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争霸之再造大汉 第186章 朝堂大怒

朝堂风波

暗流涌动的结果，很快便在迁都后的第一次正式大朝会上，以一种近乎直白的方式，暴露在了所有文武百官面前。

未央宫前殿，修缮一新的殿宇虽不及鼎盛时期的奢华，却也庄严肃穆，尽显皇家气派。汉天子刘协端坐于龙椅之上，衮服冕旒，却难掩面容的苍白与眼神深处的惶然。殿下，文武分列，以汉王刘衍为首，玄色王袍，气度沉凝，威仪甚至隐隐压过了御座上的天子。

朝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禀报各地民情、商议政务。然而，一股异样的气氛始终在殿中弥漫，许多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御座，又迅速垂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在几项无关紧要的议题之后，龙椅上的刘协，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打破了那份诡异的平静：

“近日，朕观天象，察民心，思虑良久。”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有些单薄，“自桓灵以来，汉室衰微，奸雄并起，社稷几倾。幸赖汉王，天纵神武，秉忠贞之志，拯社稷于危难，救黎民于水火，扫清**，平定八荒，其功之高，亘古罕有。”

这番话一出，满殿皆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汉王刘衍站在百官之首，面色平静，目光低垂，仿佛在认真聆听，看不出任何情绪。

刘协继续说着，语气越来越艰难，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朕德薄才鲜，承嗣大统，然未能光耀祖宗，安定天下，深感惭愧。汉王之功，已非人臣所能酬报……朕……朕思古之圣王，尧禅舜，舜禅禹，皆因天命有归，德者居之……”

“禅让”二字虽未直接出口，但其意已昭然若揭！

殿中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话真的从天子口中说出时，带来的冲击依然是巨大的。

然而，就在一些心思活络的大臣准备顺势而上，高呼“天命所归”之时，一直沉默的汉王刘衍，却骤然爆发！

只见他猛地抬起头，脸上不再是平日的沉稳，而是布满了惊怒与痛心！他一步踏出班列，声如雷霆，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陛下！何出此言？！”

这一声怒喝，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龙椅上的刘协，也吓得身体一颤。

刘衍目光如电，先是狠狠扫过殿中那些之前暗中推动此事的谋臣方向（如荀彧、贾诩等人，虽未必是他们直接授意刘协，但刘衍此举意在撇清），随即又转向刘协，语气沉痛而激烈：

“臣衍，虽有些许微功，皆赖陛下洪福，将士用命！臣之本心，惟在匡扶汉室，扫除奸凶，何曾有过半分非分之想？！陛下乃汉室正统，天下共主，此言若出，置臣于何地？置天下悠悠众口于何地？岂非要让臣背负万世之骂名乎？！”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直接转身，对着满朝文武，尤其是那些汉室旧臣，厉声斥道：“是何人？是何人在陛下面前妄言蛊惑，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离间君臣，其心可诛！”

他这番作态，声色俱厉，情真意切，仿佛真的被这“禅让”的提议深深侮辱和激怒。殿内群臣，尤其是那些汉室旧臣，一时面面相觑，搞不清汉王是真心维护汉室，还是……另有一番深意。荀彧、贾诩等人则眼观鼻，鼻观心，面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

刘协被刘衍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衍似乎怒气未消，他猛地一甩袍袖，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对着御座深深一揖，语气却依旧带着愤懑：

“陛下！此等乱臣贼子之言，望陛下再也休提！否则，臣唯有解甲归田，以明心迹！今日之议，就此作罢！退朝！”

说完，他根本不待刘协反应，也不理会满朝文武惊愕的目光，直接转身，大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玄色王袍在身后带起一阵凛冽的寒风。

留下满殿死寂，以及龙椅上那位面色灰败、彻底陷入绝望的年轻天子。

刘衍这番“佯怒拂袖”，看似拒绝了禅让，实则将“禅让”之事彻底摆上了台面，并且以一种“被迫”、“被误解”的受害者姿态，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他堵住了天下非议之口，将压力反而推给了刘协和那些暗中推动此事的人——下次，若再提此事，必须要有更充分的理由，更“完美”的流程，让他刘衍能够“被迫”接受，而非主动索取。

一场精心策划的政治表演，为最终的权力交接，铺平了最后一道障碍。走出大殿的刘衍，脸色瞬间恢复了平静，眼神深处，是一片冰冷的了然。他知道，距离那最后一步，只剩下时间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