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川民国之沪上血战 第251章 紧张的王建国。心态要爆炸了。

苏天赐闻言，脸上那温和的笑意未减，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那一个点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瞬间抚平了王建国心中所有的焦躁！！！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俯下身，动作轻柔而庄重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托起了老太太那只垂在床沿的胳膊！！！

那是一只怎样的胳膊啊！

皮肤干瘪松弛，紧紧地包裹着骨头，没有一丝血色，仿佛一截在风沙里暴晒了百年的枯枝。苏天赐的手指修长而白皙，与这只胳膊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皮下脆弱的血管，正像蛛丝般微弱地搏动着，传递着生命最后的讯息！！！

苏天赐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轻轻搭在了老太太寸口脉搏的腕横纹上。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地下室的空气彻底凝固了，连王建国自己粗重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他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每一次跳动都沉重而艰难。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苏天赐那三根仿佛蕴含着无上神力的手指，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苏天赐的双眼微微闭起，神情专注而肃穆，仿佛一位正在聆听神谕的祭司。他的指尖下，那微弱、沉细、若有若无的脉象，正清晰地向他诉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五脏俱衰，气血枯竭，生机已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这身体，确实已经油尽灯枯。然而，苏天赐的嘴角，却在无人察觉的瞬间，勾起了一抹绝对的自信。油尽灯枯又如何？以他如今的修为，施展增速之法，再辅以蕴含磅礴生机的灵泉水，强行吊住这缕即将消散的生机，再温养调理一段时间，让老太太多活个一年半载，并非难事！！！

他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目光如古井无波。他转过头，正好对上王建国那双写满了恐惧与期盼的眼睛。那眼神，像一头被困在绝境中的野兽，既渴望生路，又害怕听到最终的审判！！！

看着这样的王建国，苏天赐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此刻的任何隐瞒和虚假的安慰，都是对这份沉甸甸的托付的亵渎。要收服一个人，不仅要给他希望，更要让他直面绝望，然后由你亲手将他拉出深渊！！！

他决定，将真实的情况，和盘托出。然而，当苏天赐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将那残酷的诊断结果与一线生机一同和盘托出。他的目光已经锁定了王建国，准备迎接对方可能出现的崩溃！！！

然而，就在他嘴唇微启，第一个音节即将吐出的瞬间---“苏先生！”一声急促而压抑的呼喊，硬生生地将苏天赐即将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王建国猛地向前踏了一步，几乎是挡在了苏天赐与病床之间。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的双手在身侧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是一种混杂着恐惧、恳求与孤注一掷的复杂神情！！！

“苏先生，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聊吧，”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维持着语调的平稳，“让我娘......让她先好好休息一下！！！”

苏天赐的话语戛然而止。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在王建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他瞬间就读懂了对方所有的心思！！！

王建国不是不关心结果，恰恰相反，他是太关心了。他害怕，他恐惧。他怕苏天赐口中会吐出“油尽灯枯”、“回天乏术”这样的字眼。他更怕这些冰冷的宣判，会被自己那虽然无法言语、但意识尚存的母亲听得一清二楚！！！

那将是怎样的残忍？让一个在黑暗中挣扎的病人，亲耳听到自己生命的倒计时。那最后一丝求生的意志，或许就会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这，是王建国拼了命也要阻止的结果。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去承担那雷霆万钧的打击，也要为母亲守护住这最后一片脆弱的安宁！！！

看着王建国那双写满“求求你”的眼睛，苏天赐心中了然。他原本想用直面的残酷来彰显自己的能力，此刻却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用他最朴素、最笨拙的方式，诠释了何为“孝”！！！

苏天赐眼中的锐利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温和的赞许。他没有丝毫被冒犯的不悦，反而对王建国更加高看了一眼！！！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是一道赦令，让王建国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了半分！！！

“好。”

苏天赐只说了一个字，便收回目光，转身，迈步向外走去。他的步伐依旧从容，仿佛刚才的紧张对峙从未发生！！！

王建国如蒙大赦，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母亲，那眼神充满了不舍与决然，然后才快步跟上苏天赐的背影，一同走出了这间承载着绝望与希望的地下室！！！

厚重的门被轻轻带上，将那浓郁的霉味和无声的期盼隔绝在内。门外走廊的光线虽然昏暗，却让王建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他知道，真正的审判，现在才要开始！！！

昏暗的走廊里，空气中弥漫的霉味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王建国的心头。他死死地盯着苏天赐，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这个年轻人即将开口的薄唇！！！

苏天赐的目光平静地落在王建国那张因紧张而扭曲的脸上，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底的血丝，以及那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瞳孔。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并非在斟酌词句，而是在思考如何用最直接的方式，击碎这个男人最后的幻想，再给予他重塑希望的基石！！！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残酷的现实！！！

“阿姨的身体，已经垮了。”

他没有丝毫的铺垫，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气血严重亏空，五脏六腑长期得不到濡养，机能已经衰竭。这不仅仅是营养不良那么简单，而是生命之火，已经只剩下最后一点残烬。”苏天赐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王建国的心上，让他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晃了晃！！！

他顿了顿，给了王建国一个喘息的间隙，也让他接下来的话更具冲击力。如果继续待在这种阴湿的环境里，得不到任何有效的治疗.......”

苏天赐的目光微微上移，仿佛在计算一个精确的数字，然后给出了最终的判决：“撑死，再坚持三个月！！！”

“三个月”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王建国的脑海中炸响。他眼前一黑，耳边嗡嗡作响，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只能靠身后的墙壁才勉强支撑住没有滑倒在地。三个月，短短的九十天，就是他母亲生命的全部倒计时？这个认知比任何酷刑都要残忍！！！

就在王建国即将被绝望的潮水彻底淹没时，苏天赐的语气陡然一转，那份平淡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与自信！！！

但是，”他看着王建国瞬间抬起、充满血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让我来治疗！”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将王建国从崩溃的边缘硬生生拉了回来。“我可以让阿姨，坚持一年的时间。在剩下的这一年里，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不是苟延残喘，不是卧床不起，而是像个正常人一样！！！”

这句话，如同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瞬间照亮了王建国心中所有的阴霾。他猛地抬起头，呆滞地看着苏天赐，嘴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正常人.....一年.......

这不再是简单的续命，这是一种生命质量的承诺！对于一个已经被判了死刑，并且要在痛苦中等待死亡的人来说，这无异于神迹！！！

苏天赐看着王建国那副失魂落魄又夹杂着狂喜的复杂表情，没有再多做解释。他的承诺已经给出，剩下的，就是看这个男人，有没有胆量抓住这根从地狱深处伸上来的救命稻草！！！

苏天赐的话，前半段是冰，后半段是火。当“撑死再坚持三个月”这几个字钻进王建国的耳朵时，他只觉得“轰”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和色彩。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仿佛瞬间坠入了万丈深渊！！！

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他淹没。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个念头，是他沉入黑暗前唯一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