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兄妹的人生经历和坎坷 第151章 寒门暖意与良缘天定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餐桌上投下几道暖黄的光。海天做的小米粥冒着袅袅热气，蒸饺在盘子里排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摆着几碟酱菜，简单却透着家的味道。可桌边的人没几个动筷子的，海露、海威，连抱着阳阳的海丽都直勾勾地盯着海蓝，眼里满是“快讲故事”的急切。

“二哥，快讲吧，我这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海露把一个蒸饺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了，根本没尝出味。

海威更是扒着桌子边，小脑袋往前凑：“二伯，小爱姐认出来王汉喜了吗？她帮他了吗？”

海蓝笑着拿起粥碗，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别急，这故事啊，得慢慢讲才有意思。话说王汉喜站在门口，急得连连作揖，说自己是她的穷女婿。小爱姐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又脏又瘦的人，还真就是当年那个眉目清秀的王汉喜。”

“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眼里就涌上了心疼。”海蓝的声音软了下来，“赶紧把门关好，怕被外人看见。想找身干净衣服让他换上，可闺房里哪有男人的衣裳？正着急呢，一眼瞥见了墙角那件父亲的皮袄。”

“‘你……你先把这个穿上吧。’小爱姐拿起皮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递过去的时候，手指都在打颤。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给陌生男子递衣服，更何况这是自己的未婚夫。”

海雅听得入神，手里的勺子停在粥碗里，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海丽怀里的阳阳似乎也被故事吸引，小嘴巴动了动，发出“咿呀”的声音。

“王汉喜接过皮袄，一股暖流顺着指尖淌进心里。那皮袄厚实暖和，裹在身上，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他看着小爱姐红扑扑的脸，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小爱姐。’”

“小爱姐这才想起他来的目的，赶忙问：‘你……你是不是来借年货的？’”

“王汉喜点点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娘说大年初一不能要饭，想……想借点东西，让我们娘俩能过个年。’”

“‘你等着。’小爱姐转身就往柜子那边跑，打开柜门，从里面往外搬东西——一只油光锃亮的烧鸡，半只酱鸭，还有一包冻得硬邦邦的猪肉，连葱姜蒜这些调料都没落下。她找了两个大编织袋，一股脑地往里塞，嘴里还念叨着‘这个你娘爱吃’‘那个能炖着吃’。”

海露听到这儿，拍了下手：“好！就该这样！”

“可不是嘛。”海蓝笑了笑，“她还把那件亲手给婆婆做的深蓝色棉袄也放进袋子里，小声说：‘这是我给伯母做的，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先拿回去试试。’两个袋子塞得满满当当，口都快系不上了。”

“王汉喜看着那两袋东西，眼睛都红了。他这辈子，除了娘，还没人对他这么好。正想道谢，小爱姐又从一个描金匣子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这个你拿着，明天别去要饭了，买点笔墨纸砚，好好念书。’”

“王汉喜赶忙摆手：‘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拿着！’小爱姐把银子往他怀里一塞，语气带着点小倔强，‘你是读书人，总不能一直靠要饭过活。等开春了好好备考，将来考个功名，才不辜负你这身本事。’”

“王汉喜低头一看，自己怀里还真揣着本皱巴巴的书，是他从家里废墟里扒出来的，平时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他心里一热，把银子小心地揣好：‘我一定好好念书，将来报答你。’”

“小爱姐听了这话，脸颊更红了，转身往厨房走：‘你……你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没一会儿，她就端上来一桌子菜——红烧肘子、清蒸鱼、炒鸡块，满满当当摆了八个盘子，都是硬菜。王汉喜确实饿坏了，也顾不上客气，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海威听到这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蒸饺，小声说：“听起来好好吃啊……”

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海丽给她夹了个蒸饺：“快吃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小爱姐坐在对面，看着他吃得香甜，自己却一口也没动，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她心里有好多话想问，想问他这些年怎么过的，想问他将来有什么打算，可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眼看盘子里的菜下去了大半，王汉喜还在埋头苦吃，小爱姐终于忍不住了。她放下筷子，手指绞着衣角，红着脸问：‘汉喜，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找媒人来我家说亲啊？’”

“王汉喜正啃着一个大鸡腿，闻言愣了一下，把鸡腿咽下去，才认真地说：‘我不是不想娶你，只是我家现在太穷了，怕委屈了你。我想等明年去京城赶考，若是能考个功名，风风光光地来娶你。’”

“小爱姐一听就不高兴了，撅着嘴说：‘那要是你考不上呢？难道要我一直等下去，等到头发都白了吗？’”

“‘不会的！’王汉喜赶忙摆手，‘我肯定能考上！’”

“‘就算能考上，也要等一年呢。’小爱姐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委屈，‘我今年十七，你十八，正是青春年少，为啥非要等呢？不如咱们过了年就成亲，我跟你一起照顾伯母，咱们一起把日子过好。’”

“王汉喜看着她眼里的期盼，心里一热，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等过了年，我就请媒人来！’”

“小爱姐这才笑了，眼睛亮得像星星：‘我这些年攒了些私房钱，成亲后，咱们就把破庙修一修，或者盖间新屋子，我给你和伯母做新衣服，咱们好好过日子。’她叽叽喳喳地说着未来的打算，眼里满是憧憬，像幅画似的。”

“两人正说得热闹，忽听得外面鸡叫了三声，天快亮了。这时候，刘氏嫂嫂起来了，想着要去厨房下饺子，路过小爱姐门口，见灯还亮着，就好奇地走了过来。”

“她记得这窗户纸上有个小窟窿，就凑过去往里一看，一下子愣住了——屋里不光有小爱姐，还有个穿得鼓鼓囊囊的男人，正和她坐在一起吃饭呢！”

