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清晨依旧被淡淡的雾气笼罩,小院里的“聚灵阵”无声运转,滋养着每一寸土地和生灵。清虚正拿着那稀释过的“仙酒”小心翼翼为人参苗喷雾,忽然听得门外传来窸窣声响。
他放下喷雾器,快步走到门口,只见一封素雅请柬从门缝塞入,落在地上。清虚捡起请柬,翻开一看,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师尊,您瞧这个。”清虚将请柬递给刚走出房门的柳谨。
柳谨接过,只见请柬上用毛笔小楷工整写着:“诚邀山中隐友,于明日晚间莅临云深居,共品素宴,谈玄论道,赏月抒怀。”落款是“云深居士”。
“云深居士?”柳谨挑眉,“这又是哪位高人?”
清虚嘿嘿一笑:“哪是什么高人,就是个煤老板的儿子,叫赵铭。听说家里挖矿发了大财,他玩腻了游艇派对,就跑来终南山,建了个大别墅,取名云深居。隔三差五就搞这种聚会,酒水管够,伙食一流,山上不少人都乐意去蹭吃蹭喝,他在山上人缘还挺好。”
柳谨听得哑然失笑:“有钱人真会玩,游艇嫩模玩腻了,改玩隐居风雅了?这境界,我等凡人望尘莫及啊。”他抖了抖请柬,“去吗?”
“全凭师尊做主。”清虚恭敬道,“不过……那儿的厨子确实做得一手好斋菜,据说食材都是从山外高级有机农场运来的。”
柳谨最近沉迷研究,嘴里正淡得出鸟,一听“好斋菜”,立刻拍了板:“去!干嘛不去?正好和你出去见见世面。”
次日傍晚,柳谨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休闲装,在清虚的带领下,来到了那座传说中的“云深居”。
离着老远,就能看到一片被精心打理过的山林,一条平整的青石板路蜿蜒而上。走到近前,只见气派的仿古门楼矗立,透过铁艺大门,能看到里面开阔的草坪、精致的花园,甚至还有一个在夕阳下波光粼粼的露天泳池。
“好家伙,”柳谨咂舌,“这哪是隐居,这是度假山庄吧?”
清虚倒是见怪不怪:“赵居士……比较注重生活品质。”
进入别墅内部,柳谨更是大开眼界。挑高的大厅,华丽的水晶吊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墙上挂着看不懂但感觉很贵的抽象画,整套的红木家具……最让他无语的是,路过卫生间时,他瞥见里面马桶圈居然是镀金的!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柳谨低声对清虚吐槽,“我这神仙当得,还不如个煤二代舒服。”
清虚憋着笑,低声道:“师尊您是真仙,他是俗人,不一样。”
正当柳谨琢磨着那金马桶坐上去会不会凉屁股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清虚老弟!你也来了?”
柳谨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破旧道袍、瘦得像根竹竿的老道快步走来,正是上次在山下集市卖他“龙血膏”的那位!
清虚一见老道,也笑了:“玄尘老哥!我就猜你肯定在。”
瘦老道玄尘看到柳谨,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打了个稽首:“呃……福生无量天尊,原来施主也在,别来无恙?”
柳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托福,吃了您那龙血膏,差点原地飞升。”
玄尘老脸一红,干咳两声:“误会,都是误会……贫道那也是祖传的方子,看走眼了,看走眼了……”他赶紧转移话题,拉着清虚上下打量,“咦?清虚老弟,几日不见,你这气色……红光满面,眼神清亮,走路带风,看着起码年轻了十岁啊!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清虚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偷偷瞄了柳谨一眼,见师尊微微颔首,才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自豪道:“不瞒老哥,小弟我蒙师尊不弃,已拜入仙师门下,得授仙法,略得滋养。”说着,恭敬地朝柳谨示意。
“仙师?”玄尘顺着清虚的目光看向柳谨,眼中满是惊疑不定。他自幼出家,青松观虽破落,却也传下些典籍,记载着数百年前灵气枯竭,仙路已绝。眼前这年轻人,除了长得周正些、眼神亮些,实在看不出半点仙风道骨。“清虚老弟,你不是被人骗了吧?这年头哪还有真仙?”
柳谨闻言也不恼,反而觉得有趣,对清虚道:“你看,我就说咱们这行不好干吧,说真话都没人信。”
清虚急了:“玄尘老哥,休得胡言!我师尊乃是有真本事的!”
玄尘将信将疑,还待再问,这时宴会厅那边传来动静,似乎是主人到了,招呼大家入席。
“走走走,先吃饭,边吃边聊。”玄尘拉着清虚就往里走。
宴会厅更是极尽奢华,一张巨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各色精致菜肴,多以素菜为主,但做得色香味俱全,雕工精美,宛如艺术品。西装革履、珠光宝气的宾客与一些穿着朴素甚至破旧的“隐士”混杂而坐,形成一幅奇特的画面。
柳谨和清虚、玄尘找了个偏点的位置坐下。柳谨可不管那么多,看着一桌子好菜,眼睛发亮,主人刚说完几句欢迎词,宣布开动,他立刻拿起筷子,目标明确地伸向那盘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素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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