者,就为了提炼引声石?你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暗声老怪嗤笑一声,“当年光声界的长老们冤枉我时,怎么没想过天谴?现在轮到他们付出代价了!”他突然抬手,逆声者们立刻举刀扑上来。沈砚挥刀迎上,短刀与逆声者的武器碰撞时迸出火星,藏弦的金光在他周身绕成屏障,将蚀声能挡在外面。
林风的声脉剑舞得虎虎生风,剑气劈开蚀声藤的同时,不忘护着身后的林夏和声芽。林夏则趁机摸出光声屏,试图干扰熔炉的能量运转,可屏面刚亮起,就被一道蚀声能击中,瞬间黑屏。“不行!熔炉被暗声老怪的声脉能控制了!”
暗声老怪没动手,只是站在高台上看戏。见沈砚三人渐渐占了上风,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盒子,打开的瞬间,里面渗出的蚀声能让整个矿洞都震颤起来。“慕尘,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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