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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第29章 番外:日光倾城

作者:笙离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11 14:16:35

第29章 番外:日光倾城

他记得方可歆离校的那天。

鸟的鸣叫声,让一朵一朵的绽放,在六月的天空,那些越开越高。

鸟声清脆得似乎一切都要沦陷,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將垮塌,儿朵朵开放,纷纷扬扬如同一场大雪,它们连同鸟鸣,把这个世界喧腾成一个让人忘却的天堂。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跟方可歆的世界在慢慢地分开,或许这是他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曾经也有过让他铭记的交集。

他自己也明白,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她的人缘一向不错,送她的人很多,他也只能站在人群里,方可歆热络地跟別人交谈著,可是他敏感地捕捉到她的眼神在寻找远处的某个地方,寻觅那一丝一点的痕跡。

直到她离开学校,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的光亮才渐渐地暗淡下来,他走到她身边笑道:“一路顺风,女博士,以后常联繫。”

方可歆笑笑,“谢谢师兄,后会有期。”

她垂下眼帘,把行李背在肩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挥著手道:“再见了,大家。”然后转身,拢了拢头髮,瀟洒地走出眾人的视线。

风中的瓣被鸟鸣吵落,幻化成无法辨识的色彩。

他自言自语道:“我也毕业了。”

旁边的师弟一脸疑惑地看著他,“师兄你不是早毕业了吗?”

他轻轻一笑,一条黄昏的靄光浸透了长长的街道。

羊卓雍错,蓝宝石般的湖水神秘悠远,脉脉含情,就像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诉说著只有开始但没有结局的故事,而近处的羊湖泛起微微的涟漪,繾綣向湖水尽头的白色雪峰。

很多人都在拍照,他也不能免俗,只是拍了很多张都不满意。

他坐在岩石上,摸出一根烟,沉默地抽起来,在那根烟抽完的时候,他呼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身体很轻很轻,好像连身体里所有的內在都呼了出去。

也不是空虚寂寞在作祟叫囂,只是心里有个空洞怎么也填不满。

他对自己也有些恼火,这个长假是主任逼著放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是在玩了命地上班,不愿意回家,有时候就跟值班医生睡在一起。

可是看了这些景,这些人,还是如站在茫茫的白雾中,看不到来路,也认不得去路。

这时候另一个车队靠近了他们,跳下来一群年轻人,跟他们一样,都在拍照。这时候他看见一个女孩子靠在一辆车旁边,跟藏族司机攀谈,她身材高挑,头髮隨意地扎成一束,嘴角掛著若有若无的微笑,好像很閒適的样子,容貌倒是算得上清秀文静,可是眉眼之间好像有种风流不羈的气质。他再仔细一看,女孩子居然生了一双丹凤眼,俗话说桃眼常自含情,未语先笑,一望而知心性跳脱。

他忽然就想到了豆瓣上的文艺女青年,便自顾自地笑起来,这时候正好有另一个女孩子喊她拍照,她从登山包里掏出相机,他认得是单反界极好的哈苏,专业摄影师用的,价格不菲,再看她的手法姿势,异常嫻熟,想来真是一个文艺女青年。

直到司机喊出发,他才把眼睛从女孩子身上挪下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走上前去攀谈两句,但是他又自嘲地打消了念头。

在无所谓的事情上耽误时间和精力,实在是毫无意义。

一路上又经过卡若拉冰川,一行人仍是讚嘆了好久,傍晚时到日喀则,一行人作鸟兽散,融入夕阳下的人群里,再也不见谁。

他把背包放在酒店,就沿著解放路慢慢走,日喀则晚上气温低,路上本地人日渐稀少,来来往往的都是晚归的游客,灯火十里长街,藏香余韵不绝,路边的酒吧,灯红酒绿,鬼使神差地他就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发现酒吧里居然有一尊佛像,昏暗的灯光明灭,色彩鬼魅。

而早上在羊湖看到的那个文艺女青年,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坐在一起,她披散著头髮,很长很茂密,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得不甚明显,可是那双眼睛衬得漂亮极了。

舞台上有一支乐队在低低地唱著一首英文歌,酒吧里是喧譁的,她却是安静的,她们似乎注意到他频频注视的目光,他和她的眼神相撞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有种没办法呼吸的感觉。

他最后似乎有些醉了,只记得自己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那个女孩子站在门口,看到他,低低地说了一句:“你很帅,但是你的手指更漂亮,舒展起来像是天上的云朵,弯曲的时候像是出鞘的刀锋。”

说完她甜甜地笑起来。

他把手指放在她的脸颊上,嘴附在她耳边,“外科医生的手,你呢?”

