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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认下？
赵爱国看着俩人吃完饭，也不走。
他在这里东看看，西看看。好像有什么事儿一样。
“你……”
他欲言又止，看了芳芳一眼。
“你想问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了？”
芳芳无语的看着他，她当然记得，但是能说的吗？
别人不怕，她还是怕的，毕竟谁也不想被当成研究对象不是？
又不是啥好事儿！
“不记得。”
“那你要是一辈子想不起来，难道一辈子都不认爹娘？”
芳芳舒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个问题。
“我不记得，所以没办法确定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赵爱国急了，“怎么不是，娘都说了，就是。你只是不记得了，那你以前受了伤，不记着，不要紧，你现在和以后记着不就行了？”
她娘都说了，大姐不记得事儿，估计是碰上啥不好的事儿了。
要不然不至于磕着脑袋就不记事儿。
她说以前县城有个姑娘家，碰上不好的事儿跳河，跳下去被人救回来，以前的事儿都不记着了，人家过得也挺好。
他娘说，不记得也好。
“……你这说法，也没毛病。”
李卫东看着俩人聊着天，他想再去找赵翰林两口子聊一聊。
“我出去一趟，有事儿你等我回来，要是急事儿，就去找杜同志。”
芳芳点点头，她能有什么事儿？
李卫东出了招待所，就去了陈玲现在工作的地方。
赵翰林平反后，陈玲就被调到后勤了。
这会儿倒也算清闲。
“陈玲， 有人找。”
陈玲都没抬头，自从干了这个后勤，一天的来找她的人可不少。不是来领东西就是报什么维修的。
一天天的想鸡毛蒜皮的事儿可是不少。
“陈同志你好。”
陈玲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她认识，昨儿个跟芳芳一起来的男人。
姓李。
“啊，李同志你好。你这是？”
李卫东看看她，“我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方便吗？”
陈玲纳闷，昨儿个不是都了解了吗？还想问什么呢？不过她还是点点头，“方便，怎能不方便？”
说着她就对旁边的大姐说一声，“大姐，我出去一趟，你帮我盯着点。”
大姐也知道她家丢了的闺女回来了，这会儿还没认回来呢。
办公室几个人看着俩人出去了，就凑一起说闲话。
“哎，陈姐家那个大闺女，真是回来了？”
“啧，你这话说的，那还能有假的？昨儿个那谁都看见了。”
旁边有岁数大一点的大姐插话，“可不是怎么的，我跟你说，这要不是知道那回来的是赵家大闺女，就那闺女你走大道上，根本不敢认。”
“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可真是，那姑娘长得，真是漂亮，啧啧啧。”
“哎，我看着那姑娘长得跟老赵家也不咋像啊？”
“你这话可别瞎说，说出去得罪人。
人家姑娘丢了好十年了，现在回来找来了。
再说了，人家陈玲自己还能不认识自己姑娘，当爹妈的不能都认错了吧？”
“可不是咋的，听说是脑子不咋记事儿了，忘了爹妈叫啥，也不咋记着咱这地名儿的。陈玲说，要不是这样，估计孩子早找回来了。”
哎呦，这可真是，你说这在外头这么些年，得吃多少苦头。
有那年纪小的不知道，还跟大姐打听呢。
“大姐，你见过陈姐家那姑娘啊？”
“哎呦，这怎么说呢，她小时候就在这一片长大的，那谁还不知道老赵家姑娘啊，学习也好，孩子嘴也甜，都认识。她跟我家二小子一边大。那以前还经常一起玩呢。
想想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那会儿我们坐一起，还跟陈玲开玩笑说着玩呢，先给我儿子预定着，等着以后长大了就给我做儿媳妇。”
大姐叹了口气，“谁能心思后来的事儿啊，这老赵家一出事儿，闺女睡一觉起来人没了。那几年陈玲跟疯了似的到处找孩子，啧啧啧，哎哟，看着都可怜。”
几个人呢唏嘘不已，这个县城都知道，当时还有人阴谋论，说是孩子给人打死了啥的。
但是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怎么也找不到。
“哎呀，别管以前怎么着，现在人回来了就好啊。”
旁边有个小媳妇看看大家，有个问题。
“哎，这赵家俩孩子，那今年的下乡名额，她家是不是有一个，这闺女回来了待不了几天吧？”
几个大姐听着这话，一琢磨也是，这一家子只有一个留成名额。
没回来前儿，她家就赵爱国自己，那正好就是他自己，也不用上山下乡的。
现在他姐姐回来了，兄妹俩差着四岁，而且这个还是在外头待了十年的人。
可不是得好好琢磨一下，留下谁。
“你说说，这事儿怎么就赶一起了呢？”
大姐想了想，“这事儿啊再说吧，我听你陈姐那话头，芳芳这丫头想不起来事儿，到现在还没回家呢。”
“咋的？这都回来了，咋不回家？”
“说是想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爹妈，怕认错了。”
“这还能认错了？她不记得那陈姐夫妻俩还能不记得？”
这边唠着嗑，那边李卫东跟陈玲也接上了头。
“芳芳真的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李卫东摇摇头。
陈玲看着他，“李同志，芳芳是一开始就在你们那里……”
“不是，是去年冬天她才到了那边。”
陈玲想了想。“李同志，我跟她爹也想了，孩子受了伤不记着事儿，也不一定是坏事儿。说实话，小姑娘家家一个人在外头讨生活，她不一定遇上什么事儿。
你别怪，我做娘的，不能把人想的都太好，人要是太好了，我闺女也不能出这些事儿。我感觉，她以前可能遇上过什么事儿，不是太……，反正她不急着就不记着吧。
人还好好的就成。”
李卫东听着这话，觉得这人真是把自己当芳芳她娘了。
“我也不求别的，慢慢来吧。她现在不想认我，无非就是记不起来，我们不急，现在不认等她想明白了再认都一样。
闺女健康安全的活着，她现在能全须全尾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看看李卫东，“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卫东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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