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避开他的灼灼目光,拿了个红枣吃起来。“买粮食地是大事,我得跟我爹商量一下,十亩肯定买不了,即便买了家里也没人种。”
“地买了可以佃出去,咱们只管收租子,怎么种地是佃户的事。佃户我也找好了,咱们可以一起佃出去。”许辰嘉办事滴水不漏,凡事都想在了前头。
“佃给谁啊?”田媛吐了枣核放在手心里四处看看,许辰嘉示意她丢到簸箕里。
“村里的老马家,他家人多没啥地,我跟他家老大一说,立马应了。”许辰嘉将几个纸包放到小篮子里,“一会都提回去,慢慢吃。”
“这么多哪吃得完啊,马叔家我不大熟,若真买了粮食地,看我爹的意思吧!”田媛提了提小篮子,有些沉,“一会让长庚来一趟,把我家吃的粮食银子结一下,要不总感觉我们家白吃了你家的饭。”
许辰嘉脸上露出一对好看的酒窝,只要跟田媛待一块,哪怕只是说说话,他就觉得轻松。“一会就让他去!”
傍晚,东屋里,田媛跟田庆才提了这事。“辰嘉这孩子说的靠谱不?别被人给骗了。”田庆才怕上当,可他也真心动,“东边那片可都是上好的水田,若真要卖,咱们买上几亩不亏。”
“那爹你觉得咱家买几亩合适?”田媛之前没想过买粮食地,一来家里没人种,二来粮食地太贵,没有荒地合算。但荒地才开出来,种不了粮食。
如今家里的银子多了些,有银子就有底气,再想想许辰嘉说得也对。佃出去,她家只收租子,自家有地也不用再买粮食了。
“若真是八两一亩,咱们买个五亩?”田庆才试探着问,“或者更少一些也成,咱家就这么几口人,种出来的粮食够吃就成。”
田媛没多想,四十两银子花出去对家里没啥太大影响。“那就买五亩吧,反正见了地契再给银子,让炎雷叔跟辰嘉哥一块去办这事。”
“成吧,炎雷办事妥当!”这事就这么商议定了。
买粮食地的事许辰嘉已经谈好,就等去官府那过个手续,田媛一应承,许辰嘉就带着炎雷去办手续。
三天的功夫,炎雷就拿回了地契。一共二十亩良田,许辰嘉买了十五亩,田媛家买了五亩,都佃给马家种。田媛没把这事放心上,她的心思还在菜地上。
时光匆匆而过,进入腊月,天气冷得谁都不想出门。田媛家已经有段日子没去县城送菜了,地里的菜一受冻,田媛就知道没法按质按量的送菜,提前跟几家酒楼打了招呼。
腊月初六,萍婶子和邓良来了。
萍婶子用布巾裹着脸挡风,笑着说,“知道你们今儿个要去县城,我也一块去,买些年货,跟阿良好好过个年。”
“那感情好,我也要买年货,有婶子在可以帮着我挑挑呢!”田媛拉着萍婶子坐上马车,邓良驾车,炎雷坐他身旁。
车厢里放了不少菜筐,田媛跟萍婶子挤在一处,商量着买什么年货,两人有说有笑的一直到了福满楼门口。
田媛还没下马车,朱掌柜迎了过来。“诶呀,阿媛,你可来了,今儿个带了啥菜来,快给我瞅瞅。”
萍婶子头回来,见大酒楼的掌柜对田媛这般客气心里讶然。
田媛跳下马车,“朱叔,您别急,让炎雷叔把菜搬下来给您慢慢看。”
几人进了酒楼,萍婶子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瞧着酒楼金碧辉煌的装饰,她站在炎雷身后,一动也不敢乱动。
田媛正跟朱掌柜说着话,邓良将小提篮往柜台后面一放。田媛指了指篮子,“这是给您的,底下是自家腌制的腊肉,上面是鲜菜。”
“阿媛,你可不知道,今年天气冷得太早,菜都被冻坏了。可酒楼总不能全给客人们上鸡鸭鱼牛羊肉吧,前天派去邻县收菜的人到现在都没回来,你今儿个来了,可是救了我罗!”
朱掌柜没把田媛当外人,一早上他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干着急!
田媛将炎雷搬来的一筐豌豆苗推到前面,“您瞅瞅这菜行么?”
朱掌柜早瞧见绿腾腾的鲜菜了,“这可太行了,这个天还能吃上绿叶菜,我还说啥呢!还有啥菜,都给我瞧瞧。”
不等田媛说,朱掌柜自己走到炎雷跟前一一查看。“茼蒿,居然还有茼蒿啊,这可太好了,韭黄,蒜黄,芫荽,萝卜,这些我都要了,有多少要多少。”
朱掌柜看到这些菜可是激动坏了,他可真没想到田媛能送来这么多鲜菜。
“朱叔,您先等等,我可还没给您报价呢!如今数九寒冬的,咱家种出这些菜真是不容易。我报的价绝不是坐地起价,您想全要也没可能,我就带了十五筐菜来,都是老客户,每家分几筐。”
田媛话落,朱四听出话外音了。“说吧,就这么个天气,又说只这么点菜,要个什么高价?”
“朱叔,这么爽快,那我就直接报了,您要是嫌贵我就拉别人家去。”田媛笑着竖起三个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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