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宗新立,诸事繁杂却生机勃勃。这日清晨,柳谨刚指点完那帮“特色弟子”早课,正琢磨着是不是该让智通开发点“灵植营养液”给参小淼研究,忽觉宗门外围的简易警示阵法传来一丝波动。
并非敌意,更像是……两种中正平和的清气,触碰了阵法边缘。
“有客至。”柳谨对身旁的清虚道,“似是道门同修,气息纯正,你去迎一迎。”
清虚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引着两人穿过云雾,步入广场。
来者是两位老道。一位身着紫色法衣,头戴庄子巾,面容清癯,长须飘洒,手持拂尘,气度非凡,正是龙虎山当代掌教张玄清。另一位着黄色法衣,戴九梁巾,身形微胖,面色红润,眼神精明,乃是茅山掌教守正真人。
两位掌教一路行来,已是心中巨震。云隐宗外围云雾缭绕,看似寻常,一入其内,只觉周身毛孔不由自主地张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新气息涌入体内,让他们多年死寂的丹田竟隐隐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热流!放眼望去,宗内建筑虽新,却与山势浑然一体,草木葱茏欲滴,蕴含着远超外界的生机。
“这……这灵气……”张玄清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久违的、几乎只在古籍记载中出现的浓郁灵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守正道友,你感觉到了吗?如此精纯,如此充沛!这分明是……是上古记载中的洞天福地之象啊!”
守正真人亦是满脸震撼,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广场地面那些若隐若现、流淌着微光的符文上,语气酸涩:“玄清道兄,你看这阵法……运转自如,灵光内蕴。想我龙虎、茅山,祖上何尝不是这样的仙家胜境?师门典籍记载,千年前,我龙虎山金光笼罩,百里可见;茅山上清宗坛,云霞自生,弟子皆能御气而行……那时节,何等的风光!”
张玄清闻言,长叹一声,脸上浮现落寞的神情:“是啊……祖师的荣光,如今也只能在故纸堆里想象了。可恨这末法时代,灵气日渐稀薄,如同江河日下。一代不如一代!到我等师祖辈,尚能勉强维持几个核心阵法运转,待到师尊那一代,许多大阵已因灵源枯竭、无力维护而逐渐沉寂、崩毁。传至你我手中……”他苦笑摇头,声音低沉下去,“莫说那护山大阵、聚灵仙阵,便是想布置一个最简易、能汇聚方圆数里稀薄灵气的阵法,也凑不齐材料,更无人能提供启动和维持的灵力了。空有无数玄妙阵图,却只能束之高阁,沦为废纸。”
守正亦是唏嘘不已,胖脸上满是无奈:“宗门传承数千年,底蕴深厚?呵,如今也不过是守着偌大的山门和一堆无法使用的‘遗产’苦苦支撑。门下弟子,连气感都难生,筑基更是遥不可及的梦话。一代代传人,修为境界不断跌落,到我们这儿,空有掌教之名,却连个真正的修士都算不上。” 他看着云隐宗内生机勃勃的景象,渴望道:“若能在此等环境中修行一日,胜过我等在山中苦修十年、数十年啊!”
待看到前方负手而立、气质缥缈出尘的柳谨,两人更是心头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能感觉到,周围那浓郁的、让他们修为瓶颈都松动的灵气,其源头正是这位看似年轻的“柳仙人”!
“龙虎山张玄清(茅山守正),拜见柳仙人!”两位在世俗道门中地位尊崇的掌教,此刻竟如同初见师长的小道童,齐齐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柳谨虽有些意外这两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联袂来访,但还是保持了风度,拱手还礼:“两位掌教真人远道而来,柳某有失远迎。寒舍简陋,还请入内奉茶。”
将二人引入刚刚建好、还带着木料清香的客堂,清虚奉上用灵泉冲泡的野茶。茶香袅袅,蕴含的微弱灵气让张玄清和守正精神又是一振,几乎舍不得喝下。
寒暄几句后,张玄清与守正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激动与苦涩。张玄清放下茶盏,长叹一声,终于道明来意:“不瞒柳仙人,我二人此次冒昧前来,实是……实是道途已绝,心生惶恐,特来向仙人求教!”
守正胖胖的脸上也没了往常的精明,只剩下无奈:“柳仙人想必也知,如今末法时代,灵气枯竭,几近于无。我龙虎山与茅山虽为祖庭,传承未断,经典犹在,奈何……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他语气酸楚,“门下弟子,包括我二人,纵有真传在手,苦修数十载,连筑基门槛都摸不到,空有理论,无法力行。如今山中……唉,大多心思都放在经营香火、维持生计之上,求道之心,蒙尘久矣……”
张玄清接口,神情恳切:“直至仙人横空出世,终南山异象频传,我辈方知大道未绝!今日得入仙府,感受这浓郁灵气,方知人间真有仙境!求仙人念在我等同为道门一脉,指点一二,予我等一线道途之光!”说着,二人竟起身,又要行礼。
柳谨听得一愣,随即不由失笑。他连忙扶住二人:“两位真人快快请起,这可折煞柳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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