她嘴唇上的热气和酒气往他的眼里冲,衝到他的眼睛里,千里之遥是安静的雪山,咫尺之间是暗夜里出现的精灵。

没等她回答,他就在她唇角上落下轻盈的一吻,却换来她几乎是有些报復的回吻。

“我叫陶晋寧,你呢?”

“邱天。”

“秋天,秋天,我是夏天。”

她把脸抬起来,那双桃眼更妖嬈了,泛著粼粼的水光,她笑起来,月光下白皙的皮肤升腾起薄薄的红晕,她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

临街的一个小屋子,仄逼的楼梯道,二十瓦的灯斜斜地掛在墙角,四周是隨意堆起的杂物和木板,她把门打开,屋子里漆黑一片,她走进去,拉开窗帘,月光一下子充盈了整间屋子,明晃晃的,月影像是蔚蓝水面上的波光微微地摆动,他环顾周围,墙角堆的画,墙上掛的画,各种风格的,有的是当成艺术品陈列起来,有的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不知道被踩了几脚。

“你是画家?”他问道。

女孩子笑道:“是,也不是。”

他的酒已经醒了大半,於是便饶有兴致地挑挑眉,女孩子走到墙角,把那些倒在地上的画框扶正:“我是画画的,不过我画的都是贗品。”

她指著墙上的画道:“那些都是我自己画的,可是我好久没画过了,我现在只能去画別人的东西了,因为我已经画不了自己的东西了。”

“为什么不画自己的东西呢?”

她举起手臂,左手上的玉鐲泛著白光,手腕內侧有一个短短的疤痕,很丑陋,唇角微微翘起来,有一丝不屑有一丝嘲笑,“医生,我得过一种病,现在还没好。”

“什么病?”他有些紧张地看著她。

“抑鬱症。”她调皮地眨眨眼,“所以这一年我都忘记怎么画自己的东西了,因为有些人一走掉,他什么都没带走,却把我的所有都带走了。”

她隨意地站在光影交界处,脸上掛著似有若无的笑容,他明白,越是这样淡然说著自己伤处的人,越是在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揽过她的肩膀,额头贴著额头,他能感觉到那种比酒吧门口更动人的气氛,“我跟你一样,同病相怜。”

天下的爱情故事都那么狗血,她爱上一个买她画的男人。那时候的她,笑称男人是她的繆斯,她刚在圈子里崭露头角,各种殊荣纷至沓来的时候,他亲口承认他已经结婚,离开男人后,她得了严重的抑鬱症,病好后只能画些仿品,大多数的时间她都在旅游。

他们就坐在地板上说了很多,最后怎么睡著的都不知道。邱天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雪白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缓缓流泻而下,温柔繾綣,让他的心瞬间就柔软起来。她枕在他的手臂上,睫毛微微地颤动,一头乌黑的长髮像是藤蔓一样缠在他的手指间,也爬在他的心间。

他忽然觉得这么静静地躺著,阳光沉寂,月光泛滥,有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陶晋寧终於睡醒了,坐起来,揉揉眼睛,然后爽朗地笑起来,“我们就这么睡著了?”

倒是他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喝得有些多。”

她抿著嘴,唇边噙著满满的笑意,不说话只是看著他,邱天被看得一阵心虚,她“扑哧”一下笑出声,“你也真是胆子大,敢跟一个陌生的女人走。”

邱天怔了一下,也笑道:“你胆子也不小,敢把一个陌生的男人带回去。”

她脸上的笑容更满了,明晃晃的像是窗外的阳光,洒脱隨性:“走吧,我带你去扎寺。”

扎什伦布寺与其说是一个寺庙,不如说是一个城市,寺庙和民居相间,重复交错,没有路牌也没有人指引,好像一个迷宫一样。宫殿的木头扶梯已被游客和信徒磨得又黑又亮,光可鑑人。殿外低矮的迴廊有著精细的雕刻和褪色的彩绘,殿外墙壁一律是鲜艷的藏红色,一红到底,窗台上、墙头上开著艷丽的朵,直直地面向蓝天,纯粹而奔放。

她带著他慢慢地逛完扎寺,走出寺院,他忽然感觉满眼开阔。树木参天,这个时候的天色是纯蓝色的,飘著几丝白云,非常愜意。一旁的民居有藏族妇女晒被子,“哗啦”一下床单被褥铺盖下来,地下就形成一个班驳的影子。草坪尽头的一棵老树下有两个喇嘛,坐著吃葡萄,年纪稍大的喇嘛手里握著一个铃鐺,不时摇几下,很逍遥的样子。

身边女孩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眸子里闪动著跃跃欲试的光彩,她忽然拉起他的手开始跑起来。他们穿过那些寺院的大道、石子路、草坪,她的手掌印在古老的墙上,她轻轻地哼起一首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歌。

