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师徒四人,几乎是魂不守舍地被赵龙安排进了药铺后院的客房。
那一晚,张明、李哲、陈东三人彻夜未眠。
他们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脑子里全是那间小黑屋里,那个轰鸣作响、挑战他们认知极限的“铁怪物”。
第二天一大早。
天刚蒙蒙亮,三人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走出房门,却被院子里的景象再次惊呆了。
林墨正站在院子中间,指挥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将一包包码放整齐的药茶,装上一辆崭新的手扶拖拉机。
“突突突……”
拖拉机发动时,发出的又是那种他们既熟悉又恐惧的轰鸣声。
“都小心点!轻拿轻放!这可是要送到县里去的!”林墨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好嘞!理事长您就放心吧!”
汉子们一个个干劲十足,对林墨的态度,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尊敬和信服。
不一会儿,杂货铺的王老板,提着两条刚从肉铺割来的五花肉,满脸谄笑地跑了进来。
“林神医!不不,林理事长!早上好啊!这是我孝敬您的,您看我那铺子里的灯泡,能不能再给加一个?太亮了!生意太好了!”
紧接着,布店的老板娘,粮油店的老板,一个个街坊邻居,都跟赶集似的,提着各种东西,排着队来跟林墨“联络感情”。
那场面,比他们省医院里,病人排队给王主任送礼时,还要夸张,还要热烈!
张明三人站在屋檐下,看着被众人如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林墨,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终于明白,林墨在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乡野村医。
他是这杏花镇,乃至周边十里八乡,一个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都醒了?”王主任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身后,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看明白了?”
三人沉默不语。
“走吧。”王主任叹了口气,“林先生说了,今天带我们去看看他的根基。”
“——药田。”
……
林墨开着那辆手扶拖拉机,载着王主任师徒四人,行驶在一条崭新的,刚刚铺好的碎石路上。
道路两旁,是热火朝天的修路工地,上百号村民正在卖力地干活,看到拖拉机过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冲着林墨挥手。
“理事长好!”
“林先生好!”
那一张张朴实的脸上,洋溢着的是对未来的希望和对领路人的崇拜。
张明三人坐在颠簸的车斗里,看着这一切,心中的震撼已经无以复加。
这个年轻人,不仅掌握着超越时代的技术,还拥有着如此恐怖的号召力和组织能力。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终于,拖拉机停在了一片一望无际的田野前。
当师徒四人跳下车,看清眼前景象的那一刻,再一次,集体石化了。
眼前,是一片广阔得望不到边的药田。
田里,各种他们叫不出名字的药材。
每一株,都长得油光发亮,生机勃勃,叶片肥厚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浓郁药香,只是闻上一口,就让人感觉精神一振。
“这……这些药材……”
李哲是药理学的高材生,此刻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长势……完全不符合常理!就算是省农科院的试验田,用了最好的肥料和技术,也绝对养不出这种品相的药材!”
林墨从田里随手拔起一株根茎肥大的植物,抖了抖上面的泥土。
“王主任,你看我这株黄芪,长得怎么样?”
王主任快步上前,接过那株黄芪,眼睛瞬间就直了。
从林墨给的药方,治好了外宾的病后,他就疯狂《本草纲目》的内容,他自然对黄芪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株黄芪,根茎粗壮,色泽金黄,断面呈现出菊花心,纹理清晰。
这……这分明是只有在深山老林里,生长了数十年,才可能出现的极品野山黄芪的品相!
可现在,它就这么普普通通地,长在这片田里!
“林先生,这品相起码十年才能种出来,您是怎么做到的?”王主任激动得手都在抖。
林墨笑了笑,然后拿着那株黄芪,走到了李哲面前。
“你是学药理的,对吧?”
李哲紧张地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说说。”林墨把黄芪递到他面前,“这味药,性甘,微温。归肺、脾经。有什么功效?临床上怎么用?”
李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开始背诵教科书上的内容。
“黄芪,主要成分为黄芪多糖、皂苷、黄酮类化合物。现代药理研究表明,它具有增强机体免疫功能、保肝、利尿、抗衰老、抗应激、降压和较广泛的抗菌作用……”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专业术语,脸上也渐渐恢复了一丝属于高材生的自信。
然而,林墨只是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才指着他手里的那株黄芪,问了第二个问题。
“那你能告诉我,用它入药,是取它的根,还是茎,还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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