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熙朝四方云动之时,悬于天际的画面也一刻不曾停歇。
看到天幕上李莲花发病的场景,赶路的四顾门旧人看的心惊胆战。
“门主!!”
“门主这是怎么了?”
“这是发病了?”
“门主身体一向康健,何时患上了这么严重的病症?”
“难不成门主东海大战后就销声匿迹是因为身染重疾?”
“怪不得门主气色那么差,人也瘦成那样。”
“呜呜呜,门主受苦了。”
“呀!怎么吐了这么多血?”
“不行!我们不能空着手去见门主,门主身体这么糟糕,我们得先去请个大夫!”
“说的不错!”
“走,我们先转道去最近的城镇,请个大夫再买些药材去!”
百川院的一长串车马队伍也正在朝着东海赶去。
因着不想错过天幕上的内容,所以本该骑马以最快速度赶过去的几位院主如今都坐在马车车架上。
见到口吐鲜血的李莲花,石水实在按捺不住了。
“我先走一步,你们随后赶来便是!”
她翻身上马,朝几个亲随交代了几句后便先走了。
那几个亲随得了她的令,没什么遮掩的放慢速度,驭着马走到了云彼丘的车架附近。
纪汉佛和白江鹑此刻心里很是复杂,倒也没有拦她。
单独坐着一辆马车的云彼丘脸色最是难看。
石水这是在防着他逃跑。
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攥紧,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知道天幕上的人不是重病缠身,而是剧毒发作。
看着李莲花毒发时痛苦难耐,呕血不止的模样,冷汗一层又一层的从后背上冒出来。
当初阿谯说那毒不会要了李相夷的命,他便信了。
可在大战之后,李相夷生死不明,他便猜出了那毒肯定还另有隐情。
但他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肮脏龌龊,只能拿那个所谓的‘不知情’来当做自己的借口。
现在这天幕的突然出现,让他花费了一年多时间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又慌乱起来。
他没死,那毒还对他的身体造成了这么严重的损伤。
东海大战死了那么多兄弟,四顾门解散,乔婉娩和肖紫衿越走越近...
他知道自己在背后做的事吗?
如果他知道,那自己此去东海,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原先李相夷不在了,纪汉佛和白江鹑还能压着石水保下他。
可若是从不宽宥任何人的李相夷亲自表态,他还能留下命来吗?
他望着天幕上那个风光不再,苟延残喘的李相夷,恐惧里滋生出的恶意翻涌起来。
你为什么还能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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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人马朝东海赶来的时候,李莲花也在认真研究着这个天幕。
太过分了!真是毫无**可言!!!
这有什么好展示的?
自己半死不活的模样被天幕搞得人尽皆知,他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他甚至还开口与那天幕打了两句商量,让它别再这样折腾自己。
当然,没有收到回应就是了。
他也不知道那天幕到底是没听到,还是不愿意搭理自己。
不过,看了一会儿天幕后,他又发现了不对劲。
时间过得太快了,天幕上的画面明明是从七日前开始的,可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太阳就亮了七八次。
天幕上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他现在所处的时间。
再一眨眼的功夫,天幕上的自己就已经赶了两次大集。
东海这边七日一个大集,所以,现在已经是半个多月后的画面了。
是未来...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他思考不出结果,索性去了一趟二楼,替那个昏迷的姑娘把了一下脉。
气血亏损,虚软疲弱,不知还得多久才能醒过来。
看来短时间内是没法从她这里得到答案了。
这发展实在是太过诡异。
她人都还没有醒,天幕上却已经将她的未来一一展示出来了。
它图的到底是什么?
天幕不会应答他,所以即使有再多疑虑,也只能静观其变。
算了,还是思考一下今天晚上吃什么吧。
屋里也确实是揭不开锅了。
还有这姑娘要用的药膏,也得续上。
要是能喂进去药就好了,恢复得肯定会快一点。
她都这么久没进水了,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也是,她是‘仙女’,本就不能以常理论之...
“李公子!”
“李公子在不在?”
楼下传来吵嚷声 ,李莲花从二楼探出头来。
“方娘子?”
他理了理衣袍,疾步下楼。
旁边渔村里的村民们是最先赶到莲花楼外的,毕竟天幕上的人就生活在他们旁边,没人能安下心干坐着。
男男女女都有,由方娘子领头,站在小楼外几丈远的地方,向小楼张望着。
方娘子是唯一一个在天幕上露过脸的,此时正惶恐不安呢。
有些恐惧,又有些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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