他在日喀则度过了他假期的最后时光,他原计划再去珠峰的,可是因为这一场美丽的意外没去成。

只是在一起游玩,吃饭,泡酒吧,甚至结伴去雪山看日出,他心里居然有一丝轻鬆,果然那晚的衝动都是酒精这个魔鬼驱使的,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

分別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天有些阴沉,他们在画室的巷口告別,那盏二十瓦的小灯泡晕晕地亮著,灯光微弱。

她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容,“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一路顺风。”

他也笑道:“我也是,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过几天一个老朋友来,可能要待一段时间,再后来会去一趟云贵。”她无意中甩甩手,“我也偷懒了很久了,也要振作起来好好画些东西了。”

不远处同行的人在催促他,他忽然有种分別之时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如同那天方可歆离校的时候,他只能说一句乾瘪的道別。一滴雨坠落在她的头顶,然后碎成屑沫,粘在她的睫毛上,鬼使神差地他竟然轻轻地拂了去:“以后別隨便跟男人走。”

陶晋寧“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当我傻啊,你那第一次进酒吧生瓜蛋的样子,哎,那时候就是存心逗逗你的。”她顿了顿,眼睛里闪著狡黠的光彩,“不过你真的很帅。”

“能不能给我一个联繫方式?”

她摇摇头:“萍水相逢,何必呢。”

他亦自嘲地笑笑:“好吧,我只是想说,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很开心。”

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一秒钟,甚至更短,就分开了,她笑道:“后会有期。”

他亦道:“后会有期。”

她跟他挥別,她的倒影洒落在橙黄色的水泥檯面上,斑斑点点如同一幅点彩派绘画。

从日喀则回来之后,依旧是工作上班,只是不止一个人说他似乎变了。第一个说的是科室的主任,那天查完房,主任拍拍他肩膀,“我现在觉得给你放了一个长假是很正確的决定。”

他投以疑问的眼神。

“之前你状態不好,从美国回来一直这样,像一根勒紧的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绷断,现在,有张有弛,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困扰了你,总之我对你期望很大。”

他笑笑,也没说话。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碰见好友何苏叶,何苏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倒是他好死不活地问了一句:“看我干吗?是不是我去了一趟西藏,更平添了些许狂拽帅酷**是吧?哎,每天都被自己帅醒,真是困扰。”

何苏叶笑道:“玩得怎么样?”

“还不错,美倒是真的很美,对了,我那边有不少照片,等下我去发微博啊,记得要去看,还有点讚,好评。”

“方可歆离校后,我觉得你一直不大对劲,现在看来,我是多想了。”

他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许久,他才懨懨地说道:“那时候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过得跟平常一样,可是你们都看出来了,看来我的演技真差。”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掩饰的,你可以跟我说。”

他一怔,然后就释然地笑起来,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欲言又止,那段美好就当是他的秘密,用念旧的缎带紧紧地捆绑住,藏在心底最深处。

就这样忙碌了一个多月,心外科进来一个病人,七十岁的老大爷,不稳定性心绞痛,三高,脾气还不好,基本瑞新楼的小护士都被他找碴儿训了一通,偏偏来头很大谁也不敢得罪,科室里人都疲於应付,只有他还能勉力插科打諢,每每被押去查房他便自嘲说自己是去面圣。

这天他正在查房,老大爷病房里又吵吵嚷嚷的,倒是这次小护士没有作鸟兽散,倒是很默契地挤在门口,他走过去问道:“干吗呢这是?”

“看帅哥呢。”

一个戏謔的男声从病房里传来:“我说,老爷子你好好养病,別没事衝著人家护士发脾气,省得人家小姑娘背地里诅咒你,还得诅咒你断子绝孙,那还得了,不过你那宝贝孙子,嘖嘖,整一熊孩子,真是家门不幸,上次酒驾可不是被逮著了吗?送去局子里待这么几天,回来就老实多了,真是大快人心。”

“你说什么啊?你给我滚远点,探病?你一来我又病了!”

然后一个女声传出来:“阮七,够了够了,別说了,消停点好吧,老爷子,您也別生气了,他这人嘴巴就是贱得慌,別生气了。”

他一听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刚想进去看看,一个瘦削的身姿从病房口探出来,他已经不记得上次跟她分別有多久,那一瞬间,她姣好的面容、窗外耀眼的阳光、日喀则白皑皑的雪山,忽闪忽闪地直直穿过瞳孔刺进脑子里,他忽然间盲了似的眼前一片黑。

她看到他,嘴巴张得圆溜溜的,然后眉眼弯成新月,她笑道:“原来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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