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瀛打拼的日子 第107章 雪子对我说出了真相

黎明的第一缕光如同薄纱，轻柔地覆盖在渡边浩二别墅的庭院。细碎的樱花花瓣在脚下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宛如一场粉色的私语。远处，浩二先生身着藏青色运动套装，正专注地修剪枫树，沉香木手串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每一次挥动园艺剪，都像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小曹君，昨晚休息得可好？”浩二先生转头，琥珀色的眼眸在晨光中闪烁，额角那道疤痕也随之若隐若现，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托您的福，睡得十分踏实。”我深吸一口混着草木清香与樱花甜腻的空气，“我和您一样，习惯早起，这清晨的新鲜空气，最是沁人心脾。”

浩二先生将剪下的枝桠轻轻放入竹筐，抬手擦拭额角的薄汗，手腕上的沉香木手串碰撞出悦耳的声响：“昨天美子特意打来电话，千叮万嘱要我全力照应你们。若有任何需求，尽管开口。”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车钥匙，金属表面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如同撒落的星辰。

我连忙摆手婉拒：“能在这安心落脚，已是我莫大的幸运。今日就想在市区随意走走，四处转转，感受一下纽约的风土人情。”

浩二先生闻言，将钥匙收回口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那好吧，等会车钥匙就放在书房抽屉，若改变主意，随时取用。在纽约这地界，鱼龙混杂，行事还是小心为妙。”

步入餐厅时，雪子已经坐在餐桌旁。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真丝睡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紫罗兰，发间的珍珠发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桌上的味噌汤正冒着袅袅热气，雪子用银勺轻轻搅动，涟漪在汤面层层散开，如同她眼底那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

“小曹君，我计划今日去处理手机卡的定位问题。”雪子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脸上，“只有确认卡上没有追踪装置，我们才能安心等待小田的联系，以及与日本总部对接。”

我咬开一颗温泉蛋，金黄的蛋液缓缓淌进茶泡饭中，如同流淌的阳光：“好。我也有些私事需要外出处理，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雪子捏着瓷勺的手指微微收紧，随即又恢复如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待办完事，我们便在浩二先生的别墅汇合？”她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闪烁，似藏着无尽的秘密，又像是欲言又止的心事。

走出别墅大门，雕花铁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发出沉重的声响，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我伸手招停一辆黄色出租车，车身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拉开车门，皮革座椅的温热裹挟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味道扑面而来，让人既熟悉又陌生。“布鲁克林学院。”我对着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睛说道。

出租车缓缓启动，碾过碎石车道，别墅在后视镜里渐渐缩小成樱花海中的精致模型。驶出别墅区，繁华的纽约街景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眼前展开。第五大道的橱窗里，钻石项链在聚光灯下流转着冷光，身着貂皮大衣的贵妇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匆匆掠过，她们的身影优雅而疏离；涂鸦满布的砖墙旁，几个街头艺人正用萨克斯吹奏着慵懒的爵士乐，音符混着热狗摊的香气钻进车窗，为这座冰冷的城市增添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出租车驶入威廉斯堡大桥时，哈德逊河的风裹挟着咸腥气猛地灌进车内，仿佛要将我从短暂的平静中唤醒。我望着桥下翻涌的浪花，远处自由女神像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个神秘的守护者。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是苏瑶介绍的大学闺蜜李砚宁发来的消息：“咖啡馆在学院东侧，红色遮阳棚下。”

“还有多久到？”我敲着前排座椅问道。司机瞥了眼导航：“过了桥就到，堵车的话得十五分钟。”我盯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上的倒影里，自己的表情紧绷得可怕，仿佛是一个即将踏入未知战场的战士。

当出租车终于停在布鲁克林学院外，铁艺围栏上缠绕的紫藤花正开得热烈，如同一片紫色的云霞。穿卫衣的学生们抱着书本嬉笑走过，阳光透过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美好的氛围。远远就看见一个年轻的黄皮肤女子站在红色遮阳棚下，白色实验服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鸽。

见面之后，确定她就是李砚宁。“曹先生？”她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学者特有的锐利，“比预计晚了七分钟。”她转身领我走进咖啡馆，浓郁的咖啡豆香气扑面而来，仿佛能驱散我一路的疲惫与不安。吧台后咖啡机发出蒸汽的嘶鸣，几个学生围坐在角落激烈讨论着课题，他们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为这个空间注入了活力。

我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李砚宁点了两杯美式。咖啡杯壁很快凝结出细密的水珠，她转动着杯子，神情严肃：“或许你该尽快回日本。我导师在学校旁有学生公寓，通过校方报备后，你可以暂时落脚。”她突然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美国号称自由国家，可是最近这片区不太平，上周有个电子专家在实验室遇袭，这类突发事件偶尔也会发生。”

话音未落，我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雪子的号码跳动在屏幕上，接通瞬间，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小曹君！你被跟踪了！请你现在立刻关掉手机！他们能通过通讯信号锁定你的位置！”不等我回应，她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对不起，这些天的遭遇我其实早就知情。一切都是小田家族在背后安排，我……我也是被逼的！家族企业被他们拿捏，我别无选择。但我从没希望你受到伤害！”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明显的颤抖，背景中似乎还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关掉手机后立刻离开所在的位置，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再拨打这个备用号码，见面后我会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说着给了一个纽约的座机号码给我。

