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纹学院的槐树叶刚染上浅黄,沈砚就被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引到了实训场后的空地上。青岚正蹲在石桌旁,手里攥着支炭笔,对着眼前的竹楼比划——石桌上摊着几张树皮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竹楼轮廓,线条僵硬得像刚抽芽的树枝。
“这是在学画画?”沈砚走过去,指尖扫过纸上的线条,能感受到淡淡的脉气残留——青岚大概是习惯性用脉气控笔,反倒让线条失了灵动。
青岚抬头,耳尖有点红:“天织界的画师来学院交流,说我画的脉气图谱太死板,让我学学你们的‘素描’,说能把东西画‘活’。”他指着不远处的竹楼,“可这竹楼的屋檐翘角,我总画不准比例,炭笔也不如毛笔顺手。”
沈砚接过炭笔,在树皮纸上轻轻勾勒:“素描讲究光影和比例,你看这屋檐,阳光照过来,这边亮,这边暗,线条得跟着光影走。”他手腕轻转,竹楼的翘角渐渐在纸上成型,带着点随风微翘的灵动劲儿。
青岚看得眼睛发亮,赶紧接过炭笔模仿。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穿着青布长衫的异界人走过来,为首的是个留着长须的老者,手里拿着支用竹管做的画笔——正是天织界的首席画师青墨。
“沈院长也懂画?”青墨笑着拱手,“我正带弟子们来学素描,想把双界的景色都画下来,编成《双界图志》。只是弟子们总用脉气控笔,画出来的东西少了点‘人间烟火气’。”
沈砚心里一动:“不如让学院的美术老师来教他们素描,同时也让我们的学生跟着学用脉气画画?说不定能融出不一样的画法。”
青墨眼睛一亮:“好主意!我这就让弟子们跟着学,等画好了,我们在学院办个画展!”
接下来几天,学院的美术教室里热闹起来。现代美术老师拿着画板,教异界弟子们用铅笔排线、观察光影;异界画师们则握着竹管笔,教现代学生们用脉气在纸上晕染——脉气浓的地方颜色深,脉气淡的地方颜色浅,画出来的花草像带着露水般鲜活。
青岚跟着学了几天,慢慢摸透了素描的门道。这天清晨,他蹲在声能站旁,对着声能站的控制台画素描。炭笔在纸上滑动,控制台的调频旋钮、能量槽的刻度,甚至上面沾着的一点脉脂痕迹,都被他细致地画了下来。画到最后,他忍不住用指尖蘸了点脉气,在控制台周围晕染出淡绿色的光晕——那是声能流动的样子,现代素描的精准,配上脉气的灵动,声能站竟像活了一样,在纸上发出无声的嗡鸣。
“这画太神了!”一个路过的现代学生凑过来看,忍不住惊叹,“既像照片一样清楚,又像带着声能似的!”
青岚笑着把画递给她:“这是‘声纹素描’,我把声能的流动用脉气画出来了。等画完《双界图志》,我就把这些画寄给天织界的人,让他们也看看现代的样子。”
就在异界画师们沉迷素描时,学院的音乐教室里也掀起了一股“天脉风”。负责教音乐的老师是个年轻的音乐人,叫陈乐,前几天跟着林舟去天织界采集声纹,被天织界的“天脉树”吸引了——那树的叶子被风吹过,会发出像琴弦震动般的声音,不同的风向,声音的频率也不同,像一首天然的乐曲。
“我想采集天脉树的声音,做一首双界合创的曲子。”陈乐找到沈砚时,手里拿着个声纹采集器,里面存着十几段天脉树的声音,“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帮我听听?”
沈砚接过采集器,按下播放键——天脉树的“沙沙”声像流水般淌出来,清冽又温柔,却少了点现代音乐的节奏感。他突然想起青岚用脉气画的素描:“不如让异界的弟子也参与进来?他们懂脉气,说不定能把脉气的流动变成音乐。”
陈乐眼睛一亮,赶紧跟着沈砚去找青岚。青岚听说要做双界合创的曲子,立刻来了兴趣:“天织界的‘脉气笛’能模仿草木的声音,我让弟子们带来,和你们的乐器合奏试试!”
当天下午,音乐教室就变成了“双界音乐工坊”。陈乐坐在钢琴前,弹奏着根据天脉树声音改编的旋律;异界弟子们拿着用竹管做的脉气笛,吹着像槐树叶沙沙响的调子;现代学生们则用声纹合成器,把天脉树的声音和钢琴声融合在一起。
起初,两种音乐总有些不搭——钢琴的旋律太规整,脉气笛的声音太自由。直到青芜抱着一把脉气吉他走进来(正是沈砚之前寄给青岚的那把),轻轻拨动琴弦。吉他声里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像一条温柔的线,把钢琴的规整和脉气笛的自由串在了一起。
“就是这个感觉!”陈乐兴奋地说,“我们把天脉树的声音、脉气乐器的调子,还有现代乐器的旋律合在一起,就叫《双界和声》!”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在忙着打磨《双界和声》。陈乐每天带着学生们去天织界采集声音——天脉树的沙沙声、脉气风铃的叮铃声、稻田里的蛙鸣,都被他装进了声纹采集器;异界弟子们则忙着调试脉气乐器,让它们的声音能和现代乐器更和谐地融合;青芜则负责用脉气吉他串联旋律,让整首曲子都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和声能的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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