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夏天,有三个年轻人来探险,两男一女,都是二十多岁。他们听网上说,雷雨天去村里,能看到“灵异现象”,就特意挑了个阴天来。
他们开车到山脚下,步行进村。村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草的声音。破房子的门大多敞着,里面黑乎乎的,能看到蜘蛛网和散落的杂物。
那个女的有点害怕,说:“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吓人了。”男的却说:“别怕,那些传说都是假的,就是为了拍视频,你别自己吓自己。”
他们在村里转了一个多小时,拍了些视频。准备走的时候,天突然变了,乌云很快压了下来,开始打雷。
他们赶紧往村外跑,跑到老樟树下的时候,一道雷劈在了旁边的树上,树干裂开了。
三个人吓得趴在地上,等雷停了才敢起来。
回去后,他们把视频发到网上,说“在村里遇到了雷暴,差点被劈死”,还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视频很快火了,很多人在下面评论,说“真有诅咒”。
其实,他们听到的“奇怪声音”,可能是风声,也可能是动物的叫声。但经过他们的渲染,雷公坛村的传说变得更邪乎了。
现在的雷公坛村,几乎是空村了。只有几间房子还算是完整的,其他的都塌得差不多了。院子里的草长得比人高,路上长满了荆棘,要想进村,得用砍刀开路。
村口的老樟树还在,但树干被雷劈了好多次,裂开了一个大缝,里面能塞进一个人。
有人说,在雷雨天,能看到树缝里有光,还有人说自己听到树里有人说话。
偶尔还是会有探险者来,但大多是白天来,看看就走。村里没有水,没有电,晚上根本待不了。
有人在村里发现过以前村民留下的东西,比如破碗、旧衣服、掉页的课本,这些东西现在都成了“灵异道具”,被拍进视频里。
村里的老人们现在大多已经去世了。周桂英在2015年去世,享年八十九岁。她儿子说,老人临终前,还念叨着“回村里看看”。
王长根在2000年就疯了,被儿子送进了精神病院,据说他每天都对着墙喊“雷公来了”。
现在,如果你去问招贤镇的人,他们还会告诉你“雷公坛村不能去”。
年轻人可能会笑你迷信,但老一辈人会严肃地说:“那地方邪乎,别去惹祸。
三百年的村子,就这样被雷声“困住”了。它像一个被遗忘的符号,留在深山里,提醒着人们。
在科学还没完全照亮的角落,总有一些用常理无法解释的恐惧,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口耳相传里,变得越来越沉重。
2021年夏天,南昌湾里区下了一场罕见的暴雨,连续下了三天三夜。
雨停后,有人发现,雷公坛村通往外面的土路被山洪冲断了,原本就难走的路,彻底成了断头路。
这仿佛是老天爷在给村子“上锁”,把它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开。
但还是有人想进去。有个叫老徐的摄影爱好者,专门拍废弃村落,听说路断了,反而更来了兴致。
他找了当地一个熟悉山路的村民当向导,绕了很远的路,从山背面爬了进去。
老徐说,村子里比他想象的更破败。大部分房子都塌了,只剩下断壁残垣,墙角爬满了藤蔓,把“拆”字和当年的标语都遮得严严实实。
他在一间没塌的房子里,发现了一个老式的木头柜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件小孩的衣服,布料都烂了,但上面绣的小花还能看清。“
那衣服看着像七八岁孩子穿的,不知道是不是当年赵小黑的。”老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低。
他在村里转了大半天,拍了不少照片。让他觉得奇怪的是,村口的老樟树下,有一堆刚烧过的纸钱,灰烬还很新。
“这村子没人住,谁会来烧纸?”
向导说,可能是以前的村民回来祭拜,也可能是探险者来“求平安”的。
老徐在树下坐了一会儿,说那天风很大,吹得树叶“沙沙”响,像有人在耳边说话。
他没敢多待,太阳落山前就跟着向导离开了。
回去后,他把照片发到网上,没加任何夸张的标题,就叫“雷公坛村纪实”。有人在下面评论:“别拍了,让逝者安息吧。”
其实,这些年一直有以前的村民偷偷回村。他们大多是年纪大的人,趁着天气好,回来看看老房子,给亲人的坟添把土。
周桂英的儿子就回过一次,他说:“我妈总念叨村里的泉水,说比城里的自来水甜。我回来打了一瓶,带回去给她坟前倒了。”
他也没敢在村里多待,说“站在村里,总觉得后背发凉”。
村里的坟地在后山,有几十座坟,大多没有墓碑,只有一个小土堆。有的土堆上长满了草,有的被雨水冲得快平了。
2022年春天,有人发现,王秀兰的坟前多了一块简陋的石碑,上面刻着“王秀兰之墓,1955-1982”,不知道是谁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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