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海没有反抗,也用眼神制止自己儿子乱发脾气,他知道眼下证据确凿,就算反抗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反倒会惹上更大的罪名,还不如等到面见皇帝之后再进行澄清。
谁知道那内侍看到书桌上有纸笔,出于好奇便上前一步抓起李山海还未写完的信,只是粗略一看便立马脸色大变。
李山海也顿时脸色苍白,急忙开口道:“公公,此乃。。。”他话还未说完便被那内侍打断:“堵住他的嘴,咱家什么都不想听。”
立马有反应过来的内侍上前用布团塞住了李山海的嘴,李山海急的脸色通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内侍还觉得不够保险,又让人将李公子和管家的嘴也堵上,这才如释重负地说道:“走,回宫!”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装好了那张信纸,押解着三人出了侯府,朝着皇宫走去。
此时皇帝寝宫之中,匡义和刘兴都站在一旁候着,之前那名内侍在殿外求见,老皇帝手指微动示意匡义将其喊进来。
内侍一进来便叩首道:“拜见皇爷,奴婢奉旨捉拿鲁山侯相关人等的时候在其书桌上发现了一页书信,军士冲进去的速度太快,此信还未被完全销毁。”说着他便将那页信纸呈了上去。
匡义先伸手拿了书信看了看,猛地抬头面带惊诧地望了望老皇帝,随后才硬着头皮读了起来:“振山兄,见字如晤:皇帝重疾以来,喜怒无常,此乃时日无多之迹象,你我勋贵当自为一体、守望相助,以所掌握之兵权。。。”
“后,面呢?”老皇帝一脸平静地看不出喜怒,这里的振山兄应当是真阳侯宋振山,按照信中内容轻易便能猜测出这里面是在密谋着什么。
“皇爷,后面没了被涂黑了。”匡义将信纸递到老皇帝面前,示意让他自己看,老皇帝张眼望去只见信纸的最下方被一大团墨迹所掩盖,看那面积至少有七八个字被盖住了。
“哼!”老皇帝冷哼一声,他眯起了眼,屋中的其他三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过了好一会,老皇帝这才开口道:“抓!宋,振山,他们,严,刑,拷打!”
匡义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领命走了出去,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这才稍微驱赶了自己身上的寒意。
他连忙唤过自己地心腹小太监道:“你快点乔装出宫,去找平城侯,告诉他事情有变,鲁山侯和真阳侯都要被抓了,让他小心行事。”
平城侯黄泽端是远房宗室,原本这个爵位应该是晋国公,不过老皇帝继位之后清算了几位曾经反对过他的国公,又暗中让人放出风来说准备取消国公这一级爵位,吓得其余几名国公纷纷上书自请削爵。
而黄泽端当时还是世子,其父便因为此事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他跟老皇帝的关系说上一句杀父之仇也不为过。
黄泽端便是匡义在宫外所勾结的人,他知道老皇帝一死,不管是哪位皇子上台作为内廷司司丞的他都会不得善终,于是早在一年前就替自己找好了退路。
前些日子在向老皇帝提醒勋贵之事便是二人早就商量好的,先冒险将平城侯暴露在老皇帝的关注下,然后由匡义来暗中清理各种手尾,用来向老皇帝证明其并无什么异动,以博取老皇帝的信任。
李山海被抓的消息很快在勋贵中传出轩然大波,大家都不明白这里面的情况,但从没听说过求个情还能把自己给牵连进去的,于是一些勋贵也跟着上书求情,但全部都石沉大海。
结果到了晚上,真阳侯宋振山也被抓进了内廷司,这下勋贵们便不淡定了,私底下开始相互打听情况。
黄泽端作为最顶级的勋贵之一,自然也被其他人上门打听消息,虽然他此时已经得到了宫中的消息,但仍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只是推脱说还要去问问。
而此时身在内廷司的李山海早已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清楚,当得知此事又牵连到了休宁伯,老皇帝毫不犹豫地下令抓人。
在他看来此事应当不只这么简单,这些勋贵们的关系盘根错节的,相互之间交流密切,背后必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要说这人呐一旦得了重病,那心理状态一定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老皇帝原本就生性多疑,眼下生活都不能自理,又有两个儿子因为争皇位而自相残杀,此时看向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怀疑对方想要造反,或者说准备造反。
休宁伯被找上门之后也没有反抗,还未到内廷司便像倒豆子一样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此事又牵连到了浏阳侯,当时刘汀托付他照顾这几名负伤的亲卫时二人都在场,休宁伯留了个心眼,没有将亲卫放在自己家,而是用宝马诱骗李公子安置这些人,没想到还是被顺藤摸瓜地找到了他这里。
浏阳侯也因为没有及时告发,被老皇帝迁怒,随后也被抓去了内廷司,拷问起刘汀的下落。
这些人中最倒霉的是真阳侯,他被抓到内廷司的时候是一脸懵逼,等到匡义将那张信纸拿给他看的时候,他满脸不敢置信,若不是他熟悉李山海的笔迹,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匡义伪造的书信,专门为了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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