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握着司徒瑶的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贴着指尖,像一块烫手的山芋。
屏幕上司徒瑶完美的睡颜映照出来,那么平静,那么无害。可她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旋涡。
她没有去碰那张脸。
她轻轻地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屏幕上司徒瑶的指纹和虹膜识别无法绕过。安然心头一沉。这是意料之中。
司徒瑶的呼吸平稳陷入深度沉睡。安然从沙发上起身,她的动作轻柔,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办公室巨大而空旷。南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安然开始寻找。
她的目光在办公室里逡巡,像一只谨慎的幼兽在陌生的领地里探索。宽大的办公桌,一排排文件柜,角落里的盆栽,甚至是墙上的画——没有一处逃过她的眼睛。
她不是在找什么惊天秘密。她只是在找任何一丝能让她理解这个女人,理解这个囚笼,以及找到一丝突破口的线索。
她走到办公桌前。司徒瑶的电脑屏幕已暗,只剩下待机指示灯在微弱闪烁。安然伸出手轻轻触碰键盘。它冰冷,没有任何温度。
她拉开办公桌下方的抽屉。
第一个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文件和办公用品。安然快速扫视,文件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和数据,她看不懂。她没有兴趣。
她拉开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些私人用品。一支钢笔,一个印着“寰宇集团”标志的笔记本,还有一只小巧的银色烟灰缸。安然的目光落在烟灰缸里,里面有几根掐灭的烟蒂。
她想起司徒瑶在客厅抽烟的样子。那个在烟雾缭绕中显得冷漠疏离的女人。
安然没有多想。她继续翻找。
第三个抽屉。上了锁。
安然心头一紧。女人的秘密往往就藏在这些上锁的地方。她尝试着扭动锁孔,纹丝不动。她又用手指敲了敲抽屉面板,里面传来沉闷的声响,似乎放着不少东西。
她蹲下身,试图从抽屉缝隙里窥探。可缝隙太小什么也看不见。
安然起身,感到一阵疲惫。办公室里一尘不染,没有丝毫凌乱。她所有的翻找,都必须在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情况下进行。这让她感到巨大的压力。
她走到文件柜前。一排排文件柜整齐地排列着,每一个都上了锁。安然尝试了一下,同样打不开。
她又走向角落里的盆栽。她甚至怀疑司徒瑶会不会像电影里那样把U盘藏在花盆里。她小心翼翼地拨开叶片,探查花盆里的泥土。没有。
空无一物。
安然感到一阵挫败。这个办公室像司徒瑶本人一样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她回到沙发前,司徒瑶依然沉睡。安然看着她那张疲惫的脸上,眉心紧蹙,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法舒展。
她的目光落在司徒瑶的西装外套上。外套随意搭在沙发背上。安然犹豫片刻,伸出手,轻轻触碰那件质地优良的黑色西装。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外套的口袋。
右边的口袋,空的。
左边的口袋,空的。
安然心头一紧。她想起司徒瑶今天穿着的是裙子,外套只是随手搭上。她又将手伸向内侧口袋。
一个冰冷坚硬的金属物体。
安然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U盘。
通体纯黑,没有任何标志。
安然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这U盘很可能就是她正在寻找的突破口。
她看了一眼司徒瑶,她依然沉睡。安然将U盘紧紧地握在手心,冰冷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可是,怎么打开?
办公室里只有司徒瑶的电脑。
她再次走到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依然暗着。安然尝试着按了几下键盘,屏幕没有亮起。
她想起司徒瑶手机连着电脑,用指纹或虹膜识别。电脑会不会也是一样?
安然的心沉了下去。这U盘在她手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金属块。
她重新回到沙发旁。司徒瑶的睡颜平静,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疲惫女人。安然看着她,脑海中浮现出司徒瑶那双总是带着审视与掌控的凤眸。
她想到司徒瑶在电话里暴怒的样子,想到她提到“司徒曜”时语气中的不屑与恨意。
她想到陈默。
那个像影子一样跟在司徒瑶身边的男人。他似乎对司徒瑶的家族纷争有所了解。
安然在沙发上坐下,离司徒瑶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她将U盘小心翼翼地藏在手心,然后闭上眼睛。
她必须冷静。
她必须思考。
她不能被一时的发现冲昏头脑。
这个U盘是一个机会,但也是一个陷阱。如果她使用不当,很可能会引来司徒瑶更疯狂的报复。
她回想起司徒瑶之前对她的“惩罚”。那些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让她不寒而栗。
安然睁开眼睛看着司徒瑶。
她要活下去,她要找到司徒瑶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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