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琪握着刘杰的手,指尖因回忆起女娲宫的凝重而微微收紧,目光落在他满是关切的眼底,一字一句缓缓道来:“我昏睡时,不是寻常睡熟——是胸前的巴罗万象玉佩突然变大,载着我的灵体飞去了昆仑山女娲宫。”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似怕惊扰了窗外的夜色:“我见到了女娲娘娘,她告诉我,作为女娲后人,这身衣服、这个发髻,就是我成仙后的最终形态。娘娘说,我的使命是集齐十二片山河社稷图残片,再找到十二颗龙珠,才能恢复全部法力……可最关键的是,我们不能改变历史。”
说到此处,梓琪的声音染上悔意,抬眼望向刘杰:“我把在娲宫的事全跟娘娘说了——给郑和世界地图、你造蒸汽战舰,还有我一时激动,告诉你残片里有导弹防御系统的事。娘娘震怒,说这些改变已经撕开了时空的口子,再这样下去,不仅大明会乱,连白帝世界都会被时空乱流吞掉。”
她抬手抚上颈间的“包罗万象”残片,又指了指腰间若隐若现的锁链:“娘娘用腰间的珍珠化了十二颗锁链,对应十二片残片,每找齐一片才能点亮一颗,解开一分束缚。刘杰,我们真的错了,现在必须停下仿制武器的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刘杰握着她的手猛地一紧,眼底的惊艳早已被震惊与凝重取代,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却看着梓琪认真的神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刘杰猛地抽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落在锦被上的图纸,指节泛白。他望着梓琪眼底的恳求,语气里满是两难的挣扎:“可是……就算我停下来,怎么面对永乐帝?”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声音里带着疲惫:“陛下为了水师强军,拨了国库三成银两,还亲自下旨让工部配合我;文武百官更是天天来营中催问进度,连英国公张辅都拍着我肩膀说,要靠这蒸汽战舰扬大明国威。现在说停就停,我怎么跟他们解释?说我们是来自未来,怕改变历史引发时空崩塌?他们只会把我当成疯癫之人!”
刘杰转过身,目光落在梓琪那身华美的广袖裙上,眼底闪过一丝痛惜:“而且你看,水师将士已经跟着我学会了蒸汽战舰的操作,改良的火器也列装了神机营,这些都不是说收就能收回来的。万一陛下追问起来,我拿什么搪塞?总不能把你推出去,说这是女娲后人的警示吧?”
他走到床边,重新握住梓琪的手,语气软了下来:“我不是不想听你的,也不是不怕时空崩塌。只是这事牵扯太多,一头是你和白帝世界,一头是大明的君臣与将士,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枕边泣语诉危情
梓琪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她抬手抚向刘杰看着腰间由珍珠幻化若隐若现的锁链,指尖能清晰触到那股冰冷的束缚感:“可如果我们不做,这锁链会一点点勒紧的!女娲娘娘说了,要是再改历史,或者找不齐残片,它最后会直接勒死我!”
她眼眶泛红,望着刘杰满是挣扎的脸,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你总说要护着我,要带我回白帝世界,可现在我就快没命了……你要是不帮我停下仿制武器,要是不跟我一起找残片,你就真的没老婆了啊!”
她攥住刘杰的衣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大明的君臣、将士,他们有他们的时代轨迹,可我只有你,只有这一条命啊!你难道要看着我被锁链缠死,看着我们连回白帝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吗?”
刘杰看着她落泪的模样,心脏像被狠狠攥住,先前所有关于君臣、关于水师的顾虑,在梓琪的哭声里瞬间崩塌。他慌忙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别哭,别哭……我做,我听你的!我明天就以‘蒸汽技术尚需改良’为由停了工坊,我跟你一起找残片,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宫墙下的阴影里,刚刚穿越大明的新月在时空隧道里目睹了梓琪见女娲娘娘,还有梓琪回来劝谏刘杰的全过程。她的呼吸越来越重,指尖深深掐进青砖缝里,连指节泛白都浑然不觉。梓琪带着哭腔的“你就没老婆了”传出来时,她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冰冷的恨意,再无半分往日的怯懦。
“女娲娘娘都不护着你……”她咬着牙,声音像淬了冰碴子,每一个字都裹着刺骨的怨毒,“连老天都在帮我,这机会我怎么能放过?”
晚风卷着殿内的烛火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映出她扭曲的神情。她想起在白帝世界远远瞥见的画面——梓琪靠在刘杰怀里笑,顾明远递过图纸时的温和,连童女都围着她夸赞……而自己呢?刘权的巴掌、顾明远的冷嘲热讽,还有那些日复一日的“调教”,像鞭子一样抽在她心上。“凭什么?”她突然攥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渗出血珠都没察觉,“我们流着一样的血,你叫梓琪,我也叫梓琪!你能被人捧在手心,我就要被人像狗一样使唤?你能有使命、有爱人,我就要在暗无天日里挣扎?这世道凭什么这么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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