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伟民快步拐过小径拐角,恰好追上正驻足观察地形的刘远山几人。他刻意调整了呼吸,让语气听起来像是刚赶上来般自然:“刚才在后面看了眼符痕,耽搁了会儿,你们查得怎么样?”
刘远山正盯着地面上隐约的脚印,闻言头也没抬:“这附近有几处新鲜脚印,看尺寸不像僧人,倒像是经常走山路的人留下的,说不定是噬魂教的人。”罗震蹲下身,指尖拂过脚印边缘的泥土,补充道:“脚印方向是往山下废弃道观去的,咱们顺着追过去,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陈破天磕了磕烟袋,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林,声音带着几分警惕:“这林子阴气比刚才重了些,大家小心点,别中了埋伏。”周天权也捏紧了手里的佛珠,点头附和:“确实得留意,噬魂教的人最擅长用阴煞设局。”
三叔跟在最后,听着几人的话,心里既紧张又庆幸——还好喻伟民提前安排了线索,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圆下去。他刻意凑到喻伟民身边,压低声音假装问路况:“伟民,那废弃道观离这儿远吗?咱们能找到吗?”
喻伟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示意安心,随即提高声音对众人说:“不远,顺着这条小路走二十分钟就能到。我之前查噬魂教的时候去过一次,那地方荒了好几年,正好成了他们的藏身地。”
说话间,几人已顺着脚印往山下走。喻伟民故意走在中间,一边跟刘远山聊着噬魂教的“习性”,一边用余光留意着身后——他知道青芒肯定在暗中跟着,只要到了道观,“线索”一出现,就能彻底稳住众人的怀疑。
刚走没几分钟,罗震忽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树林里的一抹黑影:“你们看,那是什么?”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棵大树下,放着个黑色的布包,布包缝隙里,隐约露出半枚刻着诡异纹路的令牌——正是青芒提前布置好的“噬魂教信物”。
林中信物
众人快步走近那棵老槐树,目光齐刷刷落在树下的黑色布包上。布包是粗麻布材质,边缘磨得发毛,还沾着些褐色的泥点,像是在山路里被拖拽过。罗震率先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布包一角,一枚巴掌大的令牌瞬间露了出来,让在场几人都顿住了脚步。
那令牌是深黑色的,材质看着像某种阴沉木,表面却泛着一层诡异的暗光,摸上去冰凉刺骨,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令牌正面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像是张开獠牙的恶鬼头颅,眼窝处嵌着两颗暗红色的珠子,凑近看才发现,那珠子竟是用凝固的血珠制成,在树荫下泛着暗沉的光。符号周围还缠绕着细密的纹路,纹路里填着黑色的粉末,闻起来有股燃烧后的焦糊味,混着泥土的腥气,格外刺鼻。
令牌背面则刻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字迹潦草,像是用尖锐的东西硬生生刻上去的,内容是“引魂归位,血祭舍利”,每个字的笔画末端都带着细小的勾刺,像是在模仿鬼爪的形状。罗震用指尖轻轻蹭了蹭那些字,指尖立刻沾了点黑色粉末,他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尸灰混着阴血调的颜料,典型的噬魂教手法。”
刘远山也凑过来细看,眉头皱得更紧:“这令牌的工艺粗糙,不像是正经制作的法器,倒像是临时赶制的,故意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就是想让我们看到。”他转头看向喻伟民,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你之前查噬魂教,见过这种令牌吗?”
喻伟民早有准备,蹲下身装作仔细观察的模样,指尖在令牌边缘轻轻划过,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见过类似的,他们常用这种粗糙的令牌标记据点,既方便识别,又能起到震慑作用。看来这布包是他们故意留下的,想引我们去废弃道观——说不定两位师傅就在那儿。”
三叔站在后面,看着那枚透着邪气的令牌,心里一阵发怵,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树林里格外明显,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他,他连忙尴尬地笑了笑:“这令牌看着太邪乎了,有点吓人。”
而躲在远处树后的青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悄悄松了口气——这枚提前准备好的令牌,总算是起到了作用。他指尖捏着隐踪符,继续暗中跟着众人,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
喻伟民指尖还停留在令牌冰凉的表面,指腹蹭过那道恶鬼符号的边缘,抬眼时眼底已凝起几分凝重,却又藏着一丝早有预料的笃定。“这令牌是噬魂教的‘引路令’,但做的太糙了——正常的引路令会用百年阴沉木,还会嵌上三枚血珠,这枚只嵌了两颗,字迹也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临时赶制的。”
他顿了顿,指尖点向令牌背面“血祭舍利”四个字,语气里添了几分锐利:“他们故意留这东西,就是想引我们去废弃道观。一方面是想把我们的注意力钉在‘抢舍利’上,另一方面,说不定是想在道观设伏——毕竟那地方荒了多年,阴气重,最适合他们布阴煞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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