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那四界交界之处,我便让丰辽快马加鞭,丝毫不能犹豫,只管赶着马车前往秦太子牧场,只希望别因为耽误的那点时间,导致局势生变。
我是否该上书给皇帝?或是这驻军本就是皇帝调派的?种种可能皆有,可我无法猜测——只要我一猜测、一上书,便等于已参与了一半。
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先找到师父,由他定夺一切。
丰辽驾着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很快便驶入伊河境内。伊河与黄府之间有一条界河,河上有一座桥,名为“伊府桥”。此桥是当年民间众人合力出款修建的,按惯例,每人过桥都需收费,所收钱财用来分摊建桥债务,直到债务还清。这传统我早有耳闻,却没料到如今此桥已被官府接管,桥的两边竟驻守着大量士兵,还有弓箭手严阵以待。
我在车内看着这情景,深知越是靠近太子牧场,这般阵仗只会越多。便关上了车帘,随即手一挥,换上了吏部三品大员的朝服,又想起皇恩赐令,便取出来握在手中。
虽说桥被官府管制,但只要经过检查确认无误,便可通行。很快便轮到我们接受检查,我掀开车帘。
那名将领见我身着三品朝服,又看到我手中的皇恩赐令,便知我是皇上亲信,当即放行,没有为难。
马车缓缓过了桥,我心中却已明了他们究竟归顺于何人——看来是皇上调的兵。可他为何调兵?难道他早已预料到未来会发生的一切?还是说,这一切本就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我,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想到此处,我竟有些冷汗直流。看来,这场立储之争并非皇上本意,他的真正目的,或许是清除异党。我就说嘛,皇帝正值壮年,为何急于立储,如今总算有些头绪了。接下来,我只需静观其变便好,只希望文裴家别与我作对,最好是掉进那深渊之中。
想通了这些,我反倒松了口气,确信自己绝不会轻易陷入纷争,便准备抱着看戏的心态,届时看一场好戏。
马车静静行驶在官道上,本是一片平静,只有车轮碾过落叶的声响。忽然间,我感应到有四五支军队,也正朝着秦太子牧场的方向行进,不出意外,我们会在二里之外相遇。
果然如我所料,行至二里处,五军在此交界,场面剑拔弩张。我察觉到这一切,也信任丰辽的驾车技术,便让他直接将马车赶到五军交界之处。丰辽对我十分信赖,我也没有动用元气保护马车,全凭他的驾驶技术,径直冲入军队之中,很快便稳稳停在了五军中央。
那五军将领见状,皆面露疑惑。我则阔步走下马车,一眼便认出其中两人——许胜大哥,以及当初遇见过的金龙副将康宁。
众人见了我,虽许胜大哥与我相熟,却还是按礼数躬身行礼,齐声道:“吏部左侍郎好!”
我听后点了点头,随即故作疑惑地问道:“各位为何会远离自己的地界,来到此处?这伊河境内,难道有未知秘境或是法宝出世?”
其中一人,虽表面维持着礼数,语气却带着嚣张气焰,开口道:“你的职别虽比我高,但我可是大皇子的发小。你可想好了,日后若是大皇子继位,你得罪了我,便是得罪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我听后冷笑一声:“好,那我倒想好好知道你的名讳。”
那嚣张之人扬声道:“我的名讳?哼,听好了,我乃裴家裴晏!”
我心中了然,看来这文裴家的人,性子都这般傲慢。
便再次开口道:“裴大人,我也知道你与大皇子交好,可立太子之事尚未尘埃落定。你此刻贸然惹事,既是给在座各位一个警醒,也是在给各自的上头人惹麻烦,得不偿失啊。”
裴晏听后,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干笑两声,拍了拍手,便带着他的大部队离开了。其余众人见状,也纷纷散去。
最终,在场的只剩下许胜大哥与金龙康宁的军队。
我用神识探查着远去的队伍,转头问许胜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二人不在各自该守护的地界,却来到此处,是为何故?”
许胜大哥率先开口:“并非我们想来,而是接到调令,不得不来。本来前几日我已调了一军过来,可上头还是说兵力不足。”
我有些好奇,追问道:“许大哥,你说的‘上头’是谁?”
许胜大哥与康宁对视一眼,最终由许胜大哥答道:“便是当今天下的掌管者,你懂的。”
我点了点头,明白他们二人是归顺于皇帝的,这下可以放下心来,不必担心许胜大哥会受牵连。便又问道:“那你们打算去何处布防?”
许胜大哥答道:“秦太子牧场东南的狼圣山。现已派去的军队超过三万,若是从那山上猛冲下去,到秦太子行宫,用不了几息时间便可抵达。”
我听后点了点头,提议道:“许大哥,咱们不如同行,到离东南狼圣山不远的地方再分别?”
许胜大哥想了想,应道:“好。对了,忠义老弟,刚好有件事,我们去办实在为难——我们都是军士,尤其我与康宁,身份和相貌早就被那些军队将领记住了。而你虽身在朝堂,他们却不知你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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