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侯府相亲宴已过去半个月,姑臧城已迈入初夏,暖风里裹着海棠花最后的甜香,石榴花却开得正艳,枝头缀满了火红的花骨朵。这半月来,凉州的文臣武将们慢慢卸下几分军务的繁忙,与心仪的姑娘把日子过成了诗,岳飞常陪着麴瑶去姑臧城外的胭脂河畔散步,两人踩着夕阳的碎金看水鸟掠过河面,麴瑶捡来光滑的鹅卵石,在上面画小像,岳飞便在旁研磨,偶尔凑过去说 “这里该添一笔眉峰”,惹得麴瑶耳尖泛红;项羽会提前算好集市的日子,陪麴兰去逛东市,帮她拎着装满糖糕、花布的食盒,听她叽叽喳喳说 “这家的胡饼最脆”“那匹蓝布做裙子好看”,遇到卖皮影戏的小摊,还会陪她站着看完整出《牛郎织女》;杨再兴与甄荣则偏爱城西的桃林,虽已过了盛花期,枝头却结出了小小的桃果,两人坐在树下铺好的布毯上,甄荣读诗,杨再兴便用树枝在地上写她念过的句子,风一吹,零星的花瓣落在书页上,成了最浪漫的书签。
而最先把 “浪漫” 酿成喜事的,是霍去病与烧当羌姑娘阿依帕。
这日清晨,陈宇刚在庭院里陪花木兰看完新开的石榴花,便见纪纲匆匆来报:“主公,烧当羌首领滇吾亲自来了,还牵着两匹雪白的羌马,说是有要事求见。”“滇吾?” 陈宇笑着擦了擦花木兰沾了晨露的手,“定是为阿依帕来的,快请他到正厅,再让厨房把昨日刚送来的西域葡萄端上。”
不多时,滇吾身着绣着狼纹的羌人服饰,大步走进正厅,脸上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灿烂。见到陈宇夫妇,他先是爽朗一笑,随即郑重拱手:“靖安侯,侯夫人,今日登门,是想请您二位做个主,把阿依帕许给霍去病将军!”
花木兰忍不住笑了:“滇首领倒是直接。我瞧着霍将军与阿依帕这半月相处得极好,想来是情投意合了?”
“可不是!” 滇吾往客座上一坐,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语气满是欣慰,“这半月来,霍将军天天骑着马往部落跑,陪阿依帕去草原看日出,还带她去姑臧城逛夜市,给她买了串亮晶晶的琉璃珠,阿依帕睡觉都戴着。前几日两人去草原深处看海子,去病还折了支开得最艳的狼毒花,插在阿依帕的发间,部落里的姑娘们都羡慕坏了!”
陈宇闻言,眼中也泛起笑意:“看来是真上心了。去病看着英武,倒也懂些浪漫。” 他转头对门外喊道,“去请霍将军过来。”
不过一刻钟,霍去病便骑马赶到,银白的常服上还沾着几缕石榴花瓣,额角带着薄汗,显然是快马加鞭赶来的。可刚一踏入正厅,他脸上的急切便瞬间僵住,陈宇与花木兰正坐在主位上,神色严肃,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
霍去病心中 “咯噔” 一下,脚步下意识顿住,一股不安瞬间涌上心头。他连忙上前,单膝跪地行礼:“末将霍去病,见过主公,见过夫人!不知主公急召末将,有何要事?” 说话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四周,生怕从陈宇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
陈宇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去病,起来吧。今日找你,是有件关于阿依帕的事要和你说,你先坐下。”
“阿依帕?” 霍去病猛地抬头,哪里还坐得住,脚步往前迈了半步,声音都带着几分发紧,“主公,阿依帕她怎么了?是不是她在烧当羌出了什么事?还是…… 还是滇吾首领不同意我们的事?” 他越想越急,手心都冒出了汗,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种可能。
花木兰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连忙用帕子掩住嘴角,轻轻咳嗽了一声。
陈宇放下茶杯,神色依旧严肃:“事倒是没出什么事,只是滇吾首领昨日来找过某一趟。”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霍去病的反应,见他瞳孔骤缩,才继续说道,“滇吾首领说,你与阿依帕不合适,你是凉州的将军,常年征战,怕是顾不上阿依帕;而他们烧当羌有位最强的勇士,能骑最快的马、射最准的箭,更能给阿依帕安稳的生活。他还说,若是你愿意放弃阿依帕,他愿意从烧当羌选最美的姑娘许配给你,再送你十匹最好的羌马,你可愿意?”
“我不愿意!” 霍去病猛地攥紧双拳,眼中瞬间爆发出一股凌厉,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主公!我此生非阿依帕不娶!阿依帕说了,她只喜欢我,至于滇吾首领说的话,末将不认!只要阿依帕愿意跟我,别说什么烧当羌勇士,就是刀山火海,末将也敢闯!我倒要让他看看,是他的勇士厉害,还是我霍去病的破虏枪更硬!” 说着,他转身就要往外走,“末将现在就去部落找滇吾首领,找阿依帕,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你急什么!” 陈宇再也忍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连忙喊住他,“人家滇吾首领就在侯府等着呢,你这就要去闯祸?”
霍去病脚步一顿,猛地回头,脸上满是茫然。就在这时,屏风后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滇吾大步走了出来,拍着大腿笑道:“好!好一个‘非阿依帕不娶’!不愧是我女儿看上的男人,有魄力!就冲你这句话,我滇吾今天就把阿依帕许给你!谁也别想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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