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还沉溺于父女相认、真相大白的复杂情绪里,三叔的手下已悄然踏入白帝世界,停在陈珊独居的小木屋外。“哭吧,尽管哭,”三叔声音里裹着冷意,目光却越过木屋,扫向孙家老宅的方向,“现在哭够了,省得待会儿连落泪的机会都没有。”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匕首,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眼下最痛快的事,莫过于先让喻伟民尝尽锥心之痛。
“先躲起来。”三叔压低声音,指了指木屋后茂密的灌木丛,眼神里满是算计,“算好时间,刘权和那丫头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手下立刻会意,猫着腰钻进灌木丛,枝叶晃动的声响很快被风吞没。三叔自己则靠在一棵老树干后,指尖捏着一枚石子,目光死死盯着木屋的门——他要等的不仅是刘权和那姑娘,更是将喻伟民的软肋彻底攥在手里的绝佳时机。
陈珊攥着刘权的手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权叔,我们别回去了,现在就跑行不行?”她望着来时的路,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我总觉得不对劲,刚才在溪边取水时,好像有影子晃过——我们说不定已经暴露了。”
刘权脚步一顿,眉头拧成疙瘩。他下意识摸向腰间藏着的短刀,目光扫过四周寂静的树林,风声里似乎都裹着若有若无的窥探。“别慌,”他压低声线,却掩不住语气里的凝重,“你先往东边的山坳跑,那里有个废弃的猎人小屋。我回去看看,要是半个时辰没追上来,你就顺着小屋后的密道走,别回头。”
事急从权陈珊来不及细想,听从刘权的话,开始独自往东边走。
刘权望着陈珊踉跄远去的背影,嘴角的苦笑里裹着细碎的疼。他当然清楚,东边根本没有什么废弃猎人小屋——那不过是骗她往前走的幌子。这丫头,倒真像梓琪那丫头,紧要关头半点不拖泥带水,这份机灵,还真是惹人喜欢,只盼她能快速成长起来。
风卷着树叶擦过脸颊,他抬手将腰间的短刀握得更紧,转身朝着木屋的方向大步走去。脚步声故意踩得很重,像是在给埋伏的人“报信”。“珊珊,叔叔护不住你了,”他在心里默念,眼底最后一丝柔软被冷硬取代,“往后在这白帝世界,你得自己闯了。”
刘权走到木屋前的空地上,故意抬脚踢飞一块石子,石子撞在木屋门板上,发出“咚”的闷响。“别躲了,”他扯着嗓子喊,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响亮,“三叔就这点本事?只会让手下躲在灌木丛里当耗子?”
灌木丛里顿时传来枝叶晃动的声响,几个黑衣人攥着刀冲了出来,三叔盯着刘权,眼神阴鸷:“倒是比我们想的识相,知道自己送上门。”
刘权嗤笑一声,故意往远离陈珊逃走的方向退了两步,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我要找的是三叔,跟你们这些小喽啰废话没意思。有本事让他出来,咱们当面算算账——当年他欠梓琪的,今天我替她讨!”他刻意提高音量,每句话都往对方痛处戳,就是要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牢牢锁在自己身上,给陈珊争取更多逃跑时间。
“刘权,你差点就骗过我了。”
冷笑声从树后传来,三叔缓步走出来,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刀刃在光线下泛着冷光。他目光扫过刘权紧绷的背影,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要不是我总爱回头多瞧两眼——瞧瞧那些‘死透’的人是不是真没气,现在恐怕还真信了你这套‘舍身断后’的戏码。”
刘权心头一沉,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却故意扯出个冷笑:“三叔倒是越来越谨慎,怎么?怕了?怕我今天真能替梓琪讨回点东西?”他刻意拖长语调,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陈珊逃走的方向,只盼着那丫头能跑远些,再远些。
三叔往前走了两步,匕首尖抵在刘权胸口:“怕?我只怕你没那个命。你以为把那丫头骗去东边就安全了?”他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我早就派人绕去那边了——你这出牺牲戏,演得再好,也是白搭。”
刘权瞳孔骤然收缩,握着短刀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得发白。“你说什么?”他往前逼了半步,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刚才强装的镇定瞬间裂开一道缝。
三叔见状,嘴角的嘲讽更浓,他抬手拍了拍刘权的肩膀,匕首依旧抵在对方胸口:“我说,你让那丫头往东边跑,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刘权眼底的慌乱一点点蔓延,才慢悠悠补完后半句,“我早在东边的山口设了人,就等她自投罗网——你这护着她的心思,从头到尾都是白费力气。”
刘权胸口剧烈起伏,字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滔天的怒意:“你真是畜生!”他指着三叔的鼻子,声音发颤却掷地有声,“三年前是你主动带陈珊父亲来白帝世界寻女,转头就把人卖给黑市!陈老现在说不定还在牢里替你做苦工,你倒好,转头就对他女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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