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秋风。
秋风瑟瑟,满目肃杀!
昊峰之上,落木萧萧!
枯黄的落叶被秋风扬起,打着旋儿,如同无数垂死的枯蝶,在灰暗的天幕下狂乱飞舞。
虹桥之上,人影绰绰。
我回山了,带着姜凝、楚小萤、钱青青。她们三人此刻就站在我身后,
三师兄也回来了。
风华赏结束,客流量下降,都是修士,法司处理起来雷厉风行,也不需要加班,所以三师兄能到点儿下班。
他面色凝重,眸光幽幽。站在另一座虹桥上。
四师兄也在。
四师兄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不知是这骤然降临、深入骨髓的寒意,还是眼前这彻底颠覆认知、挑战理智极限的诡异,让他如此失态。
所有人都回来了。
所有人都站在虹桥之上,静静地看着偌大的汉白玉广场之上,飘起了枯叶——汉白玉广场是没有树的。
没有人说话。
没有人发出哪怕一丝多余的声响。
只有秋风在峰顶呜咽,卷动着桥上众人的衣袂和发丝。
三师兄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重到极致的叹息,消散在风里。
四师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寒意,还是因为这超越认知的诡异。
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汉白玉广场正中。
那头跟随祖师千年,守护昊峰,威猛无俦,被视为门派祥瑞与底蕴象征的白毛巨狮——陆吾!
它倒在了地上,吐着个大舌头,一动不动,翻了白眼。
它好像已经咽气了……
在陆吾的身前,还有四只仙鹤。
这些平日里姿态优雅、翩然若仙的灵禽,此刻也已倒毙在地!
它们同样翻着眼白,吐着舌头,一只叠着一只,一只压着一只,堆叠在一起,如同被随意丢弃的玩偶……
广场上。
只有沈鸢是活的。
只是她也充满了死气。
那张花容月貌、艳若桃李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平日里顾盼生辉的眸子,此刻空洞而漠然,仿佛失去了所有焦点。
她手中拿着一叠惨黄色的纸钱,绕着陆吾,绕着四只仙鹤,一圈一圈,一边走,一边抛撒纸钱。
为了搭配二师姐给她买的银狐围脖,她没有穿自己喜欢的明黄衣裙。而是穿着谓玄门的秋装。
一身素白。
肩上还披着冬装的斗篷。
莫名的,我的脑海里冒出来一句话——女要俏一身孝。
众人:“……”
汉白玉广场卷满了黄纸和落叶。
先不论我身后的新晋女弟子们,至少我们三个贱人……哦,不对,是三个美男彼此对看了一眼——
今天谁值日?!
三师兄摇了摇头。
四师兄摇了摇头。
我也摇了摇头。
身后钱青青急道:“发生什么了!没救了么?”
“没救了……彻底没救了……”姜凝双眼发直,她的声音在发颤,“为什么!小师姐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三师兄,四师兄,我们仨齐齐松了口气。
然后姜凝尖叫一声冲了出去,脚踩仙剑眨眼即至,一把抓住沈鸢的双手,目光灼灼,声嘶力竭,撕心裂肺的质问道:“为什么!”
沈鸢一脸冷漠,对姜凝的质问无动于衷,那双空洞的眸子甚至没有聚焦在姜凝脸上。她只是漠然地、当着姜凝的面,又扬手撒了一把纸钱!
姜凝:“!!!”
姜凝的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她抓着沈鸢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但沈鸢的眼神依旧冰冷。
她的人是冷的。
她的心是冷的。
钱青青看着远处那对儿对峙的姐妹,眨了眨那双充满困惑的琥珀色眼睛,挠了挠本就乱糟糟的头发,终于忍不住,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带着点试探地戳了戳我的肩膀。
我回过头,眉头紧锁。
“难道说……”她蹙着眉头,试探道,“沈鸢其实是魔修卧底?见山上无人,终于忍不住对你们……哦,咱谓玄门的动物痛下杀手了?!然后姐妹情深,不敢相信,马上就要手足相残了?!”
钱青青的强势发问,瞬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三师兄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点点头:“不无可能!”
四师兄煞有介事道:“我就说她有反骨!我早就看出她有不臣之心!平日里就对一众师兄师姐不敬!她连二师姐都敢惹!定是魔性深种,今日终于图穷匕见!”他一边说,一边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我也有些不确定了。
因为小师姐的确和我们的画风不一样。
就她一个人死活不穿校服!整天穿着明黄衣裙招摇过市!
我作为谓玄门掌门,必须要对此事严查到底!整个链条的所有环节必须清查。
我严肃的问道:“她上山时做背调了吗?”
四师兄脸色一黯:“不要说这么伤心的事。”
我也脸色一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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