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在张拙守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它便已如轻烟般悄然离去。今天,对于二哥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他的外孙女周瑜遇到有缘人的大日子,同时也是镇北大将军的长子李山明进京提亲的重要时刻。
作为镇北大将军的表哥,许尔和肩负着双重责任。一方面,他要以长辈的身份前往吏部天官刘哲宪的家宴;另一方面,他还得操持外孙女周瑜的缘法之事,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甚至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张拙守实在无法忍受二哥的唠叨,不等他把话说完,便突然“哎呀!”一声,佯装生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二哥气得七窍生烟,他愤怒地拍着桌子,对着张拙守咆哮起来。
然而,张拙守却不为所动,他不仅没有起身,反而顺势往地上一躺,只差没有口吐白沫了。面对二哥的质问,他颤颤巍巍、目光呆滞,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呢喃着:“你~!你说的这些都是你们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怎么能掺和呢?阿瑜是个好姑娘,根本不需要我来多管闲事。再说了,你们佛门的事情,我祖上可是道家的人,可不能随便乱来啊!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我可说不清楚……”
二哥听后默然无语,而后一口气喝尽了杯中的茶,趁着太阳还算好走出了君弈茶楼向着京城里的镇北大将军的府邸走去。
张拙守见二哥走远了,也是手脚麻利的匆匆走出了茶楼。这地方不能待了,麻烦事情太多了,要赶紧跑路了。
张拙守走出京城西大门的时候,穿越者马龙也终于跟着车队走进了大夏京城的东门。历经风霜的穿越者,现在已经是一个气质独特的男子汉了。
来到了京城后车队也自然解散了,马龙告别了车队中人开始独自一人走在了京城繁华的大街上。古典封建社会的热闹京城,让他这个穿越者一时间看花了眼。
马龙的布靴踏在青石板路上,能清晰感受到每一块石板的细微起伏。他刻意放慢脚步,让混杂着香料与牲畜粪便的气味在鼻腔里慢慢晕开。几个月下来,这具身体早已习惯用草木灰洁齿,可每当闻到街边刚出笼的枣泥糕,还是会条件反射地想起超市货架上的真空包装。
东市街角的糖画摊子围着一群垂髫小儿,老艺人手腕翻飞间,金黄的糖浆在青石板上凝结成展翅的凤凰。马龙在人群外驻足,余光瞥见旁边绸缎庄的伙计正用红木算盘噼啪作响。那算珠碰撞的声音让他喉头一紧——上个月在中州驿站,商队里的王哥就是用这样的算盘,把三车绸缎的利润分成精确到每一钱银子。
"这位客官,西域来的琉璃盏可要瞧瞧?"当铺门前的伙计突然拦住去路,粗布短打上沾着陈年墨迹。马龙摸了摸贴身口袋里的玻璃调味瓶,这是穿越时唯一跟着他过来的现代物品,此刻正在春日里泛着冷硬的蓝光。
当铺掌柜从描金柜台后抬起眼皮时,马龙注意到对方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突然停止了转动。那浑浊的眼珠在扫过他手中玻璃瓶的瞬间,如同暗夜里猝然擦亮的火折子。掌柜枯枝般的手指抚过瓶身流畅的曲线,在螺旋纹瓶口处反复摩挲,马龙能听见他喉咙里压抑的吞咽声。
"此物..."老者的声音像是从结了蛛网的房梁上飘下来,"客官可知其来历?"
马龙后退半步,青砖墙缝里渗出的凉意爬上脊背。街对面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卖炊饼的梆子声忽然变得刺耳起来。他想起三天前在通州渡口,那个想要强买他防风打火机的行商,最后是被巡城司的人拖走的,官差皂靴碾过泥水的声音,和现在自己心跳的节奏莫名重合。
"家传旧物罢了。"他听见自己用带着幽州口音的大夏官话回答,袖口里的左手已经摸到藏在牛皮护腕中的袖箭。这是用驿站报废的马车弹簧改装的,每次上弦时,铁片摩擦的吱呀声都会让他想起汽车后备箱关合时的闷响。
那老板见马龙如此紧张,不禁发出一声轻蔑的嘲笑:“你这家伙活脱脱就是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这里可是大夏的京城!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你有何可怕的呢!?”言罢,老板转身离去,不再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马龙这一路走来,犹如历经了一场场洗礼,早已深知此处危机四伏。大夏虽有法律,但那不过是“王法”罢了!穿越前的马龙,也曾听闻过郭达斯坦森饰演的电视剧角色“刁光斗”的名言!刁光斗所言不假!王法王法,那是皇家的律法!王子犯法,何曾与庶民同罪!?
别说是在这穿越后的古代社会里,就是在穿越前的现代社会不也从来没有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故而,面对当铺老板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马龙如惊弓之鸟般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或许真的是缘分使然吧!马龙刚刚从小巷子里出来,便险些与一个姑娘撞个满怀。马龙稍稍一闪,然后抬头望去,只见眼前的小娘子正气鼓鼓地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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