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守着我,我不起来。”
楼心月 将陆吾那条蓬松温暖的大尾巴又往怀里卷了卷,还把整个身子往里缩了缩。
“那我把早餐拿过来?”
“我还没洗漱,不吃。”
“可你刚刚已经吃了啊。不但吃了烧麦,还咬了我。”
“闭嘴,再说话还咬你。”
我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扳过她背对着我的肩膀。她没拒绝,顺从地转过身来,一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静静地看着我。
晨光熹微。
映得她眼尾和耳尖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诱人的绯红,像初绽的桃花瓣。
“为什么发脾气?”
“你瞧不出来?”她反问,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那我也拉你起来?”
“稀罕。”
然后,我伸出了手。掌心向上,停在她面前。
楼心月也伸出了手,目光垂落在我摊开的手掌上,终于也缓缓伸出了自己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搭在我的掌心,声音淡淡:“不许笑。”
“我不笑。” 握紧她微凉的手指,感受到她指尖细微的颤抖, “所以,可以起来了?”
她抬起眼,用长长的睫毛,扇了我一下:“可你分明在笑。”
我稍一使力,她便借着我的力道,像一朵被晨露压弯又缓缓挺起的桃枝,轻盈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直后,她似乎还有些不习惯清晨的微寒和光亮。
走到她身后,将身上的白狐裘脱下,披在她的肩上。
“师姐,先去洗漱,我给你打水。”
楼心月捏着狐裘,一步一步,曳着素白的裙摆, 像一朵轻云,头也不回的往谷雨院飘。
“我自己来。快去陪沈鸢吧,她一个人在食堂里,想想就惨兮兮的。”
“你能打水了?”
楼心月停下脚步,一转身。
一转身。
裙袂轻展。
天上阳光淡淡,淡淡的阳光从云层中洒下,晕在她的身上。
恍然间。
她似乎笑了。
“我不但能打水,还能打人。” 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毫无威胁的挑衅, “怎么样,需要我演示一下么?”
她微微抬起另一只手,捏成一只粉嫩如玉的小拳头。
我眨了眨眼。
楼心月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楼心月。
她真的没有笑?
“你在看什么?” 她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眼尾耳尖的绯红似乎更深了些,“以为我不敢打你?”
我走过去,握住了她那只作势欲打的小拳头,入手微凉而柔软。
“敢打,敢打,天大地大,师姐最大,你什么都敢。”
楼心月用另一只手弹了我一下。
“快去。别缠着我了。”
“好。”
说完她又回身,去了过谷雨院。
绕过大殿,殿角悬挂的铜铃被晨风轻轻拂动,发出几声空灵悠远的轻响。
这铜铃是钱青青挂的。
大殿每一个高翘的檐角下,都被她煞有介事地挂上了一只小巧精致的黄铜铃铛。
她说是大师开过光的,能招财转运。
“……哪个大师?”
“修明大师呗。难道还会是金刚主持啊!”
……也行吧。
唉!
当初初见,我还能与他平辈论交,眼下,我无论身份地位,还是修为境界都力压他好几头!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听着叮铃当啷的铃铛,踩上竹林小径。
深秋的竹林,不复夏日的青翠欲滴,竹叶边缘已染上深浅不一的枯黄,在带着凉意的秋风中簌簌作响,像无数细小的耳语。 不时有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沾着昨夜残留的晶莹雨露,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悄然落在我的肩头或发梢。
小径上的鹅卵石被雨水冲刷得格外干净。竹叶缝隙间漏下的稀疏晨光,像碎金一样洒在蜿蜒的小径上。斑驳地洒在蜿蜒曲折的小径上,明明灭灭。
然后,食堂那朴素的木门近在眼前。
刚走进去,就看见沈鸢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捧着一只小巧的蒸笼,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努力囤粮的小仓鼠, 吃得正香。她面前已经空了两个小蒸笼。
我刚走进去,就听她含糊不清地道:“楼心月醒了?”
“她醒了。” 我走到她对面坐下,也提了一屉刚出笼、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烧麦, “怎么样,烧麦好吃么?”
沈鸢咽下嘴里的食物,用力点头:“你做的一直很好吃,小师姐很满意。但作为你的小师姐,我还是要给你提几点不足。”
我也喜欢吃肉馅的。
其它馅料的烧麦都是异端!
夹了一只烧麦送入口中。
“请师姐指教。”
小师姐咬着筷尖,歪着头,那双弯弯的笑眼看着我,表情无比认真: “美食讲究色香味俱全!你的这个烧麦呢,香够了,味道也很好,但是不够色哦!”
“……”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晶莹剔透、能看到里面诱人肉馅的烧麦,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我很懂”的小师姐:“那请问大智大慧的小师姐,怎么能让一个烧麦‘色’起来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