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大军携新附之黑苗山地营,继续南下。千名苗兵矫健悍勇,攀山越涧如履平地,大大提升了全军在山地行军的速度与适应能力。
狄昭与岩刚日夜操练,整编磨合,汉苗军士同吃同住,彼此传授战技,虽言语略有不通,但在赏罚分明、一视同仁的军纪与共同的目标下,融合渐深,战力初成。
不日,大军抵达黔中重镇炬州。
此处乃黔地核心,城郭相对完好,粮草物资囤积颇丰。周景昭下令大军于城外扎营,进行短暂休整与补充。
期间,周景昭行文黔州都督府,以平叛大将军之名,从黔州府兵中,再次抽调五千精锐,火速至炬州大营汇合。这批军士多为黔籍,熟悉本地及滇东地形气候,正是南下作战的宝贵兵力。
五千生力军抵达后,周景昭并未急于将其打散混编。他深知新附之军,需经系统操练,方能熟悉本王麾下之号令、旗语、阵型及指挥之法。遂召集众将,明确分工:
“狄昭!”
“末将在!”
“汝统揽全军操训,总责新军整编! 务使五千黔军,速通我军旗号、金鼓、灯火信号及密语,熟习常用攻防阵型,严明军纪,限期融入!”
“末将遵命!”狄昭抱拳领命,沉稳干练。
“谢长歌!”
“臣在!”
“长史精通军阵,辅佐狄将军,专司阵型演练、号令传达、军纪稽查之事!”
“臣领命!”谢长歌躬身应道。
“齐逸先生!”
“逸在。”
“先生通晓军略,擅出奇谋。 有劳先生参赞军机,协助狄将军拟定操训科目,并关注四方军情,筹谋破敌之策。”
“逸必竭尽所能。”齐逸拱手。
“玄玑先生!”
“贫道在。”
“先生通晓天文地理,请观测气象,勘察营地周边山川形势,规避险恶瘴疠之地,为大军择选最佳行进与驻扎路线。 更需深入研究滇东山势水脉、关隘地形,为日后攻坚拔寨,寻觅可利用之天时地利!”
“贫道领命。”
“罗锋、褚傲、王敬、杨猛、狄骁、邓典!”
“末将在!”诸将齐声应诺。
“尔等各率本部,配合狄将军、谢长史,分领新军,严加操练,不得有误!”
“得令!”
周景昭安排井井有条,各用其长。狄昭总揽指挥,谢长歌辅以军阵号令,齐逸参赞谋划,玄玑保障地利,众将分领执行。全军即刻投入紧张有序的整训之中。
与此同时,周景昭对黑苗山地营作出关键调整。他召来狄昭与岩刚,指示道:“苗营战士,所长在于山林奔袭、攀爬潜行、熟悉地理。若分散各营,反失其锐,徒增指挥之乱。 故,该营仍单独成营,专司山地特种作战!”
他下令军械营:“为其特制精良钩爪、飞索、软梯、药弩、淬毒吹箭等山地攀援与隐秘击杀之器械,一应配给,优先保障!” 命狄昭、岩刚:“依其特长,专攻山地侦察、迂回渗透、险地突袭、断敌粮道、奇袭敌后等战法,务必练成一支来去如风、能啃硬骨的山地利刃!” 苗兵得此特殊安排与精良装备,士气愈发高昂。
休整数日,待新军初训有成,苗营装备略备,大军再度开拔,南下进入琰州地界(今黔南一带)。此处已深入苗疆腹地,山势愈发险峻,丛林密布,瘴气时现。幸有苗兵为前导,黔军渐次融入,大军行进虽缓,却稳步向前。
抵达琰州一处地势稍缓的河谷,周景昭下令扎下大营,建立前进基地,并派出大量斥候,四面侦查敌情与地形。
刚安顿下来,中军大帐尚未立稳,忽闻帐外马蹄声疾,尘土飞扬!
“报——!东线军情!”信使疾驰入帐,单膝跪地:“庞清规参军、李光将军急报! 我东路军主力已进抵滇东北门户——石门关外五十里处扎营!”
帐内,周景昭与狄昭、谢长歌、齐逸、玄玑先生等人神色一凛。
信使续报:“石门关险绝天下! 叛将爨崇道派遣其胞弟爨崇信率两万五千精锐凭险固守!关城扼两山之间,城墙高厚,弩台密布,滚木礌石堆积如山,更兼关前道路狭窄陡峭,大军难以展开!”
“庞李二位将军谨遵王爷方略,并未强攻,已依托地势,立下坚固连营,广布旌旗,多设灶台,日夜擂鼓鸣金,制造大军云集、不日即将猛攻之浩大声势! 叛军龟缩关内,凭险死守,拒不出战。”
“我军已架设重型投石车与床弩,连日轰击关墙弩台,多用火球火箭,焚毁其部分工事,挫其锐气。然关墙坚固,短期难下。庞李二位将军请王爷示下下一步方略。”
周景昭微微颔首。东路军执行佯攻牵制之策,甚是稳妥。
“西路军可有消息?”周景昭追问。
信使摇头:“徐破虏将军所率西路军,最后传讯乃是在五日前,言其已 秘密穿越牦牛道最险峻路段,正继续向滇西腹地迂回。此后便再无消息。牦牛道险僻异常,信使往返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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