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争霸之再造大汉 第169章 烽火南疆

就在刘衍主力与刘备军鏖战于白帝城一线的同时，大汉版图的南疆，另一场更加惨烈、风格迥异的战事，也在密林与瘴气中激烈上演。

奉命平定南境、扫除刘备侧翼支持的，是军师祭酒郭嘉，以及大将颜良、高览。他们统兵五万，自荆州南部南下，意图穿越武陵山区，直插南蛮腹地，迫使沙摩柯回援，减轻益州主战场的压力。

然而，他们严重低估了南疆的险恶与蛮族战士的悍勇。

大军初入山区，尚能保持严整队形。但越往深处，道路越是崎岖难行。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潮湿闷热的空气令人窒息，弥漫的瘴疠之气让不少来自北方的士卒病倒。毒虫蛇蚁防不胜防，无形的恐惧在军中蔓延。

“军师，此地山势险峻，林木茂密，我军辎重行进困难，士卒多有不适。”颜良策马来到郭嘉乘坐的简易肩舆旁，眉头紧锁。他一身戎装已被汗水浸透，在这密林中，他这身勇力似乎无处施展。

郭嘉脸色有些苍白，他本就体弱，这南方的湿热气候对他更是折磨。但他眼神依旧清明，拿着从不离手的酒壶（尽管刘衍对他的喝酒进行了限制，但郭嘉一直拿着一个酒壶，里边不知道装的是水还是酒），沉声道：“蛮夷倚仗者，无非地利与凶悍。我军不习山林战，此乃大忌。传令下去，各部收缩队形，多派斥候，谨慎前行，谨防埋伏。”

话音刚落，前方山林间突然响起一阵尖锐诡异的唿哨声！

紧接着，四面八方，如同鬼魅般，冒出了无数身影！他们皮肤黝黑，身形矫健，大多赤膊纹身，或以兽皮蔽体，手持弯刀、毒箭、标枪，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正是沙摩柯麾下的南蛮战士，而其中的精锐部队更是身穿特殊盔甲，看起来不像是精铁打造，像是用某种藤条编制而成的！

“敌袭——！结阵！”高览反应极快，厉声高呼。

汉军训练有素，闻令迅速向中军靠拢，盾牌手在外，长枪兵次之，弓弩手试图寻找射击角度。然而，在这茂密的丛林里，汉军惯用的严整阵型难以完全展开，射界也被层层树木遮挡。

“咻咻咻——！”

无数淬毒的吹箭和弩矢从树林深处、从头顶的树冠上射来，角度刁钻，防不胜防！汉军士卒举盾格挡，但毒箭依旧从缝隙中钻入，中箭者往往顷刻间面色发黑，哀嚎着倒地身亡。

“不要乱！稳住！”颜良怒吼，挥刀格开几支射来的标枪。

蛮族战士发出野性的嚎叫，如同猿猴般在林木间灵活穿梭，利用地形不断逼近。他们并不与汉军正面结阵对抗，而是三五成群，忽聚忽散，时而从正面猛扑，时而从侧翼骚扰，时而借助藤蔓从树梢荡下发起突袭！他们的弯刀锋利无比，近身搏杀时凶狠异常，往往以同归于尽的打法，撕裂汉军的防线。

“杀！”颜良暴喝一声，再也按捺不住，挥舞长刀，亲自率一队亲兵冲向一股扑上来的蛮兵。他刀势沉猛，瞬间将几名蛮兵连人带武器劈飞，勇不可当。然而，更多的蛮兵悍不畏死地涌上来，他们利用树木掩护，不断投掷短矛和飞石，颜良虽勇，却如同陷入泥沼，有力难施，身上很快添了几道血痕。

高览同样陷入苦战，他指挥部队试图稳住阵脚，但蛮兵的战术太过灵活，汉军被动挨打，伤亡持续增加。丛林变成了蛮族的主场，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如同毒蛇吐信，精准而致命。

郭嘉在中军，酒壶早已收起，面色凝重地看着这混乱而血腥的战局。汉军的劣势显而易见：地形不熟，战术被克制，敌军骁勇且熟悉环境。

“军师！这样下去不行！蛮子太狡猾，弟兄们施展不开！”一名偏将浑身浴血，踉跄着跑来汇报，脸上带着惊惧。

郭嘉目光扫过战场，看到颜良被蛮兵纠缠，高览的防线多处被渗透，汉军士卒在陌生的环境中苦苦支撑，士气正在跌落。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的不适，大脑飞速运转。

“传令！放弃外围阵地，向那片高地收缩！”郭嘉指向不远处一处相对开阔、林木稍疏的石坡，“弓弩手占据高地，覆盖射击！颜良、高览二位将军，交替掩护，向高地撤退！丢弃不必要的辎重，快！”

命令下达，汉军开始艰难地向高地转移。这个过程更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蛮兵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疯狂追击撕咬。颜良和高览浴血奋战，死死挡住追兵，身上伤痕累累。

终于，残存的汉军退守到了石坡之上。弓弩手获得了相对良好的射界，密集的箭雨暂时遏制了蛮兵的冲锋。但蛮兵并未退去，他们如同幽灵般环绕在高地四周的密林中，唿哨声、怪叫声此起彼伏，时不时还有冷箭射出，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高地之上，伤员哀嚎遍野，士气低落。颜良拄着刀，大口喘息着，甲胄破碎，鲜血顺着臂膀流淌。高览亦是浑身血迹，面色铁青。

“军师……末将无能……”颜良声音沙哑，带着不甘与羞愧。他自诩勇力，从未打过如此憋屈的仗。

郭嘉看着损失近三成的军队，看着将士们疲惫而惊惶的脸，轻轻咳嗽了几声，脸上掠过一丝不正常的潮红。他缓缓摇头，声音却异常坚定：“非战之罪，乃天时地利不在我。蛮夷之勇，确超乎预料。”

他望向四周那仿佛无穷无尽的、充满杀机的绿色海洋，眼神锐利起来：“然，嘉既受王命，岂能轻言败退？蛮族勇则勇矣，却未必无懈可击……”

他招手让颜良、高览靠近，压低声音，开始部署，对后续布防做出了周密详细的安排。既然正面难以力敌，那就只能以智取胜，利用这高地，和这群丛林中的猎人，周旋到底。刘衍大军与南蛮的第一轮交锋，以汉军的惨痛失利告终，但胜负，远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