听筒里传来电流的杂音，夹杂着她急促的喘息。我下意识握紧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但此刻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处窥视，每一个路人都可能是杀手。李砚宁担忧地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我抬手制止。

我关掉手机，匆匆告别李砚宁，冲出咖啡馆。街道上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都像是潜在的威胁。又拦下一辆出租车，我蜷缩在后座，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挣脱束缚。“随便开，绕远路！”我冲司机喊道。车子在纽约错综复杂的街道上穿梭，我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街景，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一座古朴的图书馆前。我冲进公共电话亭，颤抖着按下雪子给的号码。“我已经安全了。”我对着话筒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侥幸与不安。雪子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等我，最多三十分钟，我一定到。”

在图书馆的咖啡座等待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我紧盯着入口，神经紧绷得像是随时会断裂的琴弦。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陷入了慢动作，翻书的沙沙声、人们的低语声，都像是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终于，一个戴着宽檐帽、裹着深色大衣的身影走了进来。她摘下帽子的瞬间，我看到了雪子那张满是愧疚的脸，苍白的面色与凌乱的发丝，诉说着她一路的艰辛。

她在我对面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指节泛白。“对不起，小曹君。”她深深地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了脸庞，“这一切都是小田家族的布局。起初我确实按照他们的要求接近你，但和你相处的这几天，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你陷入危险。也正因我没有完全执行他们的计划，才让你一次次逃过劫难。昨晚辗转难眠，我终于下定决心，必须把真相告诉你。你是个正直的人，我不能因为我的懦弱，让你平白遭受无妄之灾。”

我喉咙发紧，死死盯着她：“小田呢？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雪子抬起头，眼眶通红，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痛苦：“小曹君，小田确实在美国，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纽约。当初他们安排我引你过来，关于小田的具体下落，自始至终都对我保密。”她顿了顿，窗外的风拍打着玻璃，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为我们的命运哀鸣，“这两天我没按他们的意愿行事，他们已经不再信任我。我们现在的行踪，恐怕已经被他们死死咬住，当务之急是尽快逃离纽约。”

“不行！”我猛地站起，咖啡杯在桌上剧烈摇晃，褐色的液体溅出杯沿，在桌面上画出一道不规则的痕迹，“我好不容易才来到美国，不见到小田，我绝不离开！”

雪子咬着嘴唇，脸上写满为难与焦急：“可是小曹君，以现在的情况，继续留在纽约太过危险。小田家族的势力盘根错节，他们在黑白两道都有关系，我们根本没有与他们正面抗衡的能力。再不走，我们都得搭在这里……”

图书馆内投来几道不满的目光，我缓缓坐下，双手抓着头发，内心被煎熬撕扯。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抬起头直视她：“那之前谈生意，也是他们特别安排的？”

雪子的睫毛剧烈颤动，随即轻轻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这也是小田家族的安排。他们想在那种场合故意制造意外，既能让你陷入危险，又能避免你心中起疑。非常抱歉……这次到纽约，我本应配合他们推进计划，但我实在做不到。现在我的老板对我十分不满，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面临什么，家族企业可能也会因此遭受重创，但我不后悔。”

我望着她眼下的青黑和微微颤抖的指尖，心中五味杂陈。沉默片刻，她伸手按住我冰凉的手背：“即便我和老板闹崩，最多失去一个合作关系，但也不至于没有出路。我的事情我能应付得来。现在最关键的，是不能让你因为我受到伤害。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我们俩安全返回日本。”

雪子眼中泛起泪光，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后，神色变得愈发凝重：“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但现在情况比你想象的更糟——我们从踏入纽约开始，一举一动就被监控了，就连渡边浩二的别墅也已被盯上。现在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他们的眼线遍布整个城市，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我瞳孔骤缩，想起别墅里那些看似平静的奢华场景，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行。雪子继续说：“你联系的苏瑶朋友也很可能被跟踪了。小田家族的情报网渗透极深，他们不会放过任何线索。我们必须立刻切断所有对外联络方式，包括身上可能藏有追踪器的衣物、饰品。”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探测器，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突然听到发出轻微的“滴滴”声，她迅速翻找，不一会，从我领口内侧摘下一枚微型芯片，那芯片小得如同一片雪花，却承载着巨大的威胁，“看，这就是他们的手段。”

我看着那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仿佛坠入了冰窖。雪子将芯片碾碎，接着说：“不过你别担心，我有办法。我在皇后区有一处秘密住所，那里经过特殊改造，能屏蔽所有外部信号，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堡垒。我们可以先去那里落脚，再从长计议。”她望向窗外渐渐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眼神中既有忧虑，又带着一丝坚定，“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选择，小曹君。”

我凝视着雪子，目光中仍有疑虑：“我怎么能完全相信你？这一切听起来太过离奇。”

雪子突然伸出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带着温度，却也微微颤抖：“从现在起，我们俩形影不离。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在我决定违背小田家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我要用行动证明，你可以信任我。”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柔和，“这些天的相处，你早已不只是我完成任务的目标，而是我想要守护的人。因为你是我见过最正直善良的人，我不能让你因我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落了下来，细密的雨丝敲打着玻璃，仿佛在为这场信任的承诺伴奏。在图书馆柔和的灯光下，雪子的脸庞被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这一刻，我心中的疑虑开始慢慢消散，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油然而生。或许，在这危机四伏的纽约，我们真的能够携手，共同对抗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