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争霸之再造大汉 第12章 西行觅毒士

粮仓渐满，军威日盛，平原县在刘衍的治理下，俨然成了乱世中一处难得的安稳绿洲。然而，刘衍心中那根名为“未来”的弦，却越绷越紧。来自张辽“风组”的密报越来越频繁，字里行间都指向一个即将爆发的临界点——太平道，快要按捺不住了。

乱世需用重典，危局需倚奇谋。刘衍深知，自己麾下有关、张、辽这等万人敌的猛将，冲锋陷阵足矣，苏婉、忠伯亦能打理内政，维持后方。但放眼全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甚至在某些关键时刻行险一搏、以奇制胜的顶级谋士，却始终空缺。郭嘉、荀彧固然是王佐之才，但颍川名士，此时眼界甚高，自己一介边地侯爷，恐难轻易招揽。而且，他需要一个能在必要时，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标的“奇佐”。

一个被后世称为“毒士”，算无遗策，尤其擅长自保与乱中取利的名字，浮现在他脑海——贾诩，贾文和！

此人此时应在董卓麾下，但籍贯凉州姑臧，或许……尚在故乡，或因其母丧等缘由暂时离开洛阳那个旋涡中心？无论如何，必须尝试！贾诩的加入，将极大弥补他战略层面的短板。

夜色深沉，书房内仅刘衍与张辽二人。

“文远，暗卫‘风组’，如今可能将触角延伸至凉州？”刘衍开门见山。

张辽略一沉吟：“主公，凉州路远，羌胡混杂，渗透不易。但近期确有几名机灵的‘风组’探子，扮作行商，已潜入关中三辅之地活动。若目标明确，全力搜寻，或可一试。不知主公欲寻何人？”

“贾诩，贾文和，凉州姑臧人。”刘衍缓缓道出其名，“此人身怀经天纬地之才，尤善谋断，然性情谨慎，深藏不露。我料其此时名声不显，或隐于乡野，或屈居小吏。找到他，查明其近况、处境、性情喜好，但绝不可惊扰，更不可用强！”

刘衍深知贾诩的性格，用强或显露出过于急切的态度，只会适得其反。他需要的是让贾诩“主动”或“半推半就”地选择自己。

张辽虽未闻贾诩之名，但见刘衍如此郑重，心知此人必定非同小可。“主公放心，辽即刻安排最得力的‘风组’骨干，携带重金，西入凉州，定为主公寻得此人踪迹！”

“不止是凉州。”刘衍补充道，“洛阳方向也需留意。若其在董卓府中为吏，也需探明。记住，首要任务是找到并观察，了解他需要什么，顾虑什么。必要时，可制造一些‘巧合’或‘机遇’，让他注意到平原，注意到我，但绝不能让他察觉是我们在背后推动。”

“辽明白！定会小心行事，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却又了无痕迹。”张辽领命，眼中闪过一丝猎人锁定目标时的锐芒。

数日后，几名精干的“风组”探子，携带着足以在凉州打通关节的金银以及刘衍亲笔书写的、措辞极为谦逊客气的拜帖（暂不送出，以备不时之需），混入西行的商队，消失在通往关陇的官道上。他们的任务，是在不引起任何注意的情况下，找到那条潜藏的“毒蛇”。

等待是漫长的。在此期间，刘衍并未停下脚步。他更加勤勉地处理政务，操练军队，尤其是督促“春秋营”与“枪兵营”的磨合。他深知，即便找到了贾诩，若自身没有足够的实力和潜力，也绝无可能打动那位精于计算的“毒士”。

他偶尔会与关羽、张飞探讨兵法，与苏婉核算钱粮，一切都显得按部就班，平静无波。唯有张辽定期送来的、关于太平道活动愈演愈烈的情报，以及偶尔传来的、关于西行探子已抵达某处的简短消息，才能在他眼中激起一丝涟漪。

一个月，两个月……时间在紧张的备战与焦灼的等待中流逝。

终于，在秋意渐浓之时，张辽带着一份密报，快步走入书房，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与兴奋。

“主公，凉州有消息了！”

刘衍精神一振，接过那份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纸卷。

密报上字迹细密，清晰地写道：“目标贾诩，确在凉州。因其母新丧，守制在家，暂未出仕。现居于姑臧城外祖宅，深居简出，与本地豪强、官吏少有往来。常于家中读书，偶有陌生文士拜访，疑为同道。其人看似平和，然目光深邃，门禁森严，仆役皆口风甚紧。探子以游学士子之名接近其邻人，得知其虽守制，然对天下局势，尤其是关东、中原之事，颇为关注。曾于酒肆听闻客商谈论平原侯收拢流民、铲除豪强之事，略露沉吟之色。”

看到最后一句，刘衍眼中骤然爆发出明亮的光彩！

贾诩注意到了平原！注意到了他刘衍！

这是一个绝好的信号！这位“毒士”并非完全置身事外，他也在观察，在寻找，在等待一个值得投注的“明主”！

“好！太好了！”刘衍难掩激动，“文远，告诉凉州的弟兄，做得非常好！继续监视，但尺度不变，绝不可惊蛇。另外，让他们想办法，在不经意间，将平原侯府‘广积粮、练精兵、纳贤才，志在安天下’的消息，以及关东局势日益紧张的情报，更‘自然’地传递到贾诩耳中。比如，通过他常购书的书肆，或是与他有来往的士子之口。”

刘衍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脑中飞速盘算。贾诩母丧受子，这是一个重要的时间窗口，也是其心理可能产生波动的时期。他需要的是雪中送炭，或是展现足以让其心动的前景。

“另外，”刘衍沉吟片刻，“以我的名义，准备一份奠仪。不需贵重，但要雅致，体现尊重与哀思。再备一份凉州紧缺的书籍、文具。找个合适的时机，由一位看起来学识渊博、谈吐得体的‘风组’成员，以游学士子仰慕其才、顺路代为致意的名义送去。只表慰问，绝口不提招揽之事！”

他要做的，是先留下一个礼貌、尊重且颇有潜力的印象。在贾诩这只老狐狸面前，任何急功近利的举动，都是愚蠢的。

“主公英明！”张辽由衷赞道，此计润物无声，正是对付贾诩这等聪明人的上策。“辽即刻去办！”

张辽离去后，刘衍独自站在窗前，望向西北方向，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座凉州小城外的宅院中。

贾文和，我已落子。这乱世棋盘，你可愿与我，对弈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