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春风吹又生,草地绿油油一片。河里的冰面融化了,急湍的水流顺着河道往下涌去。
“阿媛,在晒衣服呐!”萍婶子挎着个篮子来了,看到田媛在忙她搁下篮子要来帮忙。
“婶子别沾手,就这一件了。”田媛将衣裳抖了抖,晾到绳子上,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将木盆里的残水倒掉。
田媛忙活好了,搬个小凳子坐萍婶子旁边歇会。“婶子,今儿个咋有空过来?”
萍婶子把篮子里的两条大白鱼提出来给她看,“我家那小子闲不住,又去河边钓鱼了,这两条最大,给你爹炖个鱼汤喝。”
田媛一看鱼可真不小,邓良钓鱼确实好本事。“婶子客气啥,自家留着吃。不过,得叮嘱阿良哥注意安全。”
田媛想起年前,那天要不是她在,邓良如今在哪儿还真不知道。
“唉,去年他掉河里我怕得要死,就叮嘱他别去钓鱼了。家里还有半亩地,咱们母子省着点也能凑合着过。昨晚上被他瞧见家里没啥粮了,今早又偷摸的去钓了。”萍婶子望着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大母鸡,心里难受。
萍婶子将鱼放进篮子里提给田媛,“阿媛呐,要不是去年阿良差点没了,我也不会张这个嘴。”萍婶子欲言又止,极为难为情。
“婶子有啥话只管说!”田媛听她说家里没粮了,估摸是想借粮食。
“我瞧你家新买的那块地旁边在造屋子,我也听说了是给那个祥子住。我,你看我家阿良咋样?他啥都能干,不要工钱,只管饭就行,吃啥都行。”萍婶子说得结结巴巴,田媛一开始没听懂,后来明白了。
“婶子,你意思是让阿良哥给我们家做工?”
萍婶子点点头,“我晓得来你家说情想做工的不少,可我怕啊,怕他再掉河里,要是阿良没了,我还活啥?”萍婶子咬着下唇,“阿媛啊,再苦再难我都不爱求人。”
“今儿个婶子求你,求你跟你爹说说,看能不能叫阿良给你家做活,他听话的很,啥活都能干。”萍婶子豁出去了,自从去年邓良掉河里差点没了,她就寻思着不能再让他干这个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回是碰上田媛了,下回呢?萍婶子不敢拿儿子的命去赌,今儿个他又偷摸去钓鱼,回来就被她骂一通。
孩子委屈的哭了,错不在他,她晓得这么多年,家里靠着那半亩地收成好的时候还成,收成不好他们只能挨饿,后来儿子去钓鱼,她拿去县城卖出银钱母子俩人才得已活下来。
“婶子,说啥求不求的,三亩荒地等着整,光靠我们几个人手本来就不够,叫阿良哥来。别的我保证不了,管他饭有啥呢!”
田媛爽快的应了,若是旁人她肯定要考虑一二,但邓良不用。
这些天接触下来,邓良跟她弟弟一样性子闷,不仅闷还有点自卑,因为那跛脚。不过他手脚勤快,干活麻利,更何况萍婶子对她好,田媛自然愿意。
“这,用不用跟你爹再说一声?”萍婶子没想到田媛这么利索的应了,虽说只管饭,可她家邓良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
“不用,我应了就行。”田媛起身,萍婶子忙将装着鱼的篮子递给她。“这可不兴不要,不要我家阿良也不好意思来。”
田媛只得提着篮子去了灶房,一会后出来将篮子递给萍婶子,“婶子,我还得去荒地那看看,那屋造得差不多了。”
“我正好回家,咱们同路一块走。”萍婶子挎着篮子,跟着田媛一块往荒地那去。田老三家的荒地离她家不远,正好顺路。
等萍婶子回了家,才发现篮子里放着一吊肉,她拍着大腿骂自己疏忽了。
回来的路上只顾着跟田媛说话,都没注意篮子里多了东西。其实也不怪她,田媛特地用布遮着的,要不哪能看不见呢!
田媛到了地头,瞧见邓良,田茂他们都在那帮忙了。给祥子造屋子这事还多亏了炎雷,造屋子需要不少木料和干草。
干草都好说,她大伯和二伯每家给一些就够了,只杂树林的树木都不粗,用来做柴火成,用来造屋子做木料就差些。
炎雷也没跟她商量,拉上祥子两个人从泣山那砍了好几棵大树,也不往家拖,直接抬到三亩荒地这,大年初六两人就开始动工锯木料,挖地基。
田媛这才发现炎雷真是块宝,不仅会做木板床,还会搭屋子。这不才一个多月,屋子已经成型。
当然这中间,他二伯一家时不时的来帮忙。奶奶对祥子颇有成见,大伯家的田盛,田昌和田荣也偷摸的来干个一天半天的,后来被奶奶知道了,还是骂了他们几句。
田媛知道后就不叫他们来了,只二伯田庆杰无所谓,头天她奶奶刚骂过,第二天田茂又来帮忙了。田茂嬉笑着说她做的饭好吃,来干活是享福来了,田媛也不好再赶他走。
造两间木头屋子看着简单,但只有两个人也确实人手紧。这期间邓良倒是没来,只偶尔缺个工具啥的,炎雷跑去他家借总能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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