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脉树的金瓣裹着绿光落在沈砚腕间时,藏弦突然轻轻震颤,弦身那些黯淡的和声晶片竟泛起细碎的银光。他刚扶着青芜在树干旁坐下,指尖便触到弦上残留的温意——那是之前连脉气桥时,青芜心口玉佩渗进来的灵界脉温,此刻正顺着弦纹缠上他掌心未愈的蚀声残纹,竟让黑纹淡了几分。
“藏弦好像有反应。”青芜低头盯着弦身,眉心间的玉佩也跟着发烫,“它之前吸了凡界歌谣的声纹,又沾了灵界的脉气,会不会……能引更厉害的力?”
沈砚指尖在弦上轻拨,藏弦发出一声清越的颤音,比凡界的古琴更亮,又比光声界的和声咒更柔。他忽然想起慕言临终前塞给他的那缕脉气——当时慕言的指尖泛着与天脉树同源的绿芒,说“藏弦能承万物声,或许以后能帮到青芜”,便将自身脉气缠在了弦尾的银扣上,此刻那银扣正随着弦的震颤亮起来。
“慕言的脉气还在。”沈砚声音微颤,伸手将藏弦从腕间解下,抖腕甩向空中。藏弦在空中绷成一道金线,弦尾银扣的绿光顺着弦身蔓延,凡界歌谣的白纹、光声界和声咒的金红纹竟从弦身的晶片里涌了出来,三种光纹在空中绕着弦线盘旋,像三道追光。
界主见状,立刻对着居民们喊:“大家再唱和声咒!把光声界的能量送进藏弦里!”金红色的声纹再次从人群中飘起,往藏弦的方向汇聚,连木灵弟子们掌心的脉芽都跟着泛绿,灵界的脉气顺着藤蔓往弦线里钻。
沈砚仰头望着空中的藏弦,指尖掐着凡界传下来的控弦诀,声音沉而稳:“凡界声脉为基,慕言脉气为引,光声能量为翼——藏弦,承我之愿,汇三界和声!”话音落时,他猛地抬手往弦身一按,三种光纹瞬间缠在一起,藏弦突然发出一声震耳的鸣响——那声音不像任何已知的乐器,倒像千年前天脉树初长成时的脉动,又带着吉他般清亮的共鸣,震得主城的瓦片都在轻颤。
这声鸣响刚落,藏弦的弦身突然炸开一道银白色的光纹——那光纹比之前的三色纹更纯粹,纹路里竟裹着凡界炊烟的暖、灵界脉星的清、光声界和声的柔,正是传说中能重塑声脉的“创世声纹”。它在空中盘旋一周,突然朝着青芜的方向俯冲而下,直往她心口的核心光点裹去。
“小心!”玄阙拔剑想拦,却被初代守护者残魂留下的绿光挡住——那绿光从树纹里飘出,在青芜周身织成一道屏障,显然是认可了创世声纹的动向。青芜只觉得心口一暖,创世声纹裹着她的核心时,没有丝毫刺痛,反而像被温水包裹,之前被蚀主黑气缠出的疲惫感瞬间消散,连眉心间的玉佩都亮得刺眼。
创世声纹与青芜的核心渐渐融合,一道半透明的光盾从她周身展开——光盾外层是银白色的创世纹,内层缠着三色声纹,边缘还泛着天脉树的绿光,正是“和声光盾”。光盾往四周扩散时,凡界被蚀声气吞了声脉的孩童残影竟从光盾里飘了出来,他们的身影模糊,却都张着嘴,像是在努力发出声音。
“是失音的孩子!”青芜眼眶发红,伸手想碰那些残影,却穿了过去。沈砚握住她的手,指着光盾边缘:“你看,他们的意识在恢复。”果然,那些残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其中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竟对着青芜伸出了手,嘴里发出模糊的“啊”声——那是她被蚀声气吞走声脉后,第一次发出声音。
藏弦还在空中震颤,创世声纹源源不断地从弦身涌出,往和声光盾里送。沈砚的额角渗着汗,指尖的蚀声残纹又开始泛黑——创世声纹消耗极大,他的脉气本就没恢复,此刻全靠慕言留在弦尾的脉气撑着。青芜察觉到他的异样,立刻将心口的玉佩贴向藏弦:“我帮你!”玉佩的绿光顺着弦线往沈砚的指尖淌,残纹的黑竟慢慢褪了。
“当年慕言把脉气缠在藏弦上,或许就是想让它在今天帮到我们。”沈砚望着空中的藏弦,声音里带着些哽咽。创世声纹裹着青芜的核心时,他仿佛看到慕言站在天脉树旁笑,银白的发丝被风吹起,手里还握着那支没来得及送给青芜的脉星花。
界主走到光盾旁,伸手触碰光盾的边缘,金红色的声纹顺着他的指尖往盾里钻:“创世声纹能重塑声脉,这些孩子的意识只要能彻底恢复,凡界的失音症就能治好。”他转头对着居民们喊,“大家把和声咒的能量往光盾里送,帮孩子们稳住意识!”
居民们的和声咒唱得更响了,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期盼,稚嫩的声音里满是纯真,金红色的声纹像无数条纽带,缠在和声光盾上,让光盾的光芒越来越亮。木灵弟子们也没闲着,他们将掌心的脉芽往光盾旁一抛,脉芽落地生根,长成一片小小的绿藤,灵界的脉气顺着藤叶往盾里钻,那些孩童残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他们模糊的“娘”“爹”声。
玄阙看着空中的藏弦和光盾里的残影,突然道:“创世声纹是三界初开时的本源声,当年初代守护者就是靠它才稳住了灵界的脉星柱。没想到藏弦竟能引出来,沈砚,你与凡界声脉的缘分,比我们想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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