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韩老魔是我领路人 第162章 默契交手

凌岳那带着灼热战意与认可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心中荡开涟漪，却未能扰乱他冷静的心湖。出全力？**毫不怀疑这位天剑宗天才弟子此言的真实性，方才那轻易撕裂水龙、硬撼雷蛇的绝世锋芒，恐怕还真未必是其全部实力。

硬碰硬，绝非上策。**心念电转，瞬间做出了决断。他的目光极其短暂地、几不可查地扫向右侧的苏婉儿。

就在这视线交汇的刹那，仿佛有无形的桥梁搭建完成。没有传音，没有手势，甚至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但一种在之前组队任务、并肩作战以及方才混战中生死与共所培养出的惊人默契，已然让两人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

先合力，解决最强的！

这个念头在两人心中同时浮现，并迅速转化为行动。

**率先发动，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青云炼气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丹田内那已臻炼气大圆满、凝实无比的灵力澎湃涌出。这一次，他并未再试图近身缠斗，而是剑诀一引，青锋剑发出一声清越长鸣，悬浮于身前，剑身青光暴涨，雷光隐现！

“去！”

他低喝一声，青锋剑化作一道缠绕着细密银色电弧的青虹，速度比之前更快，角度更刁钻，并非直刺，而是绕着凌岳飞速盘旋、斩击，进行高强度、高频率的骚扰性攻击。每一剑都蕴含着炼气大圆满的沛然灵力与雷法的麻痹特性，虽不追求一击必杀，却如附骨之疽，逼得凌岳不得不分神应对，无法全力凝聚那种一击破法的强横剑招。

与此同时，**左手也没闲着，指间不知何时又扣上了三张符箓——并非攻击强大的雷击符或火弹符，而是更偏重干扰和控制的“狂风符”与“扬尘符”。符?瞬间激发，擂台上顿时狂风乍起，卷起地上先前战斗留下的尘土碎石，劈头盖脸地朝凌岳席卷而去，极大地干扰了他的视线和感知。

几乎是**动手的同一时间，苏婉儿也动了。她心领神会，明白了**的战术意图——并非强攻，而是以扰敌、控场为主，消耗对方心神与灵力，寻找或许根本不存在的破绽，或者至少，营造出一种两人已竭尽全力、拼死围攻的激烈假象。

她纤纤玉手如穿花蝴蝶般舞动，一道道精纯的水系灵力打出。“水幕天华！”一道比之前更加厚实凝练的水蓝色光幕出现在**身前稍侧的位置，并非完全防御，而是侧重于遮挡凌岳的部分攻击视角，并随时准备拦截可能射向**的漏网剑气。

紧接着，她檀口微张，念动法咒，空中水汽以更快的速度凝聚。“玄冰凝华！”不再是试图束缚凌岳的水流触手，而是无数细密冰冷的寒气弥漫开来，悄无声息地侵蚀向凌岳周围的空间，试图降低其身体灵活性，延缓其出剑速度，甚至干扰其灵力运转。同时，她手中那柄秋水长剑亦化作道道蓝色剑光，配合着**的青锋剑，从另一个方向对凌岳进行袭扰，剑光绵密，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却不追求极致杀伤，主打一个纠缠不休。

霎时间，擂台上景象变得极为“激烈”且“好看”。

只见青光（**的飞剑）、蓝光（苏婉儿的剑光和法术）、银芒（凌岳的剑气）以及呼啸的狂风、弥漫的尘土、氤氲的寒气交织在一起，碰撞声、呼啸声、爆破声不绝于耳。灵光爆闪，气劲四溢，将三人的身影都映照得有些模糊。

台下的大部分弟子看得目眩神迷，呼吸急促，只觉得这场面远比之前的混战更加惊心动魄，精彩纷呈。

“打得好激烈！”

“赵师兄和苏师姐配合太默契了！”

“我的天，这攻势太猛了！”

“凌岳师兄被完全压制了啊！”

“废话，两大高手联手，能不压制吗？”

惊呼声、赞叹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觉得，**和苏婉儿已是手段尽出，拼尽了全力，这才勉强将凌岳这位剑道天才压制在了下风。

然而，高台之上，那些修为高深、眼力毒辣的长老们，却大多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刑堂长老抚着短须，微微颔首，传音给身旁的丹堂长老：“这两个小家伙，倒是机灵得很。看似攻势如潮，实则雷声大，雨点小。**那小子的雷法，威力可远不止于此，方才那记雷蛇怕是七分力都没用到。苏丫头的水龙吟也没再见施展。”

丹堂长老笑眯眯地回道：“懂得审时度势，保存实力，以最小代价达成目标，是聪明人的做法。更何况，他们这般‘卖力’表演，既全了天剑宗的面子（毕竟是两人联手），也给了台下那些小子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免得事后有人说他们胜之不武，或是默契放水。心思缜密，不错，不错。”

