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河听着侄子这干脆利落的回答,他一把握住林墨的手,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二婶在旁边看着,眼圈也有些发红,她捅了捅自己丈夫的胳膊,嘴里念叨着:“听墨儿的,好好干,别给孩子丢人。”
“那还用你说!”林大河把胸脯一挺,仿佛年轻了十岁,扛起锄头就往外走,“我现在就回去拿家伙,咱们今天就把后院那片地给拾掇出来!”
说干就干。
林家的男人,骨子里都带着一股子实在劲儿。
林大河回家拿了全套的农具,林大山也早就按捺不住,从墙角抄起了自家的铁锹。李秀莲和二婶也没闲着,两人凑在一起,商量着中午多做两个好菜,给这几个卖力气的男人好好补补。
苏清清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心里暖洋洋的。她也想跟着去帮忙,林墨却拉住了她。
“你身子弱,就在旁边看着,给我递个水就行。”
林墨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苏清清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甜丝丝的。
林家新宅后面的那片荒地,面积着实不小,足足有两亩多。因为多年没人打理,上面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地里还混杂着不少石块。
林大山和林大河都是干农活的老手,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开干了。
锄头挥舞,铁锹翻飞,大片的杂草被连根拔起,埋在地下的石块也被一一撬了出来。
林墨也加入了进去。
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只是看似随意地用手去拔那些最顽固的草根。奇怪的是,那些在林大山和林大河看来需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弄出来的老根,到了林墨手里,就像拔萝卜一样,轻轻一提,就带着一大坨土出来了。
他把拔出来的草堆在一边,手指不经意地划过那些翻开的泥土。
没有人注意到,被他碰过的泥土,颜色似乎都变得更深了一些,也更加松软了。
林大河干得满头大汗,一锄头下去,却感觉比平时省力了不少。
“嘿,怪了!”他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把汗,惊奇地说道,“大哥,你觉不觉得,咱家这块地,瞅着贫瘠,土还挺松快?”
林大山也感觉到了,他砸吧砸吧嘴,“是啊,我寻思着得费大劲呢,没想到还挺好弄。兴许是这块地风水好。”
两人都没多想,只当是今天干劲儿足,把这反常归结为了“风水好”。
只有林墨,在旁边偷偷地笑。
苏清清捧着个大陶碗,里面是晾好的温开水,她小步走到林墨身边,用毛巾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老公,喝口水。”
林墨接过碗,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看着她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小脸,心里一片柔软。
一家人齐心协力,效率高得惊人。不到半天功夫,那片荒地就被清理出了一大半。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大河端着酒杯,脸喝得通红,话也多了起来。
“墨儿,地是整出来了,可你说的那个药材,咱们到底种啥啊?二叔这心里还是没底。”
李秀莲也竖起了耳朵,这才是关键问题。
“二叔,这事我心里已经有数了。”林墨放下筷子,认真地说道,“不过,咱们不能光凭自己想。做买卖,得看销路。光咱们种得好,卖不出去也是白搭。”
“那咋办?”林大河问。
“这样,”林墨看向他,“下午,我带您去一趟镇上,去仁和堂,见见那个孙掌柜。”
“见孙掌柜?”林大河手里的酒杯都晃了一下。
那可是镇上大药铺的掌柜,是有钱的大人物,自己一个泥腿子,去见人家,总觉得有些矮人一头。
“对。”林墨点点头,“您现在是我的合伙人,以后这药材种出来了,主要就是跟他打交道。您亲自去看看,听听他怎么说,心里也能更踏实。”
林大河还在犹豫,二婶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去!墨儿让你去你就去!怕啥!”
林大山也开口了,“老二,墨儿说得对,你去看看,长长见识也好。”
话说到这份上,林大河再拒绝就显得不识抬举了。他一咬牙,一拍桌子。
“行!去就去!”
下午,林墨就带着林大河和苏清清,又坐上了去镇上的牛车。
到了仁和堂,孙掌柜还跟上次一样,一看见林墨,就跟看见了财神爷似的,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
“林小哥!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孙掌柜,”林墨笑着,把身后的林大?介绍给他,“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叔,林大河。”
“原来是林二叔啊,幸会幸会。”
孙掌柜连忙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林大河那只粗糙的大手。
那热情劲儿,让林大河有些手足无措。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这辈子哪里被镇上的大掌柜这么客气地对待过。他有些紧张,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憨厚地笑着。
孙掌柜把他们请到后堂,亲自泡上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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