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八月末,凉州姑臧城的秋意已浓,靖安侯府内却弥漫着比盛夏更灼热的紧张气息 —— 花木兰临盆已至,那间被精心布置的产房外,几乎聚集了整个凉州最受瞩目的人。
侯府正厅里,陈宇穿着一身常服,却没了往日处理政务时的沉稳。他双手背在身后,在光洁的青石地面上来回踱步,脚步声急促而杂乱,像是一只困在热锅上的蚂蚁。偶尔停下脚步,他的目光也会不由自主地飘向产房的方向,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连呼吸都比平日急促了几分。
“主公,您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歇会儿吧?” 侍从端着一杯温茶上前,声音小心翼翼,自从夫人临盆的消息传开,主公就没安生过,连昨日与凉州将领的会谈,都忍不住频频看沙漏,生怕错过消息。
陈宇摆了摆手,没接茶杯,目光仍锁在产房的门帘上:“不用,我再等等。” 话虽简短,语气里却满是焦灼。他不是没经历过战场厮杀,面对千军万马时都能冷静布局,可此刻,产房里每一声细微的动静,都像一根弦,紧紧绷在他心上,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正厅的角落里,李迅早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素色长衫,手里攥着一本泛黄的医书,却没心思翻看。自从上个月得知花木兰的预产期后,他便主动搬进了侯府,连日来手把手培训府中的女医,从产妇的饮食调理到应急措施,每一个细节都反复叮嘱,连药材的炮制手法都亲自示范。此刻,他时不时抬头望向产房,眼中满是担忧,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胡须:“按理说,夫人身体素来康健,生产应无大碍,可……” 话没说完,又重重叹了口气,医书里的理论再周全,临到实际,终究免不了牵挂。侯府的庭院里,气氛也不比正厅轻松。凉州的文武将领们没敢进正厅打扰,却也没各自回府,纷纷聚在庭院的廊下,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产房的方向。项羽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往日里挺拔的身姿此刻却有些僵硬,他双手抱在胸前,眉头微蹙,时不时抬手摩挲着下巴,自从上个月与麴兰成婚后,他更懂 “牵挂” 二字的分量,此刻见陈宇如此焦灼,他心里也跟着紧了几分。
岳飞站在项羽身旁,身上还带着几分军营里风尘,却没来得及换衣服便赶了过来。他望着产房的方向,语气沉稳却难掩关切:“夫人乃女中豪杰,定能平安生产,我们也不必过于担忧。” 话虽如此,他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指节微微泛白。
杨再兴、薛仁贵、霍去病等人也纷纷点头附和,可脸上的担忧却藏不住。上个月,在陈宇与花木兰的主持下,凉州所有文臣武将都完成了婚礼,项羽娶了麴家的麴兰,岳飞娶了麴瑶,杨再兴娶了甄家的甄荣,薛仁贵娶了酒泉豪强黄强之女黄月娥,霍去病则娶了烧当羌首领的女儿阿依帕;文臣方面,于谦娶了酒泉世家李家长女,刘伯温与管仲分别娶了陇西世家的女子,高长恭、杨行密、王玄策、袁崇焕、陈庆之等武将,宋慈、徐有功、况钟、包拯等文臣,也都各自娶了忠心于凉州的世家女子或寒门贤女。那场集体婚礼办得热闹非凡,姑臧城的百姓们自发地沿街庆贺,连羌胡的首领们都派人送来贺礼。
自那以后,凉州的氛围愈发和睦,文臣们因联姻加深了与地方世家的联系,处理政务时更得心应手;武将们有了家室的牵挂,练兵打仗时更添了几分责任感;百姓们见将领们安居乐业,对凉州的归属感也愈发强烈。如今的凉州,境内商旅往来不绝,田间的庄稼长势喜人,工坊里的铁器、布匹源源不断地产出,一派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可此刻,这份繁荣带来的安稳,却被产房里的动静暂时压下,所有人的心思,都系在了那位即将生产的侯夫人身上。
产房外的回廊下,甄宓、麴瑶、麴兰、黄月娥、阿依帕等女眷们聚在一起,手里都攥着祈福用的绢帕,默默为花木兰祈祷。甄宓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衣裙,往日里温婉的脸上满是担忧,她轻轻握住麴瑶的手,声音轻柔:“麴瑶妹妹,你说…… 夫人会不会很疼?”
麴瑶点了点头,眼中也泛起了红:“女子生产本就是过鬼门关,夫人虽刚强,可终究是女子。” 她身旁的麴兰也跟着附和,双手合十,轻声念叨着:“愿上天保佑夫人,平安生下孩子,母子安康。”
黄月娥性格爽朗,此刻却也没了往日的洒脱,她攥着绢帕的手微微颤抖:“夫人待我们如亲姐妹,若有需要,我愿替夫人分担几分苦楚。” 阿依帕也用不太流利的汉话说道:“我已经让族里的萨满准备了祈福的仪式,定能保佑夫人平安。”
女眷们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里满是牵挂,偶尔传来的低声啜泣,让周围的气氛更添了几分凝重。
就在这时,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打破了侯府的寂静。
陈宇猛地停下脚步,浑身一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了片刻,随即大步流星地朝着产房跑去,连脚步都有些踉跄:“生了?是不是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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