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之谋 第2章 初露锋芒

冰冷的瓷瓶攥在手里，像一块烙铁。沈芷衣心跳如擂鼓，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她迅速将瓷瓶塞回枕下，强迫自己冷静分析。皇后刚把她调来，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试探，风险太大。贵妃云千雪嫌疑最大，目的是嫁祸，或是逼她站队。而暗卫的出现，意味着皇帝也已注意到未央宫的异动。

她不能声张，也不能轻易处理掉这瓷瓶。这是一个烫手山芋，却也可能是她破局的第一步。

第二天，沈芷衣依旧扮演着老实木讷的角色，默默做着分内的杂役。午后，皇后赵月瑶召她前去，语气温和地问她是否习惯未央宫的生活。沈芷衣垂首，恭敬地回答：“回娘娘，一切都好，奴婢感激娘娘恩典。”

皇后似乎很满意她的恭顺，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安华公主在时，最喜食江南进贡的蜜渍梅子，可惜如今宫中懂此法的人少了。”沈芷衣心中一动，安华公主？这已是皇后第二次提及这位早夭的公主。她福至心灵，轻声道：“奴婢在永巷时，曾跟一位老嬷嬷学过一些南边腌制蜜饯的法子，若娘娘不弃，奴婢愿一试。”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点头允了。

就在沈芷衣小心翼翼地在御膳房角落尝试制作蜜渍梅子时，贵妃云千雪带着一群宫人，浩浩荡荡地前来“视察”御膳房准备的点心。她一眼就看到了沈芷衣，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哟，这不是皇后娘娘眼前的‘红人’吗？怎么，未央宫缺人缺到要让公主的‘替身’来干这等粗活了？”云千雪语带嘲讽，步步逼近，“本宫听说，你昨日在御花园鬼鬼祟祟，可是在私会什么人？还是……偷了什么东西？”

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沈芷衣身上，带着审视与怀疑。御膳房的管事太监脸色都白了。沈芷衣心中凛然，知道贵妃这是借题发挥，要当众坐实她的“罪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芷衣忽然对着云千雪身后不远处，恭敬地屈膝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所有人都是一惊，云千雪也下意识地回头。然而，她身后空空如也！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空档，沈芷衣迅速直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困惑：“贵妃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方才好像眼花了，以为皇上过来了……”

云千雪意识到被耍，勃然大怒，正要发作，沈芷衣却抢先一步，举起手中盛着半成品梅子的瓷碗，声音清晰却不失恭敬：“娘娘明鉴，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在此尝试制作蜜渍梅子，以慰娘娘思女之情。所用一应材料，皆由未央宫提供，记录在册，绝无偷盗之行。至于昨日御花园，奴婢只是奉命折梅，偶遇娘娘凤驾，心中惶恐避让不及，万万不敢有丝毫鬼祟之举。”

她语气不卑不亢，理由充分，直接将皇后的名头抬了出来。云千雪脸色铁青，若再纠缠，反倒显得她刻意针对皇后，心胸狭隘。

“哼，牙尖嘴利！”云千雪狠狠瞪了沈芷衣一眼，拂袖而去。

风波暂时平息。当晚，沈芷衣被叫到皇后跟前。赵月瑶看着她，眼神深邃难辨：“今日，你做得不错。” 沈芷衣刚要松口气，却听皇后缓缓道：“三日后宫中夜宴，你，随侍本宫身旁。”

随侍夜宴？那意味着将暴露在几乎所有后宫嫔妃、乃至皇帝的目光之下！皇后此举，是奖赏，还是将她推向一个更危险的境地？沈芷衣感到一张更大的网，正在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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