场中，处于风暴中心的凌岳，感受最为直接真切。他剑光挥洒，将袭来的青锋剑一次次格开，将缠绕的寒气驱散，将狂风尘土斩裂。他的剑依旧快、准、狠，每一剑都妙到毫巅，展现出绝世剑修的风采。但渐渐地，他那颗沉浸在剑道中的纯粹之心，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对方的攻击，看似铺天盖地，密不透风，给予他的压力却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大。那柄缠绕雷光的飞剑，速度虽快，角度虽刁，但每次碰撞，传来的反震力都控制在一个精妙的范围内，并未有那种拼死一搏的决绝。那些符箓、那些寒气，更多是干扰，而非致命杀招。那个女修的水系法术和剑光，也始终保持着一种绵里藏针的态势，困阻之意远大于杀伤之心。

他们未尽全力！他们是在做戏！一个明悟划过凌岳的心头。

但他并未感到被羞辱或轻视，反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他何等聪明，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打算。先合力清除自己这个最强且是“外人”的对手，然后他们“内部”再决胜负。这是最合理、最符合他们两人利益的选择。

而且，凌岳不得不承认，即便对方未出全力，但这般默契的配合，这般层出不穷的骚扰与控制，也确实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他就像陷入了一张柔韧的蛛网，空有斩金裂石的锋芒，却每每被以柔克刚，被四两拨千斤。想要破局，除非真的不顾消耗，动用压箱底的绝招，强行以力破巧。

但那样做，值得吗？为了一个宗门小比的头名，在一个明显是别人主场的擂台上，暴露自己的底牌，甚至可能因此受到反噬或重伤，影响后续修行？

凌岳手中的剑依旧迅疾，心思却飞快权衡。他是剑修，追求的是剑道的极致，是酣畅淋漓的战斗，而非单纯的胜负名次。眼下这种被“表演赛”般围攻的局面，并非他所愿。更何况，即便他强行爆发，击败了眼前这两人，自身也必然消耗巨大，甚至受伤，岂不是便宜了台下那些看客？天剑宗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在这种情况下“惨胜”。

电光火石间，凌岳已有了决断。

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

念及于此，凌岳剑势陡然一变，不再像之前那样试图以精准剑招破解每一次攻击，而是长剑一圈，划出一道浑圆的银色剑轮！

“圆融剑壁！”

他低喝一声，那剑轮扩张开来，将他周身护得密不透风。**的青锋剑、苏婉儿的蓝色剑光以及各种干扰法术撞在剑轮之上，发出连绵不绝的叮当声响和灵力波纹，却一时难以攻破。

但这剑壁显然极耗灵力，且纯属防御，并非长久之计。在台下弟子看来，这分明是凌岳师兄在被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被迫转攻为守，已显颓势！

“看！凌师兄守不住了！”

“赵师兄苏师姐加油！”

**和苏婉儿见状，心中同时一动，知道时机已到。两人再次默契地加强了几分攻势——依旧是看似猛烈，实则控制在安全范围内的攻击。

**操控青锋剑攻击的频率更快，雷光闪烁得更加耀眼（但威力依旧控制着）。苏婉儿则催动更多寒气，甚至幻化出几条较小的水蛇虚影，嘶鸣着撞向剑壁，炸开一团团水花。

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下，凌岳身周的银色剑轮开始微微晃动，光芒也似乎黯淡了一丝。

就在此时，凌岳仿佛终于力有不逮，或是久守必失，剑轮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转瞬即逝的停顿。这个破绽极小，极快，若非高手几乎无法察觉。

但**和苏婉儿“恰好”抓住了这个“破绽”！

“就是现在！”**一声大喝（更像是提醒苏婉儿和宣告给台下听），青锋剑上雷光骤然一盛（仍是可控范围），化作一道疾电直刺那破绽之处！

苏婉儿也几乎同时娇叱一声，数道凝聚的冰棱如连珠箭般射向同一位置！

“轰——！”

一声巨响，银色的剑轮终于承受不住“连续不断的猛攻”，轰然破碎开来！凌岳的身影如同被巨力击中，向后踉跄退去，脸色（被他刻意运功逼得）浮现一丝苍白，持剑的手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稳住身形，看向配合“天衣无缝”的**和苏婉儿，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似无奈似释然的轻叹，朗声道：“二位道友配合无间，凌某佩服。是我输了。”

说罢，他竟毫不拖泥带水，直接转身，飘然跃下了擂台。姿态依旧潇洒，仿佛只是主动结束了一场无趣的游戏。

台下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哗然和欢呼！

“赢了！赵师兄和苏师姐赢了！”

“天啊！他们真的联手打败了天剑宗的剑道天才！”

“太厉害了！”

欢呼声属于胜利者。所有人都认为，**和苏婉儿是凭借真正的实力和完美的配合，艰难地战胜了强敌凌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