海露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坏了！被发现了！”

“可不是嘛。”海蓝故意拖长了语调，“刘氏嫂嫂刚开始还以为小爱姐跟别的男人私会，心里正生气呢，再仔细一看，那男人穿的竟是公爹的皮袄，脸虽然脏，可眉眼看着眼熟——这不就是王汉喜吗？”

“她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忍不住想逗逗他们。于是故意在门外‘啪啪啪’地敲门，大声喊：‘爱姐，醒了吗？’”

“屋里的两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吹灭了灯。小爱姐颤着声音应：‘嫂嫂，我……我刚醒。’”

“‘那你快点啊，厨房太黑，我一个人不敢去，等着你陪我呢。’刘氏嫂嫂憋着笑，故意拖着不走。”

“小爱姐急得直跺脚，王汉喜更是慌得团团转，想往床底下钻，被小爱姐拉住了：‘床底下太明显，她一进来就能找到。’正着急呢，小爱姐看到了旁边的衣柜，赶紧把他推了进去，‘快躲进去！’”

“可慌乱中，王汉喜的破衣服被柜角勾住了，露了一截在外面。小爱姐刚把他藏好，刘氏嫂嫂就推门进来了：‘妹妹，咋不开灯呢？’”

“‘我……我找不到打火石。’小爱姐的心怦怦直跳，想把嫂嫂往外推，‘咱们快去厨房吧，别耽误了下饺子。’”

“‘别急啊。’刘氏嫂嫂笑眯眯地拿出打火石，‘唰’地一下点燃了油灯。她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两个酒杯、两双筷子，还有啃了一半的鸡腿，故意问：‘这一桌子菜，是你一个人吃的？’”

“小爱姐的脸瞬间红透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半夜饿了，就多做了点。’”

“‘哦？’刘氏嫂嫂挑眉，‘那这鸡腿，是你啃的？你一个千金小姐，啃得跟小狗似的？’”

“正说着，衣柜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王汉喜在里面太紧张，不小心碰到了木板。”

“刘氏嫂嫂眼睛一亮，故意问：‘这柜子里咋有动静？莫非进了老鼠？’说着就往衣柜那边走。”

“‘别！’小爱姐赶忙拉住她，‘嫂嫂，可能是风吹的。’”

“刘氏嫂嫂哪会信，一把拉开柜门，把王汉喜从里面拉了出来，故意板着脸说：‘好啊你个小爱姐，还没嫁人呢，就把男人藏在屋里，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家的脸往哪儿搁？走，跟我去找爹娘评理去！’”

“小爱姐急得都快哭了，拉着刘氏嫂嫂的胳膊哀求：‘嫂嫂，你别生气，我们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们这一回吧，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孝敬你，等你老了，我们给你端茶倒水，给你穿孝衣……’”

“‘呸呸呸！’刘氏嫂嫂被她逗笑了，用手指在她头上点了一下，‘你这死丫头，大年初一就咒我死？’她笑着转向王汉喜，‘你这小子，借年货就借年货，大半夜钻人家姑娘屋里算怎么回事？’”

“王汉喜吓得连连作揖：‘嫂嫂恕罪，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怕白天人多，不好意思来。’”

“‘行了，看在你是个实诚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刘氏嫂嫂拉起他，‘走，跟我见爹娘去。我爹娘不是那嫌贫爱富的人，正好趁这大过年的，把你们的亲事定下来。’”

“王汉喜还想推辞，被刘氏嫂嫂一把按住：‘放心，有我在，保准没事。’”

“果然，张员外和张夫人见了王汉喜，听刘氏嫂嫂把事情一说，不仅没生气，反而觉得这小伙子虽然穷，却有志气，还念着书，是个好苗子。当下就拍板，让王汉喜把母亲从破庙里接来，就在张家过年。”

“天亮后，张家派了辆马车，把王汉喜的母亲接了过来。老太太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小爱姐做的新棉袄，看着满桌的年货，眼泪止不住地掉，嘴里念叨着‘遇到好人了’。”

“过完年，张员外就请了媒人，风风光光地把小爱姐嫁给了王汉喜。小爱姐用自己的私房钱盖了间新屋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王汉喜则更加发奋读书，第二年就去了京城赶考。”

海蓝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下来，端起粥碗喝了一口。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海威急得直跺脚。

“后来啊……”海蓝笑了，“王汉喜真的考中了状元，风风光光地回来接小爱姐和母亲去了京城。小爱姐还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一家人和和美美。他总说，若不是刘氏嫂嫂那一下‘拆穿’，他说不定还没勇气娶小爱姐呢。”

“这可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海天感慨道，“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要饭的穷小子，后来能成状元呢？”

“所以说，人不能嫌贫爱富。”海丽抱着阳阳，轻轻拍着，“只要肯努力，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海雅拿出手机，打字道：“小爱姐真好，善良又勇敢。”

“可不是嘛。”海露笑着说，“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早就把王汉喜赶出去了。这就是缘分，躲都躲不掉。”

阳光越来越暖，透过窗户洒在每个人身上。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蒸饺的香味弥漫在屋里，和着这充满暖意的故事，让人心里踏实又舒服。

海威拿起一个蒸饺，大口吃着，嘴里嘟囔着：“这个故事真好听，比吃肉还香。”

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海蓝看着眼前这热闹的景象，心里明白，不管是高成才的故事，还是王汉喜的故事，说到底，讲的都是“人心”二字。只要心里有爱，有盼头，再难的日子也能熬过去，再远的缘分也能凑到一起。

就像他们现在这样，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饭，听着故事，笑着闹着，这就是最踏实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